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线。 小姑娘没什么反应,看来是不疼,夫妇俩也没动静,想来是看不见,只有我跟乌衔蝉能看见这小东西。 “这是啥啊?”我凑过去看他手中的线,那线却突然动了一下,奔着我的眼球冲了过来,还好我躲得快闪了过去,我惊魂未定的看着乌衔蝉,腿都要软了。 “妈的。”乌衔蝉骂了一句,而后在指尖电起了一簇火焰,把那装死的东西放在火焰之上灼烧着,在火焰的温度之下,那根透明的丝线变得通红,在火苗上扭动起来,显得十分痛苦。 一家三口在哪儿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小女孩忽然捂着肚子哇哇吐起来,过了没一会儿从呕吐物中爬出来一条小虫子,碧绿色,身上有刺,尾巴上有尾针,乍一看像个苍耳,可想而知这玩意在人肚子里抓的多牢,难怪吐了那么久才吐出来。 “这是啥啊?”女人惊呼道,“妮儿,你没事儿吧妮儿!” “没事儿,休息两天就好了。”乌衔蝉挥了挥手,掐了个手诀隔空捏着那玩意放进了另一个罐子里,跟被烤红的丝线一起,“这回彻底没事儿了。” 一家三口千恩万谢的走了,乌衔蝉含泪赚了两百块私房钱。 “这是什么?”我不知悔改的凑过去看,被乌衔蝉一把拉了回来箍在怀里,“老公。” “蛊。”乌衔蝉亲了亲我说道,“这个绿色的,是蛊王,这个透明丝线虫,是子蛊,还有一个在别人手里,是蛊母。” “这是什么三件套吗?”我疑惑的问道。 “这个蛊王,是用来吸收这孩子福元寿元的。”他尽职尽责的解释道,“这个子蛊负责传递福元寿元给蛊母,蛊母把这东西分给自己的主人,也就是幕后主使者。” “这种法子听起来不是很容易实现啊,这个蛊王听起来很难养啊。”我看着这小绿虫子说道。 “蛊王很好养,子蛊也很好养,不好养的是蛊母。”乌衔蝉说道,“蛊母只有一个,而蛊王跟子蛊有成千上万个,它们寄生在人体之中,源源不断的向蛊母返回寿元跟福元,以此来给蛊母的主人续命。” “什么人需要这般绵长的寿命呢?”森林猫悠悠然走过来看着那扭来扭去的小绿虫子说道,“还是用这样伤天害理的法子。” “也许是一个人。”乌衔蝉意味深长的说道,“也许是一群人。” “什么意思?”森林猫脑子不行好奇心又强,当下躺在我脚边打滚撒娇的问道,“告诉我告诉我嘛!” “你的意思是说。”我迟疑的说道,“有可能是一个人在为自己续命,也有可能是一群人在为一个人续命?” “老婆真是聪明。”乌衔蝉又亲了我一口说道,“这事儿还挺大的,有人妄图用这种方法逃出轮回,这有违天道,老婆,我们得走一趟了,来活了。” “对了。”乌衔蝉又想起什么似的,对森林猫说道,“你的主人繁育出来的小猫都卖了吗?” “卖了一部分品相好的。”森林猫想了想,疑惑的说道,“剩下的不好看的小猫崽子也被她拿走了,不过不知道去哪里了,但我在刚才那个女人身上闻到了一些熟悉的味道,那个女人好可怕,她不是好人。”他又想起了女人身边的死气,又炸毛了,像个超大号的蒲公英。 我急忙把他抱起来顺毛。 “你明天跟我们走一趟。”乌衔蝉说道,“要是表现的好,过几天出远门带上你。” 森林猫的眼睛刷的一下亮了,“也带上小白吗?” “看你表现。”乌衔蝉揉了揉他的下巴说道。 盾【五】 第二天早上九点,我们带着森林猫来到了那家宠物店,老板是个年轻人,面黄肌瘦,细高细高的,看起来像常年营养不良的样子,面相也不好,贼眉鼠眼的。 “呦,咱家这猫漂亮啊。”他迎上来,有些谄媚的说道,“要什么服务,打针还是美容还是洗澡还是驱虫?” “想给儿子找个伴儿。”乌衔蝉说道,“你这儿有没有漂亮的小母猫?” “有啊。”他急忙拿出手机来给我们看照片。 森林猫则趁机在宠物店内走来走去,装作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来回扒拉着东西,趁着他们不注意向着后面走去,乌衔蝉漫不经心的看了一会儿,假装刚发现猫不见了的样子对我说道,“老婆,儿子不知道哪里去了,你去找找。” “我去后面看看。”我做了个手势,“不介意吧。” “不介意,后面是我自己家养的猫,你们也可以看看。”他这坦荡的样子倒是让我觉得我们是猜测错了,我将信将疑的往后面走,乌衔蝉则继续跟他周旋。 “你说养猫怎么这么难?”乌衔蝉叹了口气说道,“成天到处拉屎,尿尿,收拾都收拾不过来,我家那口子非得养,我跟你说句实话,有时候我都恨不得……”他做了个掐脖子的动作,“不知道你能不能懂。” “那确实,现在人压力大嘛。”那人压低了声音,“我这儿倒是有个解压的法子。” “什么解压的法子?”乌衔蝉也凑过去小声说,“抽烟喝酒,我家那口子不让啊。” “不是那种。”那人凑的更近了,“你加我好友,我给你发几个视频你看看,可爽,可热血。” “行行行。”乌衔蝉连连点头掏出了手机。 我抱着浑身脏兮兮的森林猫回来的时候,乌衔蝉正选好了宠物用品在装口袋,我不动声色的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来付了钱,拎着东西抱着森林猫走了。 “有事儿再来。”那人对乌衔蝉语重心长的说道,“看好了再来。” 我们走出宠物店,森林猫抱着我的脖子,身体有些抖,想来是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害怕了,我顺着他的毛,望向了乌衔蝉,“怎么样?” “你看。”乌衔蝉拿着手机给我看那个人给他发的视频,里面一个人套着猫猫头套,手中拎着一只并不漂亮的小猫,看不出来品种,他在往小猫身上浇着一桶豆油,而后残忍的在小猫脸上蒙上了一层面巾纸,面巾纸因为油的粘性而牢牢的贴在小猫的脸上,小猫凄厉的叫起来,惹得另一边笼子里的母猫也叫了起来,母猫的情况并不比小猫强到哪里去,它的前腿被砍断了,只能用后腿支撑着平衡,饶是这样,它还是记挂着自己的孩子,贴在笼子边上叫唤着。 我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来给乌衔蝉看我们在后面看见的东西。 宠物店后面像是仓库的地方除了放着猫粮之类的东西,地上还有一个一个的小罐子,我粗略一看,大概有五十个左右,至于这小罐子里放的是什么,我也照了一张照片。 里面放着一只只尚且活着的残缺不全的小猫,都还活着。 “妈的。”乌衔蝉合上了手机,咬牙切齿道,“老婆害怕了吗?” “那倒是没有。”我竟然出奇的冷静,“我只是有些不解。”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世界上会有这么多可爱的小猫在过着这样的日子,仅仅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