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挂断了电话。 嗯……没穿上衣,视频框里露出来的肩膀脖子上全是印。 唐可当即编辑了八百字小作文激情辱骂沈方煜,而江叙给他回复了心虚又冷漠的六个点。 这回换沈方煜哑火了,“我……” “你什么你,你别跟我说孕中期可以,”唐可插着腰指责道:“教科书上再说可以,我们有道德的老百姓也知道不可以好吗?” 沈方煜非常诚恳道:“是我的问题。” 唐可一拳打在棉花上,剩下的话在心里梗了一半儿,见他都这么说了,硬生生又给憋了回去。 他冷哼一声,还是把沈方煜放进来,礼貌性地给他倒了杯几乎没加茶叶的茶,“你不是因为我骂你来的,那你干嘛过来?” “我刚回了趟老家,原本跟江叙说晚上不回去了,”沈方煜捧着茶杯暖手,“这会儿他估计也睡了,回家吵醒他不说,要是他知道我提前回来了肯定会多想。” “那你就来祸祸我?你们小两口这一天到晚的把我这儿当旅馆呢?”唐可悲愤道:“单身狗没人权吗?” “这不是你第一个给我点赞了嘛,”沈方煜扬了扬手机,“我推测你半小时内不会睡。” 唐可:“……” 迟早有一天改了这点赞狂魔的臭毛病。 “那你怎么不去住酒店?”唐可问:“你不至于穷的酒店都住不起吧?” “工资卡绑江叙手机上了,消费有提示,”沈方煜解释道:“出去住酒店怕他误会。” 挺好。 唐可想,早知道不问了。 又被秀了一脸。 “沙发借我凑合一晚就行,别的不用麻烦,”沈方煜说:“改天请你吃饭。” 或许是因为有个江叙,亦或许是因为大红包的厚重分量,现在他俩也处出了革命友谊,唐可哼哼了两声,还是捏着鼻子关心道:“你都回老家了干嘛又大半夜跑回来,明天上班?” “你不去睡觉?”沈方煜问他。 唐可给自己的八卦之心找了个相当合理的说辞:“我本来就不困,不然谁给你点赞,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有家不回非要赖在单身狗家里秀恩爱的毛病。” 沈方煜笑了笑,对他坦白道:“跟家里出了个柜,我爸生气,让我滚,我就走了。” 吃瓜吃到别人伤心事的唐可脸色变了变,闻言安静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地对他安慰道:“老一辈人接受不了也正常,你别往心里去。” “我没事,”沈方煜说:“就是怕江叙知道了担心,才来麻烦你。” “也没什么麻烦的。”唐可说:“我刚就是开玩笑,”他偏开脸,“也……没有不让你们来。” “嗯,”沈方煜弯了弯嘴角,“我知道。” “说起来……”唐可建议道:“其实大部分老思想的家长接受不了这事儿,都是觉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要不试着委婉地提几句江叙的情况,提一句有孩子,说不定他们能更容易同意,你们也少点阻挠和麻烦。” 沈方煜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是好意,唐可。” 他摩挲着一次性纸杯的杯底,“但是我要他们接受的是江叙,不是怀着孩子的江叙。” 这话说的含蓄,唐可却懂了他的意思。 他看了一眼沈方煜。 年轻的男人靠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膝盖上,看起来稳重而平静。 半晌,他忽然道:“沈方煜。” “嗯?” 唐可说:“我觉得……我好像知道江叙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第86章 跟科室同事办完交接后,江叙彻底过上了宅家的日子。 然而江医生闲不住,天天抱着平板线上看诊,没两天就完成了妇产科的业务量,于是又把他那几个因为临床工作而略有疏忽的学生一个个找来线上谈话,每日三问: “创新点在哪儿?” “文献读完了吗?” “实验有进度吗?” 闹得江叙课题组一时人心惶惶,胆战心惊。 某天沈教授刚从实验室出来,就听见两个对面实验室的学生走在他前面低声窃窃私语,说也不知道江老师最近是打了什么鸡血,一副要剑指CNS,脚踩四大刊的模样。 惹得沈方煜笑出了声,当天晚上就去跟江叙通风报信,然后第二天这两位学生就被邀请进行了亲切的谈话。 枕边风吹得不错,吹得两位学生瑟瑟发抖,每天都在胆战心惊地怀疑实验室里有叛徒。 进手术室前,沈方煜一边洗手一边跟章澄聊这事儿,后者先是替江叙的学生默哀了一会儿,才突然留意到沈方煜摘戒指的动作。 “好好的你买个戒指干嘛,不嫌麻烦啊?” 做手术的医生是最不爱整各种花里胡哨的饰品的,进了手术室,全身必须干干净净,什么都不能带。 有爱美的买了新首饰,最开始还能耐得住性子穿脱几回,到了最后,多半不是弄丢了,就是人犯懒了。 沈方煜意味深长地看了章澄一眼,把戒指丢进刷手服里,提示道:“没看见戴在无名指上。” “我靠,”章澄蓦地反应过来,“你这速度挺快啊,闪婚?” “都耽搁十年了,”沈方煜说:“可不得快点。” 章澄一脸“行吧你就秀吧”的神色,无奈地摇了摇头。 半晌,他突然想起来什么,提醒道:“这几天一直有人在好奇江叙干什么去了,还有人问他是不是辞职了,他走得时间长,你们得好好想个借口,等他回来了,肯定不少人问他。” “还有,”章澄说:“我听于桑嚷嚷,说崔主任上次含混提了一嘴,说江叙有点重要的私事,但具体也没说清。” 曹院长肯定跟崔主任通过气了,沈方煜压低声音跟章澄道:“我们说接触到了Z国那个病人,江叙去随访记录数据。” 章澄明白过来,眼底神色明显有些震惊:“你打算自己动手术?” “嗯。” “我靠,”章澄说:“你胆子够大啊,你自己对象的手术你都敢做?” “没办法了,也没有别的好的选择,比起Kenn和艾伯特,我觉得我还是强点儿,”沈方煜解释完,开了句玩笑:“我最近找手术组的人呢,你要来吗?” “我才不做,”章澄连连摆手,生怕被觊觎上,“你有本事给你对象做我没本事,就算我跟江叙不是死党,那也是老熟人,我估计我看见他上手术台我就得手抖,这压力你还是自己承受吧。” 沈方煜笑着摇了摇头,很低地叹了口气。 随着年关将近,江叙的肚子也一点点越发大起来。 因为实在是越来越藏不住了,他现在减少了出门的频率,连散步都多数时候是在家里来回踱步。 今年过年,江叙没回家,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