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是谁?我认识吗?” 傅蓉微矢口否认:“你不认识, 也不重要。” “好吧。”林霜艳颇有些遗憾,她思考了一下的,道:“相差这么多?还能成为情郎, 我猜首先他样貌不差吧?” 傅蓉微:“是不差。” 林霜艳:“才情也很出众?” 傅蓉微:“确实。” 林霜艳有点?明白了:“是你那?位朋友先钟情的,而情郎并非有意?” 傅蓉微摇头:“他们之间?的情义应是没什么可质疑的。” 林霜艳困惑地嘶了一声, 认真代入了自己的经历, 说:“十几年, 尤其?是一个?对一个?已?经长?大的人来说, 十几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我虚长?你几岁, 我的十六年,经历了家破人亡, 手足反目,洞房花烛,生离死别,切骨之仇……现在我陪你坐在这里,却是满怀释然。我回忆十六年前的自己,还是闺阁里的小姑娘, 懵懵懂懂,天真的可爱。” 时间?的鸿沟里埋了太多?的东西, 深不见底。 林霜艳道:“我的丈夫, 他的身份地位、经历眼界,都远高于我, 他又长?我那?么多?岁,他看我的时候,难免总有一种上位者的纵容,他对我的保护欲也总是凌驾于爱欲之上,这是无法避免的。” 傅蓉微悟到了她提及的一句话:“……保护欲?” 林霜艳又道:“不过,年纪稍大些的人,通常心肠都更硬一些,他几乎不会冲动行事,也不会轻易陪着我胡闹,那?时候,我总感觉自己捧着一块捂不暖的冰,等我长?大一些,心性定了,才明白平静之下的深沉……在等几年,我的年纪就?快要追上他了,而他永远留在原地等我,再也不会往前走了。” 无意间?勾起了林霜艳的伤心事,傅蓉微万分歉意,又多?拿了几壶酒,请她尽兴。 林霜艳在愁绪的侵蚀下,喝出了醉意,傅蓉微不放心,想留她在府上休息,可她惦记着家里养的猫,非要回去,傅蓉微只好命人好生护送。 送走了林霜艳,傅蓉微回到房间?,姜煦又睡了。 她坐在床头,用帕子?沾了水,润了他苍白发干的唇,愣了会神,心想——难以抑制的保护欲吗? 身为上位者的保护欲,其?实傅蓉微也有。 曾经她也是名副其?实的上位者,一句话便能定一个?人的生死,挥挥手就?能赐一个?人富贵无双,她发一点?善心,就?像怜惜一枝花一棵草一样,它们长?势喜人,并且还会向她千恩万谢。 当然,她图得不是一声谢,更不是卑躬屈膝的奉承,她只是单纯地觉得,伸伸手就?能办到的事情,偶尔试一试也无妨。 但她那?种随意至极的保护欲,显然与林霜艳所?说的不同?。 毕竟,她不会豁上性命去施布恩泽。 姜煦睡一阵醒一阵,直到又一夜过去,才彻底清醒,他把尚在熟睡的傅蓉微推醒,道:“我们打个?商量吧。” 傅蓉微眨了眨眼,睡意散去,道:“什么?” 姜煦道:“你们女?人家月事一个?月也就?行一次,你行行好,别隔三差五的折腾我了,给我点?休养的时间?,行吗?” 还真是有道理。 傅蓉微反思了一下,这才半个?多?月,已?经放了两回血了,即便是正常人也吃不消。傅蓉微歉然道:“是我的错,怪我太心急了。” 姜煦的气色养好了不少,那?些急着见人的便按耐不住,得了信一窝蜂似的涌上了门。 他们原该在北狄大捷之后就?见面?详谈的,但姜煦当初走得急,甚至没留在华京过夜,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人早就?在前往蝮山的路上了。 北狄大捷的后续处理有姜长?缨坐镇,妥当得很,朝中设布政使暂且接管了关外以北的土地。 萧磐的死讯紧接着传回了华京,馠都无主,萧氏皇族的正统血脉在华京,世人的眼睛都盯着呢。 书房快落不下脚了。 姜煦听着他们左一句右一句,脑袋里嗡嗡作响,他们好像不会累似的,姜煦行下策故意断了他们的茶,才得到了稍许安静。 争来争去,都在争什么时候出兵馠都最合适。 姜煦拍板道:“不急,等开春雪化以后再说。” 林燕梁道:“王爷不怕夜长?梦多??” 姜煦道:“萧磐他死都死了,馠都的局面?且要乱一阵子?呢,他膝下也没个?一子?半女?,不慌。” 封子?行道:“萧磐最后被逼到绝路,是王妃一刀穿喉了结了他,此事几乎全?天下人都知道了,因着王妃是女?子?,有些话不堪入耳,我们是不是该出手整治一番?” 姜煦一时没说话。 林燕梁道:“天下悠悠之口最难封,宜疏不宜堵,风向需引导,此事其?实不难,耍嘴皮子?而已?。” 华京的这伙草台班子?倒是一条心,全?都倒向傅蓉微这一头。 封子?行:“那?你的建议是?” 林燕梁:“韫玉书院可走一趟,庾先生想必有高招。” 姜煦和傅蓉微不在京的这段时间?,政事都是封子?行和林燕梁商议着来,时间?一长?,一来一往极有默契。 议事的重点?不再是发兵馠都这件事,姜煦便让人续上了茶,听得多?,说的少。 他们条理明晰的讲了几句,轮到户部的事儿了,秦禹提起欠得那?些外债。 ——“上元节前后,域外邦国的使者就?该到了,这钱……不太宽裕。” 一时之间?,所?有目光都凝在了姜煦身上。 这事做的怪亏心的。 姜煦咳了一下:“这钱……是欠了不少。你们之前商定的方?案就?很好,先减几成岁贡相抵,他们当初既然肯借钱给我,必是存了交好的打算,也不会为了这一点?钱翻脸。” 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正聊到一半,衙署有人求见,递话给封子?行。 封子?行告罪出去了一趟,回来时面?色不大好看。 屋里各位大人都是百八十个?心眼,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讨论,盯着封子?行。 封子?行道:“收到密报,馠都的消息,宫里可能某位后妃有孕了。” 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在他们的立场上,这可不是好事。 宫里后妃有孕,意味着萧磐的血脉有继。 一个?尚未出世的胎儿不指望有什么大用,但却能解馠都的燃眉之急。 姜煦也感到意外,但他笑了:“真巧。” 封子?行道:“此事存疑,还需再探,我们没必要为此自乱阵脚,做那?惊弓之鸟,见招拆招罢。” 这等大事,送消息的暗探在封子?行的授意下,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