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结束了治疗,俩人走出小房间。 程襄一直坐在楼梯的台阶上,从她们进去就守在门外,看到她们走出来,程襄忙从台阶上跳了起来, “怎么样?我妈没什么事吧?” 程十鸢抿着嘴没回答,余光瞟了黎巧一眼。 黎巧搓了搓手,暗自下了决心。 一抬头,对着程襄一通疯狂输出, “能有什么事?你瞧瞧你,这么大的人了,一点破事就吓成这样,真没出息,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看你穿的那衣服,牛仔裤上还破了两个大洞,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程家破产了,我早就看着不顺眼了,一直忍着没说。” 程襄瞠目结舌,他老妈一直都是很温柔的,这么骂他还是第一次,憋了半天,结结巴巴地憋出一句话, “我...我怎么了我?” 黎巧,“没怎么,就是看你不顺眼,随便骂几句。” 第5章 程十鸢被安排住在三楼的一间客房里,和程襄的房间门对门。 今天一天也累了,程十鸢洗漱过后就直接睡下了。 别墅这边的装修虽然没有总统套房奢华安逸,但也是干净温馨,想到家人就在身边,心里安稳不少,很快就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天已经大亮了。 黎巧和保姆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这会儿已经端出了一桌丰盛的早餐,有豆浆油条水煎包子,豆腐脑还有咸甜两种口味。 “十鸢起了?马上吃饭。”黎巧见她下楼,笑盈盈地招呼道。 这一次黎巧脸上的笑容就是发自内心的欢欣,眉梢眼角都挂着笑,不似昨天那种礼貌但并不走心的笑容。 程十鸢喝完一杯豆浆,程襄才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下来。 黎巧看到了,又是不满意地翻了个大白眼, “我说你一天天的怎么这么多觉?人家十鸢也是年轻人,都能比你早起床十分钟,你就是个懒。” 程襄张了张嘴,刚打到一半的哈欠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不是,妈,你最近怎么这么讨厌我?” 黎巧往程十鸢碗里夹了一个水煎包, “我不是最近讨厌你,是一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只是以前我想着家和万事兴,什么事我都忍着。” 程襄自己舀了一勺甜味豆腐脑,嘬了一口,含糊道, “都忍那么久了,以后也不能再忍一忍?” 黎巧摆摆手, “不忍了,忍出一身的病,以后我想骂就骂。我还联系了小区业主,今天就上开发商那边闹去,让他们给小区装路灯,给我们安排物业,他们要不管,我就带着业主们拉横幅,举报到上级单位,我还就不信了,花了几百万住这种鬼都打得死的破地方。” 要说黎巧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她之前总说有个地方遮风挡雨就不错了,人要知足。 程襄看向程十鸢,用唇语问, “这都是你教的吧?” 程十鸢眼观鼻鼻观心,专心致志地吃早点。 黎巧又往程十鸢那边递了一个茶叶蛋,“十鸢你多吃点,这都是黎姐专门为你做的,鸡蛋好,鸡蛋补充蛋白质。” 听到黎巧在程十鸢面前自称【黎姐】,程襄被豆腐脑呛了一下,捂着嘴冲进卫生间一顿猛咳。 黎巧往那边看了两眼,没有像往常那样冲过去嘘寒问暖,直接扭回头,眼不见心不烦。 * 刚吃完早点,药材商那边打电话过来,要往老铺那边送药材。 清晨的巷子里格外热闹,卖早点的小铺们都把桌椅摆到了人行道上,熙熙攘攘地挤了好些人,车过不去,程襄便把车停到了路边,俩人下车步行走过去。 在路过包子铺的时候,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正帮着跑堂。 程襄对程十鸢说, “老祖宗,这小姑娘就是闻姐的女儿,不上学的时候都在包子铺里帮忙。” 正说到这里,就听到闻姐大声谩骂的声音, “死丫头,前面那张桌子快点收拾出来,人都没地儿坐了,眼里一点活儿也没有,不知道你眉毛下面的那俩窟窿眼有什么用。” 程十鸢的眼底翻起一抹冷意,匆匆从包子铺前走过。 到了中药铺没多久,中药材的老板就来了,这药材店的老板认识程襄,在品质方面没有克扣他们,送来的药材品质都比市面上的好一些。 但现在的药材再好,大多也都是人工培育的,生长周期大大缩短,再加上肥料农药的关系,也远远比不上程十鸢那个年代的药材药性好。 在清点这些药材的时候,程十鸢的情绪一直不大好。 程襄知道她是寒了心,在她那个年代,中医还是主流医学,药材货真价实,百姓也尊重相信中医。 如今看到中医这般没落,她难免会寒心。 程襄帮着把药材整理好,转眼就到了午饭时间,他向中药柜那边的程十鸢喊了一声, “老祖宗,午饭时间了,我们先吃点东西。” 程十鸢把一把灸甘草装进柜子里,嘴里应着,“收拾完这几味中药就过去。” 俩人正说着话,就见门外进来一个人。 来人是个中年男子,四十来岁的年纪,身形消瘦,微微有些佝偻,看面相感觉人很老实。 “您好,请问这是新开的中药铺子吗?”男人站在门边咋问。 程十鸢直起身, “是,你哪儿不好?” 说话间,男人不自觉地揉了揉鼻尖,答道, “我就是上个月去山里走亲戚,可能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太冷着了凉,回来就感冒了,吃了西药后感冒症状逐渐消失,但最近总觉得鼻子里面痒,想打喷嚏又打不出来,还成天流鼻涕,再去医院也没检查出有什么毛病。我就在对面卖包子,这又是流鼻涕又是打喷嚏的,让客人见着了觉得不卫生。” 听到男人说自己是在对面卖包子的,程襄就朝程十鸢挤眉弄眼。 “你干嘛?眼睛痒?”程十鸢问。 男人还以为程十鸢是问他,赶紧回道,“眼睛也痒,总想揉。” 程十鸢冲他点点头,“你先坐。” 程襄也懒得掩饰了,直接提醒程十鸢, “这位大哥是闻姐的老公,就是昨天来找你看病的那位。” 程襄的意思是,闻姐那么难缠,她老公估计也不是什么善茬,想让程十鸢不要搭理他。 可程十鸢是个大夫,医者仁心,病人都找上门来了,岂有病还没看,就把人撵出去的道理。 程十鸢给男人把了脉, “脉沉,是着凉了,我看看舌苔。” 男人伸出舌苔。 程十鸢道, “舌苔白滑,就是肺冻住了。夜间寒气重,卫气不足,寒气通过肌肤入体,不算什么大毛病,你把诊费结一下,我给你开点中药。” “好的大夫,多少钱?”男人忙问。 程十鸢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小算盘,在算盘上加加减减,报了个数, “一百四十三。” 这个年代看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