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路上走?,八头?牛也拉不回头?。” 他竟还有脸说别人呢? 傅蓉微起身走?了,留下一个冷冰冰的空椅子。 姜煦转过屏风时,傅蓉微已回到内室躺下了,姜煦试探着靠近了些, 问道:“你有什么看法?” 傅蓉微闭着眼睛,道:“没有看法。” 姜煦:“或者……你有什么想问的?” 傅蓉微道:“也没有。” 她现在整个人像一块无欲无求的石头?, 冷冰冰的卧在那里, 碰一下都需要勇气。 姜煦骨血里的本能告诉他,时机不对, 此时强攻胜算不大,还得?再等等。他动作很轻地帮傅蓉微搭上被子,退出了内室。 福延王磨蹭够了,终于动身回都。 折子已先一步上路,快马加鞭送往馠都,预计过不了几天,便?要天下大丧了。 护驾不利的罪名,福延王必定是要领受的,但他却一派坦然,也不为此坐立难安,掌兵之人没什么好怕的,国无主,大梁马上要乱了,哪怕是势大的曲江章氏,也不会在这种关头?得?罪他。 柿子还是得?挑软的捏。 福延王一身匪气,硬得?像茅坑里的臭石头?,捏的人还怕崩了手指头?呢。 姜煦与傅蓉微在神工阁多?留了两日?,终于等到了裴氏兄弟。 但他们是独自回来的,并未带回兵马。 他们确实在山瘴中困了许多?日?,刚得?脱身。 裴青回禀:“如少帅所料,蝮山外有眼睛盯着,我?们刚走?出半个山头?,便?被围困了。” 他们连出山都难,更别说调兵了。 兵马调不到,处境便?不妙,好在神工阁友好,不曾难为他们。 姜煦道:“晓得?了,辛苦你们,好好休息。” 傅蓉微心细,目光在裴碧身上绕了一圈,眼尖的发现了几个血洞。 ——“遇见蛇了啊?”她问。 裴碧道:“山里很多?蛇。” 傅蓉微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这天晚上,姜煦一如往常,试探道:“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傅蓉微侧身背对他,连声都懒得?出了。 看来时机依然不合适,姜煦吹了灯,退到院外。 “难搞啊?”身后?有人问。 “难搞。”姜煦下意识答了一句,才转头?看向来人:“阮先生这么晚还不休息?” 阮先生的小木车非常灵巧的爬上长阶,道:“你那两位部?下被蛇毒折磨的不轻,却不致命,我?给他们配了内服的药,用几日?便?能清除体内的毒。” 姜煦拱手:“多?谢先生。” 阮先生是个不大爱凑热闹的人,他独自一人隐居在后?山,虽有一部?分原因是师命难违,更重要的是他本身很喜欢没有人打扰的生活。今夜他主动找到此,显然不单为了几句闲聊。 姜煦出言相邀:“先生进屋喝杯茶?” 阮先生看了一眼已经?熄了灯的屋子,道:“不必,风里清醒。” 姜煦道:“前些日?子好像听说过,神工阁不论出身,只要拜入门下,皆改姓阮。与先生相识这么久了,却还不知先生名讳?” 阮先生道:“我?入门很早,还不到记事的年纪,当年收留我?的人并未给我?取名字,实际上,我?也用不着。” 姜煦:“先生通透。” 聊了几句闲话。 阮先生开始切入正题:“姜少帅的兵马进不了山,恐怕是有心人为之,你可有应对之法?” 姜煦道:“萧家那烂摊子暂且结了,我?倒没什么,可你这神工阁就说不准了。” 阮先生深以为然:“确实。” 两位都是洞悉时局的人,说起话来也不累。 阮先生:“南越皇帝自从得?知了神工阁的秘密,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是辗转难安啊。” 姜煦:“胥柒那个死性,要么不动手,要么下狠手……阻了他路的人,他要杀,威胁到他的人,他要杀,不能为他所用的人,他还要杀。胥柒设法困住我?的部?下,让我?的兵马无法进山,未必是针对我?。” 胥柒是想拔神工阁的这根刺。 他的算盘打的很不错。 若是神工阁与姜煦之间起了冲突,那是最好不过了,正好能借着镇北军的手,除掉他的心腹大患。 可惜,姜煦与神工阁相处的很不错。 他们这厢舒服了,胥柒便?要慌了。 阮先生无奈叹气:“神工阁隐世这么多?年了,终究还是被卷进了俗世。” 姜煦道:“承蒙先生的救命之恩与倾囊相助,此事交给我?吧,我?会为先生解决妥当。” 阮先生道了声谢,却也没多?问。 他们在神工阁中又消磨了几日?时光。 又一日?夜里,姜煦没进屋,站在卧房的窗下,道:“我?要出去一趟,你——” 窗户被推开。 傅蓉微一身劲装穿戴整齐,说:“走?吧。” 姜煦本意只是想讨一句话。 傅蓉微却是打算与他同?行。 果然,没什么好问的,彼此心里都门清。 神工阁的人早就受到了嘱托,备下了几匹劲马在山门口。 裴氏兄弟早就牵着马等在那里,他们一行四人纵马穿过的拿到狭窄的山隙,稍离远了一些,身后?的山石发出阵阵嗡鸣,蝮山的护山阵法全数打开。 姜煦勒马在高处,往下一望,半山腰处火光一片,亮如白昼。 南越才几个兵,这一回,恐是倾巢出动了吧。 第174章 傅蓉微这身便于行动的衣裳是十八娘准备的。 十八娘平日对?自己的打扮不?是很上心?, 对?傅蓉微的安排却很精巧。粼粼的纹路点缀在她的袖口和裙间,她在纵马衣袍飞扬的时候,像一只舒展的黑凤凰。 姜煦始终落后她半步, 停下来时亦是如?此。 傅蓉微并未察觉他的目光,她的注意力全放在半山腰上那一道蜿蜒的火龙上。 两个人?的前世今生都加起?来,也没听说过南越与中原交战。 与南越的兵马对?阵, 在姜煦这算一件新鲜事。 他好奇心?蠢蠢欲动,驱马踱了几步上前, 回头道:“你们在此等我。” 裴青神?色一变, 阵前敌友不?明时, 贸然?上前可?是大忌, 他不?放心?地跟了几步, 姜煦目光一扫, 他便定住了, 不?敢再动。 姜煦的马蹿下山路,很快没入了林中夜色。 裴碧见傅蓉微神?色紧绷, 显然?也是在忧心?,于是轻唤了一声:“王妃。” 傅蓉微注意到他二人?的目光,紧蹙的眉头松了一些?,道:“他身上有块信物,是临行前胥柒所赠,他办事一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