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放心?。” 姜煦道:“你醒了我就放心?了。”他?盯着外面?堪堪挂在山巅上的圆月,道:“今日十六,等过了今夜,我们行动。” 姜煦说完这话,一直默不作声的军医终于有了动作。 他?找了一块看上去比较平整的石头,铺上了干草,对姜煦道:“少帅请吧。” 姜煦走过去平躺在干草上,闭了眼。 柳方旬不解地看着他?的动作:“少帅你这是?” 姜煦眼睛没?睁,说:“我最近脑子不太好使,马上要打硬仗了,可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候犯病,用金针吊一下,你帮我盯着,别让狼把我啃了。” 柳方旬下意识看了一眼他?那黑狼,再回头,姜煦身上已?经没?进了两根针。柳方旬直接此?事没?他?说得那么简单,但此?刻也问?不出清楚了,于是强撑着心?肺难受,忍着咳,走到洞口,挨着他?的黑狼坐下,一起等天明?。 华京。 傅蓉微夜里难眠。 忽然有人?敲门?。 迎春前去看门?,是姜夫人?屋里的丫鬟,傅蓉微让她进来说话。 那小丫鬟站在珠帘外,道:“夫人?见霜园一直亮着灯,料想?是王妃也没?睡,遣奴婢来问?问?您,愿不愿陪夫人?一起抄经?” 傅蓉微左右睡不着,没?犹豫,应了声好,便披着衣裳去了。 草木枯荣,又是一秋。 傅蓉微对这秋天的苍凉之气格外敏感,风一起,就能嗅到其中的萧瑟。 姜夫人?这些日子一直在抄经,几乎没?有停过,日常的膳食也戒了荤腥。 屋子里檀香缭绕,倒是格外令人?心?平静气。 傅蓉微到了,解下了斗篷,先给佛像上了香,然后陪着姜夫人?一起跪坐在桌案前,屋里的丫鬟早已?备好了笔墨,就搁在傅蓉微的手边。 傅蓉微提笔一叹,落笔却也显出了几分虔诚。 第150章 这一夜静得可怕。 抄经确实可以令人?静心, 傅蓉微心里的焦躁压下去不?少,次日清晨,她照顾姜夫人?睡下, 走出房门,一夜未眠也不?觉得困,正寻思着要给自己找点事做。迎春忽然跑进来, 呈上了一封信,道:“主子, 有个乞丐小童送来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摄政王妃亲启。 傅蓉微在拆信之前, 疑惑道:“乞丐?华京城里怎么还有乞丐?不?是早就安置好了吗?严冬将至, 去给封子行捎句话, 让人?多?留意一下街上, 莫要出现百姓冻饿的惨象。” 迎春立即去办。 傅蓉微摸了摸信封, 触觉平整, 应当是没什么特殊的东西。信封上的字她并不?熟识,想必是陌生人?递来的。傅蓉微一步一步位高权重, 如?今很少接触生人了。她站在廊下拆了信,先看了最后一页末尾的落款。 ——“胥柒?” 已经继位为南越国主的胥柒。 南越老国主于去年?冬驾崩,但?胥柒登基在今年?夏末,事关南越皇室秘辛,傅蓉微留意过,却不?曾了解内情, 但?猜也知道他的继位没有那么顺利。 这胥柒刚继位没多?久,就给她写信是什么意思?? 傅蓉微从头详读信的内容。 信中?, 胥柒以故人?口吻问候了几句, 傅蓉微甚至可以想象到那少年?写信时的温和眉目。但?是,接下来, 信上内容就有些不?对劲了。 胥柒提起了一味名为“杜鹃引”的毒药,并解释了它的来历和毒性。 杜鹃引是几十年?前,南越后宫里那群女人?为了争宠搞出来的东西。当时的南越国主是个沉溺美色的昏君,爱搜罗美人?,接进宫里,把人?玩腻了就撇开换下一个。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南越多?密林,毒蛇毒草数不?胜数,本就是个邪乎的地方,南越女子也不?都是温驯之辈,就有个了不?得荔贵妃,提炼出了一位名为杜鹃引的毒,种进了国主的身?体里,令他毒发?时头痛欲裂,夜里噩梦缠身?,白日神志恍惚,身?体里仿佛日日夜夜为恶鬼所侵。 唯有荔贵妃寝宫里的熏香才能缓解此毒发?作,于是,那位荔贵妃此后便成了专宠。 荔贵妃藏得很好,国主在世时,几乎没人?发?现其中?异常,然而纸包不?住火,在国主驾崩后,此事被翻了出来,彻查清楚。毒害国主的荔贵妃下场可谓十分?凄惨。 读到这里,傅蓉微尚不?知胥柒到底是何意图,当她翻过下一页,最后几句话映入眼中?。 ——“杜鹃引并非见血封喉之毒,却如?钝刀割肉,毒发?时难忍至极。吾之先祖身?中?此毒,于六年?后脏腑俱衰,药石罔顾。当年?吾囿于馠都,身?不?由己,暗中?为姜少帅种下此毒,如?今已有五年?余。吾昔日枉受牢狱之灾,承蒙少夫人?照拂,故来信提醒,姜少帅余日不?多?,须得早寻良方。草率书此祈恕不?恭。胥柒。” 晨光熹微。 傅蓉微站在廊下的阴暗处,稍一挪动脚步,便踉跄了一下,靠着漆柱跌坐在地。 院子里服侍的下人?惊呼着围了上来。 傅蓉微只觉得耳边许多?人?在大呼小叫,而她一个字也听不?清楚,意识恍惚,而后一口腥甜从冲破了喉咙,在地上绽开了一抹触目惊心的红。 姜夫人?扶着丫鬟赶了过来:“怎么回?事?微微?” 傅蓉微被姜夫人?的嗓音唤回?了几分?清醒,第一反应是捏紧了手里的信,塞进了袖子里。 姜夫人?蹲下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这么凉,快去请太医。” 傅蓉微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觉得心气提不?上来,一句话也说不?出。 太医匆匆赶来,诊了脉后,推断是气急攻心所致,没什么大病。 姜夫人?不?解:“抄了一夜的经,怎么还这么大气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傅蓉微闭上了眼睛,听着周围闹声?散去,太医下去写方子了,她才慢腾腾的坐起来。 姜夫人?守在一旁,问:“缓过来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傅蓉微一只手搭在心口处,轻轻“哦”了一声?,道:“让母亲操心了,许是这些日子思?虑太多?所致,已经好了。” 姜夫人?难以信服:“好了?” 堂堂大帅夫人?只是性情温和,又?不?是傻,她皱眉道:“你?刚刚真是吓死人?了,好好的,怎么无缘无故呕出一口血来,你?年?纪轻轻,以后可怎么办呢。听说有人?给你?送了一封信,你?心神激荡莫非与此有关?” 傅蓉微:“倒不?是信的问题,那不?过是搜集的一些邻国情报罢了,哦对了……我的信呢?”傅蓉微翻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