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东山书院尽教出一群只会骂人的饭桶了?” “你谁!” 里面孙文卿松开拉住宋俭的手,几个书生一起对着燕戡拱了拱手。 燕戡不耐烦道:“派给你们的护卫呢?就由着他们在这里狗叫?” “你谁啊!” “这不是考完了,让他们去休息……”宋俭说话的声音一顿,看着那个胆大包天居然推搡了燕戡的人。 戚昔拧眉。 “哟~还带着个小白……啊!” 燕戡眸色一沉,一脚将人踢了出去。 重重的一声,那人倒在地上说不出一句话。怕是肋骨都骨折了。 其他几个书生惊恐地看着燕戡。 见他逼近,瑟瑟发抖还不忘报上名来:“我告诉你,我爹是东山书院的山长!你要是敢伤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 “山长?” “你不说我还忘了,正巧……”燕戡一脚踹在人膝盖,“我这里有一桩陈年旧事要找他。” 他冲着书生后头缩着不敢出声的几个跟班扬了扬下巴:“出去一个,给我把人找来。” “就说我在海棠酒楼请客,不来的话……他这儿子也甭要了。” “还有这几个的爹以及你爹,都来。” 说罢,率先一人跑了出去。其余人试图跟着,燕戡随手扔了几颗石子儿,跑出去的人一一倒地。 那最开头的一个转身回看,见燕戡沉着眸子如狼一般还盯着他。一个哆嗦,不敢再有别的心思。 见燕戡处理了这事儿,戚昔问孙文卿:“你们山长呢?” “屋里呢。” 戚昔:“骂成这样了他还待得下去。” 门忽然被劈开,郭桉红着眼睛举着一把刀出来。 刀是好刀,不过柔弱书生郭桉勉强举起,走路一跑拐三个弯儿! “呀呀呀呀!!!” “山长!”几个学生一个我握刀,两个抱着郭桉的腰。 戚昔看他气得全身发抖,脸上绯红,问:“东山书院的人怎么找来的?” 孙文卿:“山长之前一直在陪着我们复习。” 饭菜都是他做的。 “昨天考完了,他就想着今日出去逛逛,再采买一批给学生的奖品。出去就遇上了。” “我们今日在补觉,等醒来,就听到山长从外面跑回来。” “出去一瞧,东山书院的那群疯狗就找来了。” 宋俭点头补充:“我们怕起冲突,就一直挡着不让他们进。” “想必是他们之前知道那几个在咱们斜沙城被揍了的纨绔的事儿,不敢惹孙大哥,所以就一直在外面骂。” 他瞧着那破开的门,很是心疼道:“我们都把山长关起来了,他还是跑了出来。” 现在好了,那门坏了,他们还得赔钱。 燕戡:“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海棠酒楼。” “东山书院……” 好好的一个书院到底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若无用,书院干脆关门了。 说罢,燕戡又让阿兴去请了新学政跟知府过来。 这事儿最好一次性解决完,下一次,他不打算再浪费他的兵将过来陪着他们考试了。 东山书院。 位于府城东边的群山环绕之中,风景秀丽。书院修建得那是一步一景,跟庭院一般全是花了心思的。 一狼狈书生一口气爬上山,神色仓皇,众人看了无不停下脚步问:“兄台,可是出什么事儿了?” 那书生不敢言,只能咬紧牙跑到山长房里。 “山长,不好了!不、不好了!” 东山书院的山长一见学生如此不知规矩,顿时黑下来脸。“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师兄被人打了。” “什么!”山长只有这么一个老来得子,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平日重话都不敢说一句,谁敢打! 他老脸拉下,驴一般变得又长又皱。 “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儿!” …… 戚昔跟燕戡早已经在酒楼坐等着。 跟前几个鼻青脸肿的书生跪在地上忍着身上的抽疼,以及自己亲爹恨不能吃了的眼神。 门被一脚踹开,学政、知府、大商人……全部转头。 知府之前还纳闷燕戡为什么会给他请客,没想到是想要他干活儿。 他沉着脸,看东山书院山长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脚,怒道:“山长好大的威风啊。” “爹!爹……咳咳咳咳,爹救我!” 郭桉看到东山书院山长的那一刻,所有压抑的恨意翻涌。 老匹夫! 他直直地冲上去,攒足了全身的劲儿,一拳给人打掉了牙齿。 “山长!”孙文卿几个将人拉住。 “老匹夫!”郭桉恨恨骂。 “郭桉,行了。”燕戡道。 几个坐在燕戡对面的,无论是书生还是官儿,立刻噤声。 “这事儿知府大人在,学政大人也在。好好说,他们会给你做主的。” 郭桉扑通跪下。 他颤抖着将怀里已经写的不知道第几次,揣了不知多少年又换了多少次的状纸拿出来。 他双手高举,声音铿锵有力。 “小人杳寂书院山长郭桉,状告东山书院山长隐瞒自身罪责诬于我父,以权谋私,打压书院,纵容亲子强逼民女,害人致死!” “你胡说八道!” 郭桉眼中浸着杀意。 “是吗?就在今年,府城柳条巷,你儿子强抢民女,你为了帮他掩埋杀了几条人命诬造人一家五口搬家的事儿,假的吗?” 东山书院山长瞳孔一缩,反应过来立马跪地高呼:“知府大人,学政大人,我冤枉!” 再抬头,所以情绪被他敛藏了去。 郭桉嗤笑。 “冤枉,还不止这一起呢。” 燕戡知道东山书院这边有人在监视郭桉,但郭桉也聪明,他让人也监视着这边。几年如一日,他身边从没出现过的书童一直在这知府。 很聪明,只用他爹被诬陷的事儿一下摁不死这人,知道找其他突破口。 燕戡目光徐徐落在知府背上。 知府心肝一抖。 立马表态:“将军,此时若为真,是我失职。我一定好好彻查。” 燕戡瞧着那几个之前还神气,现在缩成了鹌鹑的人。 “是要好好查,再看看东山书院好好的一个官学,如何教出这么些腌臜货。” 学政也抹了下额头的汗。 警告完了,燕戡带着戚昔潇洒离开,至于郭桉的事儿就让他自己解决。 天空晴好,燕戡笑着晃晃戚昔的手。 “夫郎可要跟我一同去逛逛?” 戚昔浅笑:“也好。” * 知府的动作很快,五日后,府衙升堂。 调查属实,东山书院的山长被剥了职务,下入大牢,秋后问斩。 伴随着乡试结果出来,东山书院也被腾出手来的学政清理一通,重新提拔上来一位山长。 不巧,正是孙文卿以前在东山书院的师父。 八月底。 府衙前,桂榜上写着一个个中举的书生。 宋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