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道?:“正如阮先生所说,此物不应出现在中原,昔年南越皇子曾被送到馠都为质,与馠都的权贵交好,早早许诺了盟约,我爱人身中此毒,便是博弈的结果。” “原来是南越……”阮先生不知在思量什么,片刻后,回了神,又问:“那位中此毒多?久了?” “五年。” “五年。”阮先生重复了一遍,也惊了:“为何时至今日才来寻药?” 傅蓉微黯然道?:“他瞒我五年,我也是刚得知此事。实不相瞒,阮先生,我能?找到此处,也是有心人算计所致。我看先生是个智多?之人,也猜到了吧?” 第167章 “五年, 太久了,杜鹃引此毒刁钻,本就没有十分的把握, 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骨头都浸透了……” 阮先?生天生一副从?容的脾性,不?紧不?慢的说:“但既然你好不容易找到了我这里, 无论是?不?是?受人算计,我都会尽力一试, 你可以?把人带过来。” 傅蓉微不知此人的身份, 也不?知他的来历, 更不?知他为?何长居暗室不?见天日, 他身上的谜太多了, 但他一句能解杜鹃引, 傅蓉微便能暂且放下一切疑心, 配合他尽力一试。 “我去带他来。” 傅蓉微急急得准备离开,在门前又犹疑着停下, 回头看向?他。 阮先?生知她需要一颗定心丸,安抚道:“你接了人原路返回即可,我等着你。” 傅蓉微点了一下头。 姜煦就歇在外面,傅蓉微越走越急切,几乎是?跑了起来,什么?仪态修养全部抛却了, 裙摆也跟着旋起了一朵斑驳的花。她一心一意奔向?那渺茫的生机,穿过了这条长长的甬道?, 到了尽头, 停下抚着石壁喘息着,高处的壁灯仿佛永远不?会熄, 照在她眼里亦是?一片温热的光,而此时她的一颗心却渐渐地冷了下来。 石窟中只有?她一个人的影子落在灯下,而本应靠在那里歇息的人却不?见了。 人呢? 傅蓉微站在原地迷茫了一阵。 他是?毒发后被?人带走了? 还是?自己强撑着走的? 他去哪儿?了? 傅蓉微正想顺着路回去找人,却在迈出步子的那一刻,听到了沉重的铁链拖在地上的声音,她去寻声音的来处,是?从?那道?刻着傀儡画像的门内传出来的,不?知是?什么?东西,马上就要出来了。 傅蓉微环顾左右,退回第四道?石门里,借着坑洼石壁的遮掩,露出一双眼睛查探究竟。 比那东西先?跑出来的是?一个人。 此人身形熟悉,傅蓉微不?用看脸就认得,徐子姚。 傅蓉微从?前看在姜煦的面子上,一直对这位徐先?生礼敬三分,现在真相血淋淋的撕开,都是?笑话。 他怎么?在这? 徐子姚逃得狼狈,似乎被?吓得不?轻,可他也没跑出多远,那道?身影刚要奔上前头那条路时,骤然停住了脚步,然后又开始一步一步的后退,活像有?撞见了什么?吃人的怪物。 也许不?是?怪物。 傅蓉微听到了很多杂乱的脚步声。 徐子姚是?被?人逼退的。 傅蓉微看见萧磐带着他的侍卫,从?那条路探出头来。 人群最前方,与萧磐并?肩而立的,居然是?神工阁的老?阁主。 都来了啊。 傅蓉微不?敢轻易露脸,她把自己往更深处藏了起来。 第二道?门内行走拖拉的庞然大物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傅蓉微等它?走进了视线中,正是?壁画上的铁傀儡,肉眼所见,它?比人高大许多,动起来十分沉重。 它?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徐子姚因此逃过一劫,不?用被?萧磐算账。 萧磐直面铁傀儡,打量了一顿,轻飘飘道?:“就这?” 老?阁主道?:“当年制作它?的主人控傀,它?可是?比人还要灵巧。” 萧磐:“可它?的主人早死了几百年,这东西也和那条龙一样,变成废铁一堆了吧。” 老?阁主说:“那龙比它?难控多了,我们家那位前辈虽死了,但他的衣钵仍有?传承,依他的能为?,控制这批傀儡再出山不?难。” 萧磐还是?不?太信:“是?吗?” 老?阁主道?:“绝非老?朽胡说八道?,你看,它?来见你,还带了礼物呢。” 因着那铁家伙魁梧,挡住了一大半的光,傅蓉微又向?前走了几步,隐约可以?看清外面的一部分光景。 铁傀儡实在是?粗壮,肚子又圆又大,此时控着它?的应当是?老?阁主了,只见傀儡肚子一颤,掀开了一道?门,从?里面吐出了一个人,扔在地上,傀儡用劲不?小,那人在地上足足滑出了几米远,撞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才停了下来。那人没有?意识,被?扔在地上也没有?反应,若不?是?身体还软着,都要被?怀疑是?一具凉透的尸体,鲜血在地上留下一道?蜿蜒的痕迹。 傅蓉微瞧着那人身上石青色的袍子,脑子里唰的一下,一片空白。 姜煦今日穿得就是?这一身衣裳。 萧磐蹲下身,屈尊亲自动手扳起那人的下巴,又惊又喜:“姜煦?” 傅蓉微抬脚就要扑出去。 在她没有?察觉的背后,一道?绳子灵活的窜了上来,捆住了她的身体向?后一扯。 傅蓉微重重撞在一个硬物上,以?至于?后心一阵绞痛,她刚要张嘴,又一只手捂了上来,把她差点脱口而出的嘶吼硬生生按了回去。 方才那位阮先?生坐在轮椅上,一只手掐着傅蓉微的后颈,一只手捂着她的口鼻,他把人拖在膝上,说:“你现在出去死路一条,跟我走。” 根本由不?得傅蓉微拒绝。 他的轮椅碾着地上的坑坑洼洼,却始终稳当得如履平地,两?侧壁灯在他身后一盏一盏的熄灭。傅蓉微一开始的剧烈挣扎渐渐平息了下来,她姿势扭曲的卧在宽敞的轮椅上,眼睛酸涩难忍,眨了一下,落下一滴泪。 阮先?生见她终于?冷静了,便解掉她身上的绳索。 傅蓉微站起身,回头看着一片黑暗的来处。 阮先?生道?:“别回头,我已将机关全开,走错一步就是?死。” 傅蓉微将自己冷冰冰的手贴在额上,好似这样就能让头脑降温似的。 幸好刚才没冲出去,不?然她就把自己白送了。 傅蓉微问道?:“先?生怎么?过来了?” 阮先?生道?:“你刚离开不?久,有?人激活了另一条路上机关,碰了不?该碰的东西,我出来查看情况,不?料事情闹得如此之大。” 傅蓉微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