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继福晋,也没有减等。
她也当了额涅。
总要揭开赫舍里氏的面皮,要不然她清白无垢地摆着那里,就是太子最大的臂助。
虽说她觉得这报复吃亏,没有让太子伤筋动骨,反而将自己陷在里头,可是她也能体谅。
这一日,也是直郡王与张佳氏的“初定礼”。
钟粹宫里,一片死寂。
换做京城这地界,即便再有权势的王公跟大学士,也晓得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
作为女儿,她自然也心疼生母。
张宅就在公主别院附近。
八阿哥就侧过头,小声问道:“金家的案子什么时候能了?前年南巡去程时我遵汗阿玛吩咐先一步去杭州巡看接驾安排事宜,金家当时帮了不少忙,这次回京,我还请他吃过饭……”
曹寅跟李煦都是读书人,不是这个行事。
这是九阿哥参加的第四个皇子初定礼,第一个是八阿哥的,在安郡王府,满堂宗室王公,热闹喧嚣。
有了错处,那都是能问罪的,自然要周全行事。
不过神态平和,气色倒是比想象中的好不少。
如今,竟是叫人开怀。
心性厚道,不算毛病,不应该被嫌弃。
九阿哥看着这几条罪名,有些不放心了,吩咐何玉柱道:“叫曹顺进来。”
荣嫔闻言,轻抚了胸口,想了想,点头道:“痛快了。”
弟弟的孙子,就是金依仁的父亲金遇知,算下来跟大学士巴泰是同曾祖父的从堂兄弟。
因为他们是自己人,是不少事情的亲历者,晓得主家的短处。
荣嫔摩挲着她的后背道:“你已经出嫁了,不当回来了,往后你的丈夫跟你的儿女是你的家人,我这里也好,三阿哥那里也好,都只是你的亲戚……”
荣嫔蹙眉道:“你三弟又犯错了?”
后来封宫,就直接从乾清宫拨过来一个总管太监。
九阿哥想起一个词,门不当户不对。
照例要出两位内务府总管、两位领侍卫内大臣前往继福晋家送初定礼。
原本荣嫔身边还有上差的嬷嬷,封宫之前也都放出去。
大阿哥见状,不放心两人骑马,就跟九阿哥道:“九弟你费心送一回,上车别骑马,省得摔了。”
结果呢?
大家都欢喜了,就憋屈曹顺一个。
今日张家有席,大阿哥这个贵婿也要亲至的,陪同前头做傧相的兄弟就是四阿哥与八阿哥。
要不然的话,总要说到他身上。
何玉柱、苏培盛等人都走路跟着,几人的护卫骑马随行。
四是办皇差时,账目虚高,香水、珠宝、衣服料子等入账价格与采购价格不符,最多相差三倍有余。
给皇家办差,只能好,不能孬。
等到仪式完毕,几位皇子都上座。
“金家指定藏了银子,可是数量跟汗阿玛的预期未必相符,大头应该还是孝敬京里了……”
九阿哥也不是苛责之人,听了曹顺的话,就晓得这两条本不算罪名,金家是尺度大了。
九阿哥就没上去,直接绕到车夫另一侧,在车辕上坐了,吩咐道:“走吧!”
巴泰是包衣大臣中,忠君体国的代表人物,经历三朝,开国时征战有功,得封爵位,世祖皇帝时拒绝党附多尔衮,除爵罢官,后多尔衮去世后恢复爵位官职;康熙初年时候,拒绝了辅臣鳌拜的拉拢。
他就是见不得老实人吃亏,才插手一回曹家事。
九阿哥看了他一眼,道:“操心这个做什么?你大伯做过汗阿玛的哈哈珠子,是宫里长大的,最是晓得规矩,不必担心。”
曹顺接过来看了,半晌没说话。
这里是小佛堂。
老儿子、大孙子,老两口的命根子。
不过大家也能晓得为什么直郡王继福晋选的出身寻常,那是因为前头留了嫡长子在,继福晋要是出身高了,往后又是两房嫡子相争的局面。
宫里宫外都是关注金依仁的案子时,荣宪公主入宫,入了钟粹宫。
一是以操纵生丝的价格,拿着内务府的定额,可是在地方上压价采购,中间不仅赚了一回结余款,收购数额还远超过内务府年度所需,多余的生丝按照市价或高过市价卖给地方商贾,一里一外,赚了两次银子。
九阿哥跟十二阿哥道:“这做人,不能太厚道,太厚道了自己难受,还是该自私些,日子才畅快。”
内务府衙门。
这样的人出首,比仇家还狠。
何玉柱下去,叫了曹顺进来。
十二阿哥想了想,道:“九哥不喜欢曹侍卫行事?”
那他是不是该放下了?
他那位姨表兄应该不会被牵扯进去吧?
她在御前的说辞,七分真三分假。
九阿哥道。
两位领侍卫内大臣,是一等公费扬古跟一等公福善。
皇子初定礼,都是固定的。
马车里,四阿哥与八阿哥面面相觑。
虽说四阿哥与八阿哥都控制着量,没有失态,可是瞧着模样,身子都僵了,出来一见风,都有些站不稳。
九阿哥直接将这个递给曹顺道:“你跟爷之前在江宁织造衙门,应该对织造事务也熟,你瞧瞧这几条,你大伯犯了没有?要是小打小闹的,那你去信过去,改了就是;要是数额巨大,那你也别去信了。”
三是广善库借款,在织造任上时先后借了两笔银钱,加起来五万三千两,本息都没有结清。
荣宪公主长吁了口气,道:“那就好,娘娘在宫里三十年,当晓得皇家子以母贵,还请娘娘为了女儿跟三阿哥多保重,三阿哥行事鲁莽无智,保不齐什么时候就闯祸了,到时候女儿远处巴林顾不上,除了娘娘,还有谁能护着他呢?”
这两人是六位领侍卫内大臣中身份最高的,是皇上亲自指的人选。
“至于操纵生丝价格那里,有时候不是有意的,户部拨下去的银子,每年都是固定的,可是生丝的价格,每年都要浮动,丰年的话,生丝价格就低;荒年的话,价格就高,可是衙门的采购银子十年、二十年都没有变过……”
等到吃完饭,大家就出了张宅。
至于他……
九阿哥穿着吉服,跟着内务府的人与礼部的人送了皇子初定礼。
东西是那些东西,来的人身份也够了,可是因张家家底寻常,能够出面待客的职官族人有限,就显得有些冷清寂寥。
第三个十阿哥那个,在内馆,气势非常,规格比寻常皇子初定礼抬等。
大阿哥身份尊贵,那个张总兵也不敢摆岳父架子,其他张氏族人更是说不上话。
这哪里是说话的地界?
九阿哥跟八阿哥说了几句,也就不吱声,留心大阿哥反应。
荣嫔摇头慈爱道:“日子总要自己过的。”
她名下宫女子本有八人,降位后减为六人。
仰头大笑的不是一个两个。
荣宪公主抬起头,不赞成这个说辞,看着荣嫔,道:“娘家也是家,娘娘忍心让我孤零零在外不被家人牵挂?我盼着娘娘牵挂我,也牵挂着娘娘。”
如此一来,偌大的钟粹宫,眼下总共就有一个主子,外加上十七个奴才。
除了暂时还没有向广善库借款之外,其他三条他大伯都干过。
除了族人,连带着金家的姻亲,也一家家的扒出来,多是内务府的大户,不乏八旗汉军人家。
是太宗时就投奔过来的朝鲜包衣。
到了眼下这个,就觉得怪怪的。
内务府六品以上的缺都是有数的,一家占得多,旁人就占的少了。
四阿哥:“……”
八阿哥低头闻了闻自己,狐疑起来,自己鼻子失灵了?
味道那么大么?
二合一。
下一更8月20日中午12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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