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空气也跟着升温。 楚玦再度睁开眼睛,却发现时钊还没走。 “你是真不想睡觉?”楚玦顿了顿,又说,“不是管你。你在这里,我没办法冷静。” 百分百契合度的Alpha,他会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时钊伸出手去,指尖探向他的脖颈,温软的触感在指尖升起温度,跳动的脉搏和炽热的血液,无一不在诉说着起伏的浪潮。 他的指尖散发出淡淡的柏木香。 楚玦本来没有那么躁动,可他在接收到时钊的信息素之后,难以抑制地开始渴望索取。 “我帮你。” “只要……”时钊本想说“我在”,最后却还是改口说,“还在两个月期限内。” 加深临时标记,不稳定的信息素会相对更稳定一些,假性发.情不会那么频繁,也没有那么容易受到失控Omega影响。 腺体处那层薄薄的肌肤仿佛知道即将面临什么,不自主地发烫。 时钊呼出的气息拂过脖颈。 楚玦却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腺体,柏木香在他这碰了壁。 “两个月不包括这个。” 楚玦很清醒,他知道什么是临时标记。临时标记前的“临时”二字就像悬在头顶上的铡刀,无论如何他都会记住,不会让铡刀落下,斩落那至关重要的“临时”两个字。 “之前也——”时钊试图反驳。 “不一样。”楚玦记着次数,“已经两次了。” 临时标记不是灵丹妙药,它有双向的副作用,次数太多,不是好事。 “两次又怎样?” 时钊信息素再怎么特殊,也是一个Alpha。既然是Alpha,就不会不懂临时标记次数多了会怎样。 楚玦稍稍凑近些许,微微侧头。 “对我这么好,图什么?” 时钊那玻璃般的眼睛仿佛刹那间被光晃过,惊慌地闪动了一下。 “因为我——”仗着夜深,时钊差点就把自己心底里藏得最深的东西和盘托出,幸好在话语脱口前被理智拉了回来,“我只是想帮你。” “可以了。” 昏暗的环境下,楚玦看不清时钊的眼睛,他手腕一动,食指指尖抵在他的唇间。 “菩萨也不是这么做的。” “留给真正值得的人吧。” 话语中透出一种坚硬的冷感。 楚玦没在开玩笑。 他在严肃且郑重其事地告诉时钊:不用帮我。 “为什么不可以?”时钊倔强地说,“你就是。” “别说这种话。”或许是信息素作祟的缘故,楚玦不似先前那般有耐性,“出去吧。” 时钊咬咬牙,怎样都行,他现在恨不能将楚玦的嘴堵上,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为什么不可以?你也帮过我。” “我帮你是因为那是你第一次易感期,处理不好,别说是你,其他人也跟着一起玩完。”信息素躁动使得楚玦说一句话喘三下,他的语速越说速快,“我跟你不一样。你帮我是为什么?让我离不开你还是让你离不开我?” “我指不定哪天就死了,你帮我有意义吗?” 时钊彻底沉下脸来。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那个神情让楚玦想起他第一天去见时钊的时候。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乌云密布,雨点摔碎在他的肩头。 楚玦被他的神情慑住,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他自觉说了重话,说完有些愧疚,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闭上眼睛。 不多时,耳边传来关门声。 “随便你。” “咔”地一声,房间门彻底关上。 将他从水中拉出来的那只手倏地松开,他又重新开始下沉。 意识沉落之际,他想起来一些往事。 ——“这一次,谁来做你的光呢?” 不需要,他想。 无所得,自然就无所失。 厚重的窗帘将窗外景色隔断在外。 无人注意的时候,月色在云层中渐渐隐去。 . 时钊在楚玦门外坐了一宿。 他到底还是担心楚玦,他时刻注意着,以防有什么突发情况。 后半夜,楚玦的信息素平稳了许多,想来那个Omega的影响也不是特别严重。 时钊又偷偷进去过一次,楚玦已经靠着沙发睡着了。 时钊将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随后放轻动作出去,好似他未曾来过。 再出来时,时钊依然没去睡觉。 他坐回原位,状似在思考,思绪却相当混乱。 他气楚玦不把自己当回事,又烦自己来得太晚,错过了关于楚玦的许多事。 天一亮,他站起身来,回到自己房间。他的动静控制得很小,以免吵醒里面的楚玦。 时钊迅速地洗漱完,换了一件衣服就出了门。 他独自一人来到昨天的地方。 这个点还没开业,于嘉泽坐在里边,正好闲得没事干,拿着一个小机械零件对着光看。 “哎哎哎,还没开业呢你不能进去——”外面的人根本拦不住时钊,时钊散发出的信息素夹带着戾气,如同冷刀般刮向四方,旁人压根不敢近他的身。 见到于嘉泽,时钊立马收起自己的信息素,按照之前楚玦告诉他的那样叫了声“于哥”。 “你怎么来了?”于嘉泽往他旁边看了看。 刚刚试图拦时钊的那个人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努力过了。 于嘉泽没计较这个,挥挥手表示没关系。 “就你一个人?”于嘉泽见时钊一个人来,不敢相信地探头看他身后,似乎是在找楚玦在哪。 “我一个人。” “稀奇,不是不喜欢这地方吗?” 于嘉泽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忽然就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让旁边的其他人先出去,还叫人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于嘉泽坐起来,随手拿了一个玻璃杯,给他倒了一杯冰橙汁。 “谈心啊?找对人了。正好我这没事。”于嘉泽笑眯眯地说,“其实昨天我就感觉出来了——想跟我说什么?” 时钊接过那杯橙汁,握在手上,杯壁上蒙的一层水汽在他掌心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