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先生方才怎么?就不知道被咬一?口会疼?是我教的东西太少不够南先生使?,还是我教的太多了敢让南先生冒这个?险?” 这一?听,完了,池幽生气了。 南时扒拉着池幽的衣袖:“那不是太紧张……一?时就给?忘了嘛,师兄我错了,我手疼!” 池幽一?眼横来,南时不敢再逼叨逼,正打?算坐直的时候就见池幽伸手过来,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拨弄了一?下方才紧急抢救包着的纱布,随即便置在了自己膝上,如竹如玉的手指搭在南时的腕间,没有挪开。 南时:“……师兄?” “你不是手疼吗?”池幽垂眸看他,低缓的道:“瞎折腾个?什?么??” “哦。”南时乖巧地应了一?声,大大方方的靠在池幽肩上,陡然感?觉这一?口挨得值。 马车是走鬼道回?去的,速度要比他想象中?的快很多,鬼道中?湿冷的空气自外头涌了进来,跟陡然进了开了16度的空调间一?样,南时舒爽了一?阵后就忍不住抖了抖,直往池幽身边缩。 南时胸口那根凤羽也在换衣服的时候被摘了下来,刚开始还好,没一?会儿他就感?觉到寒意了,偏偏丝绸的衣物贴在皮肤上凉飕飕的,冷得很。 他精神放松下来后一?阵困意就袭上了心头,本就起得早没睡好,又闹腾了这么?一?桩子事,南时也没太勉强自己,打?了个?呵欠就睡了过去。 睡之前还心想他家马车是真的不行,怎么?还不隔温? 南时浑然忘记了他某日上了自家马车还抱怨太闭锁了感?觉不舒服,硬是让仆婢们把马车的隔温功能给?关掉了。 睡着睡着,便好像不那么?冷了。 *** 再度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家里了。 他这一?觉睡了七八个?小时,中?途就医、验血、拍片愣是没弄醒他,云省这边的医院对这种?毒蛇咬伤、蘑菇中?毒都非常有经验,血清打?过了,出了报告一?看就知道屁事没有,回?家躺两天得了。 如果非要算,其实他给?自己开的放血的那两刀比蛇毒的伤还要严重?一?点,至少还给?缝了两针。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感?觉自己哪哪都不舒服,低头一?看自己被包成?了粽子状的蹄子也就释然了……这至少还是个?纯肉棕嘛。 也就只能这样安慰安慰自己了。 晴岚见南时醒了便过来看他,端着水喂了他一?些,这才道:“少爷,还疼不疼?” “还好,就是有点别扭。”南时喝了半碗水,突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草药味儿:“你在弄什?么?呢?” “少爷一?会儿要用到的药。”晴岚微微一?笑,却让南时背脊发麻,总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只听晴岚道:“少爷,山主吩咐您醒了之后就去他那儿一?趟。” “哦。”南时下意识的应了一?声,随即又想起了什?么?:“我不去行不行?就跟我师兄说?我还在睡!” 晴岚微笑如初:“也不是不行。” 见她?要起身去复命,南时又后悔了,他嘟囔着爬起来:“算了算了,我还是去一?趟吧。” 晴岚又旋身过来替他换了件衣服,到底手上有伤,以宽松为主,南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薄薄的绸衫:“是不是有点太薄了?” “比较方便。”晴岚说?着,就引着南时出去了。 园子的设置一?如家里,熟悉的长廊,熟悉的垂帘,熟悉的面孔,要不是空气的味道不太一?样,南时都以为自己回?了S市。 天空是清透的蓝,倒也看不见太阳在哪里,南时一?瞧天空还以为是下午两三?点,结果问了之后才知道已经五点了,天还没黑罢了。 南时看着天空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可能要与世长辞了,做好了心理准备后才进了池幽的院子,却被清河告知池幽在花厅里等着他,他才松了口气——在花厅一?般是吃饭,真要揍他那一?般会去书房。 果然一?进花厅,就是一?整异香扑鼻而来。 说?那味道像肉吧,不太像,肉的香气是浓郁的,就算是做得太清淡,但是肉的味道也不会改变。说?味道像素菜吧,但就是韭菜炒大葱也没有这样的香味。 清新而又浓郁,带着一?股子草木香气与菌类特?有的味道,让南时很没有出息的吞了口口水。 池幽便坐在上首,见他来了便微微颔首,示意他坐下用饭。 “见过师兄。”南时行了个?礼就坐下了,好奇的看着面前穿成?一?串的菌子,等着池幽动筷这才伸手拿了一?串,直接一?口咬了上去。 下一?秒,他把菌子给?吐到碗里了。 “……烫!嘶——!”南时龇牙咧嘴地抢过一?旁的水猛灌了一?通,末了对着清河吐了吐舌头:“清河,看看我舌头肿了没?” 菌子表皮不是很烫,但是谁他妈能知道这玩意儿咬一?口就爆浆啊!吃过芝士鸡排的都知道,外面的鸡肉可能还在接受范围,但是里面的芝士流心真的是烫到人想跳脚,这菌子就和芝士鸡排差不多一?个?德性,里面的浆液还黏在舌头上,要不是池幽搁这儿坐着,南时当场就能呸两声。 清河上前了两步,为南时续了一?杯茶,瞅了一?眼南时的舌头道:“禀少爷,没肿,就是有些红。” 池幽淡淡的道:“把舌头缩回?去,像什?么?样子。” 南时委委屈屈的用手指碰了一?下自己的舌尖,随即疼得连忙把舌头缩回?去了,舌头可谓是身体最敏感?的器官之一?了,南时怀疑它已经被烫伤了,不管用了。 “师兄,我舌头疼。”南时抽着气说?。 池幽看也不看他:“那便不吃。” 南时想了想,池幽说?的有道理……有个?鬼的道理!哪有舌头被烫了一?下就不吃饭的?!这不可能! 更何况这还是他千辛万苦拿工换来的菌子! 急有急办法,南时与倾影耳语了两句,倾影便应声出去了,南时眼巴巴的看着碗里被咬了一?口的菌子,干脆伸手将它撕了开来,里面的浆液迅速冒了出来,南时也不敢作死上去舔,只能吹了又吹,这才送入口中?。 是奶浆菌!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