持影响力。” “真是好盘算,”这么说着,她拽住他的一簇头?发恶狠狠地揉搓,“明明是为了自?己,还说得?那么好听。” 艾兰因表情?却没?变化?一点,反而?就势把她抱到身前?,更方便她扯头?发发泄,也方便他朝她低下来看她的表情?:“利害一致的伙伴,我会那么描述这种?关系。而?且,有我在您的身后,您能安心,您的敌人却会忧虑得?睡不着。” 这种?情?况下换上敬语就有点假惺惺的。 安戈涅面无表情?地驳斥:“别说那么好听,你的敌人也会变成?我的敌人。而?且我还要提防你从背后捅我一刀。” 艾兰因叹了口气:“让你登基原本就是计划的一环。那时如果你选择留下,现在你或许已经是女?王陛下,只差一个正式的戴冠典礼了。” “但那样的话?,你会开那么多条件认真拉拢我吗?” 艾兰因沉默。 他们都知道答案。 艾兰因半晌后重启谈判:“你可以好好考虑后再给我答案。” “没?必要。”安戈涅答得?干脆利落,艾兰因眉心微皱。 “我接受你的提案,”她冲他笑,反手在他胸口一戳,“倒是你,这次可别再伤我的心了,老、师——” 艾兰因眯了眯眼,淡声?应道:“好。” 他的表情?和语气都正经得?能上桌谈判,手却捉着她的指掌、引导她顺着胸骨的中轴往下探索。 两个人身上加起来都凑不齐一套能坦然走出门的衣物,竟然能心无旁骛地谈正事谈到现在,也算是一桩奇闻。 可从安戈涅探查到的证据判断,可能心无旁骛的只有她,艾兰因不过是擅长控制住会让自?己分神的所有因素罢了。 和西格那时安戈涅就有所觉察,现在她愈发肯定:相比beta,她能更轻松地在这样的时刻获得?快慰。 这与她在对方身上投注了多少感情?并无关系,只要她没?有受到伤害,和对方足够合拍,她不需要因为感到快乐而?羞耻,更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激素营造的热烈幻觉只是欲望在发酵,没?必要否定一瞬间的心动,但也不需要当真。 献身与索取,征服与被征服,alpha满足生理需求时不需要投入感情?,omega会不受控制地对伴侣产生眷恋,这些概念和说法或许都是约定成?俗的编造。 同样荒诞无稽,同样绝对且可笑。 她抗拒且恐惧的是永久标记附带的意?义,而?非这个过程本身。 安戈涅第一次觉得?,生为omega可能也不是那么糟糕。 ※ 安戈涅埋在枕头?里平复呼吸,艾兰因顺了顺她打湿的头?发,把一杯水放在她伸手就够得?着的地方,态度良好:“我让人把早餐直接送进来?” “我等下下楼吃。” “好。” 附近某处传来熟悉的提示音,是她的终端在叫。 她支起手肘左右张望,一时间想不起把它丢在了哪里。艾兰因循声?走过去,从一团揉皱的布料里把它找出来。 安戈涅接过,打开看了一眼,讶然地转向艾兰因:“什么东西?” 他给她发了一个格式特殊的加密文件。 “对五年前?发生了什么,我现在能给你的答案。” 安戈涅心头?一凛,默不作声?地起身,绷着脸点开文件。此前?安装过的王国档案库权限秘钥插件在视窗上一闪,验证通过。 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份医疗报告。 时间是五年前?她离开戴拉星的半个月后。患者名字和生日都被加密涂黑,但年龄、血型、性别、信息素类别都与安戈涅完全一致。 前?两页是横跨四天时间的体征数据记录。 安戈涅一眼扫过去,无数陌生的专业名词撞入视野,“肢体痉挛”“心悸”“呼吸不畅””呕吐”“畏光”等描述不断重复,即便缺乏诊断的知识,她也能判断出情?况很不妙。 屡次出现的另一句话?是:毒剂成?分解析中。 安戈涅骇然抬头?:“毒剂?有人给我投毒?” “来自?戴拉星的利丽初到圣心王宫,尚未获得?新?身份和名字,某日午餐后身体不适,傍晚时被发现晕倒在房间里。” 艾兰因口气很淡,说完眼睫微垂,投下的浅灰色让他一瞬间显得?有些阴郁。 “是谁要杀我?”她轻声?问。 他摇了摇头?:“至今不明。” 安戈涅喃喃:“所以……记忆缺失是后遗症?” “中毒这件事也不存在于?你的记忆里,我认为那样更好,打探真相反而?会招来危险,所以我从来没?有提过。” 顿了顿,艾兰因唇角现出一抹苦笑:“奉命带君王子嗣进宫办理新?身份的不是我的人。甚至于?说,我知晓有利丽这个少女?存在,也是因为王宫内部起了骚动。你第一次见?我也是在投毒事件之?后。” 安戈涅便回想起那条花期末尾的绣球花小道。 这段她对王宫最早的记忆里,艾兰因和她沿着湿润的小路往前?走,她要回头?才能看到他的脸,因为他推着她。 推着。 或者说像是他推着她。 安戈涅不由自?主吞咽了一记。常年忽略的细节陡然成?为关键,唤起更多被遗忘的事实。 那时她坐在自?动代步椅上,虚弱而?麻木。但让她印象深刻的是那些紧紧箍着她的系带,带来些微的疼痛,同时是强烈的安全感。 如果没?有这道束缚,她就会从椅子上面滑下来。 “还记得?吗?这是您最喜欢的花。” 当时艾兰因那么说,安戈涅的第一反应其?实是困惑。她不记得?自?己喜欢绣球花,但眼前?忧郁又梦幻的蓝色花球确实美丽。 那么就当是这样吧,她喜欢绣球花。 她因为药物而?变得?异常平淡的情?绪,随即有了一丝细微的波动:“但是都快谢了。” “是很遗憾,今年已经接近花季尾声?,但明年,殿下您就不会错过满开的盛景了。” 是这样的吧,接近溃散都这样惹人怜爱,盛开时一定更好看。她对于?明年、明天有了一点点能落到实处的向往。 “老师,明年你也会在这里吗?” 这么问的时候,安戈涅没?有回头?。不是不想,是因为她做不到。她的肢体异常僵硬,不听使唤,仿佛不属于?她。就连抬手接住掉落的花瓣、任由雨水打湿她的指尖,她都做不到。 无色无形的伞布在他们头?顶撑开,接纳落下的万千雨丝。这窸窣的雨声?于?她,都是新?鲜而?悦耳的。艾兰因让她听了片刻,才应承道: “当然。明年我也会陪着您。” 安戈涅深吸气,从豹变的记忆中抽身,重新?定神看向面前?的视窗。 她麻木地向下翻动,看着一次次判明毒剂成?分的紧急尝试失败,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