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道:“我这里都好,就是身子沉了,不耐烦动了,现在就盼着日子早点到。”
五福晋看着她的肚子,也觉得辛苦,带了担心,道:“那还有两月怎么熬?”
现在肚子大小都快赶上足月的,那之后只会比足月的更大。
偏生舒舒其他的地方没有长肉,看着还是之前差不多的模样,这肚子就显得凸得吓人。
舒舒苦笑,道:“再过十天半月,估摸就要躺着了。”
现在开始肚子就有些紧绷,太医都跟着紧张了。
等到以后紧绷的厉害的时候,就有可能随时生产。
等下个月,就是怀胎第七个月了,为了拖延生产时间,少不得卧床待产。
虽说她晓得早生自己少遭罪,可是现下的医疗条件,对于早产儿也不友好,能在肚子里养一天是一天。
五福晋握着舒舒的手,很是心疼,随即察觉到不对劲。
“这……”
就算送不走,那自己都能直接养老了,谁稀罕去给太子当差?
五阿哥听了皱眉,道:“怪不得大舅那边前些日子打听了两回你的银子……”
他看着五阿哥道:“五哥,还是换个司仪长吧,道保为人子者,等老大人回来,少不得要回去尽孝,换个轻省差事更好!”
旁的舅舅家九阿哥不熟,可是桂丹这里却是晓得些的。
感觉有时候是情绪的问题。
九阿哥冷哼道:“怪不得八竿子打不着的宗亲,都惦记着从我这里借钱,我之前还纳闷呢,这借得着么?我就算真得了汗阿玛五十万两的贴补,也跟他们不搭界,怎么就能腆着脸呢?原来根子在盛京!为什么汗阿玛彻底禁止了宗室采参,还不是因为这些年人参值钱闹的,结果好么?他们指定以为禁了他们采参,爷借着内务府便利,独吞了大头,才这样不忿,打着借钱的名义,想要分润一二……”
九阿哥道:“这个就得问他自己了!”
他们越是压着桂元,九阿哥越想要抬举。
九阿哥脸色涨的通红,咬牙道:“他就是故意的,晓得桂元真要出事,我不会白看着!”
五阿哥忍不住,恼着拍了他一下道:“是兄弟近,还是舅甥近?我不偏着你,偏着谁?”
“好啊!老爷子会算计,这顶缸的不是桂元,是我!”
结果出事了,没听说跟旁人有牵扯,桂元直接顶缸了。
这也是她为什么最近不大自在的缘故,各种不舒适。
舒舒想起了五阿哥夫妇求子之事。
五福晋有些惊惶:“这是怎么了?”
她现在不想太费脑子,也让自己精神松弛下来,要不的话,就有焦躁的倾向。
五阿哥也不高兴了,道:“怪不得他们安排桂元进山,要不然的话,桂元怎么会是白身?上书房出来的皇子伴读,一个盛京内务府七品笔帖式也不能补么?”
不单单是挖了竹子,连和尚都给带回来了。
五福晋抿嘴笑了笑,道:“不用,我们府上的竹子也都养的好,五爷将红螺寺管林木的小沙弥带回来了,专门盯着养竹子,还给弄了佛室,专门安排人做斋饭……”
舒舒听了,也忍不住莞尔。
现在一斤好参六十多两银,就是寻常的,也是二、三十两。
九阿哥点头,道:“要不然他们怎么惦记着从我身上抠银子!”
舒舒低头看了下肚子,带了无奈。
按照之前的旧例,宗室都可以派人采参,和硕亲王可以派一百四十人,最低的奉恩将军可以派十五人。
兄嫂正赶上饭时,就没有不留客的道理。
十皇子府的就没有成活。
昨天他关心则乱,担心的是三官保仗着是皇子外公的身份大肆敛财,或者直接投靠到东宫去。
顶缸?
还有两碗牛奶炖鸡蛋。
只要是皇父熬到古稀之年,说不得能把太子送走了。
前年他们家搬回京城,住的还是郭络罗家的赐宅,就在地安门后的一个五进院子。
说着,她指了指脚下,道:“不单手肿,脚也肿,过去的鞋子穿不得了,比过去大了一指头……”
五阿哥听了,有些为难道:“他现在的资历,也不好补缺。”
就算是要给太子做奴才,也不是这个时候,更不要说他还记得妻子的话,盼着皇父长命百岁。
五阿哥摇头道:“怎么能推桂元做首犯,不地道,桂元可是独子独孙。”
八旗的旗缺都是有定数的,本在固定的范围择选。
九阿哥道:“那就给桂丹补缺,空出侍卫来,让道保挂二等侍卫去……”
至于九阿哥,有身体不好的前因,实在不行就“旧疾复发”好了。
桂元十六岁开始进山,当时肯定是三官保安排了主事的管事带着。
如此一来,内务府这边的采参牲丁,则不能足额缴纳人参。
舒舒笑了,点头道:“我跟嫂子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是这样想的。”
看着,是真心盼着嫡子的。
桂丹家没有多少钱。
九阿哥磨牙道:“所以这样的人家还搭理他们做什么?桂元也不是旁人,也是他们的堂亲!”
五阿哥眨眨眼道:“那钱呢?”
连宗室都不能再进山采人参,他却成了最后的收参人,未免太托大了。
舒舒看着五福晋,这样的心意,她外人都能感觉到,五福晋应该也能感觉到……
要是一直情绪紧绷着,反而很难如愿,这就是“事与愿违”。
郭络罗家后抬旗上来的,没有根基。
五阿哥看着九阿哥,有些不忍心,道:“就算直接补二等侍卫,也就是看大门的,大舅也四十来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