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望向许寂川,奇怪地问,你对他说了什么?
他神色淡淡,指了指身侧的位置,待她坐下后才说道,我只是提醒他,他的论文大部分是我写的。
任苒顿时同情起那个蓝眼睛来,敢与魔鬼做交易,能怪得了谁?
柏林好玩吗?许寂川握住她的手,放在掌中把玩着。
嗯,殷城今天带我去了巴黎广场。
他低头笑了笑,有些道不明的情绪。那个地方,再熟不过了。各种艺术形态在哪里摩擦碰撞着,却又极尽宽容。
也曾有一次,他在那抱着吉他旁若无人地唱着歌,唱她爱极了的那首《AlmostLover》。
Goodbyemyalmostlover
Goodbyemyhopelessdream
Imtryingnottothinkaboutyou
Cantyoujustletmebe
Solongmylucklessromance
Mybackisturnedonyou
那么不舍得说再见,又怎么会弄丢了她?
人海茫茫,又哪里再去找那样一个她?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他的眼前竟只有她的模样,托着下巴一脸崇拜和陶醉。
嗳,许寂川许寂川,你说你会游泳会打篮球,还会弹吉他,可我什么都不会,对你好不公平。
许寂川,你还是教我弹吉他吧,哦,游泳我也要学。要是我们考不上大学,白天可以去当游泳教练,晚上可以在天桥下卖唱
他想那时自己应该是疯了,不然怎么会不知疲倦地单曲循环,唱得声带沙哑,在这千万里之外期待着她能突然地从人群中出现。
不想再要那样的四年。
他的心本来就是寂寞的,一直寂寞着也没什么。突然有一天住进了一个人,在那扎过根,再抽离后便是愈加的落寞。似乎是在心上狠狠地凿下了一个洞,深不见底,暗无边际。
他从后面轻轻抱住了她,似是呢喃着,任苒,别离开我。
任苒怔了怔,为何语气中竟似有哀伤,这是她熟悉的许寂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