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舞动间如弱柳扶风,道不尽的风流妩媚。 与宴众人却无暇欣赏歌舞,绝大多数都被食物吸引,筷子拿起来就停不住。众人一边吃,一边满心惊叹,世上竟有如此美味,一道鱼羹鲜美如斯,彻底打破他们的认知。 宴上食材由府令把关,庖厨也以郅玄带来的人为主。 菜肴规格严格遵照礼制,用料和做法却多有不同。 炙肉炖肉多加几种调料,味道更上一个台阶。尤其是炖肉,在锅内炖得酥烂,轻轻一拽就能脱骨,吃到嘴里,肉汁瞬间爆开,即使是大氏族也没尝过如此美味。 鱼羹更让众人大开眼界。 一米多长的大鱼,鱼刺全部剔除,鱼肉捶打成糜,制成原始版的鱼丸,加入汤中煮,味道鲜美得超出想象。 豆腐更被做出花来。 在压制出相对有韧性的豆腐后,厨开动脑筋,花样做法频出,还无师自通学会了油炸,简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宴会上有数道炸菜,豆腐、鱼、鹿肉、鸡肉甚至是煮熟的鸡蛋,只要能炸的全都作为材料,取味道最好的几样送上桌,备几碟蘸酱,既新奇又美味,吃得众人大呼过瘾。 宴上的主食也是独树一帜。 自从有了石磨,给谷物脱壳变得简单。蒸饭之外,席上出现蒸制的饼、馒头,还有大馅的包子。 馒头包子本不该这时出现,怎奈郅玄手下的厨如打通任督二脉,一夜之间学会如来神掌,总是能举一反三。 不仅如此,厨们还经常凑到一起商量,彼此交流经验,各种琢磨。琢磨来琢磨去,豆腐有了,发酵的方法有了,各种豆腐制成的菜肴送上餐桌,各种面制主食应运而生。 郅玄还吃到过厨用肉汤煮的面片,努努力,估计拉面都不是问题。 郅玄习以为常的食物,对众人来说却十足新奇,三牲五鼎犹有不及。以至于宴上歌舞换了三拨,婢女换成雄壮的汉子,众人毫无觉察,全都一心一意专注美食,吃得头也不抬。 今日之后,随着使臣的队伍陆续归国,宴上美食和美酒的名声也将传扬出去,不出意外地话,有眼光的商队必将接踵而至。 人气不断聚集,还愁经济不能发展? 经济发展,城内变得繁荣,必然会吸引来更多人口。 这是一个良性的循环,只要口子打开,一切都会朝预定的方向快速发展。 整场宴会宾主尽欢。 直至后半夜,众人才散席离开。 果酒度数不高,后劲却有些大,不少人不胜酒力,离席时脚步踉跄,被同伴扶住才勉强站稳,没有当众出丑。 众人离开后,郅玄和赵颢也去往后殿。 遵照礼制,城内还将欢庆数日。欢庆之后,两人还要各自召见使臣。等到他们离开,庆典才算是圆满完成。 进到后殿,郅玄挥退婢女和侍人,解下玉冠,顿觉头皮一松,不由得长舒一口气。就在他要动手解腰带时,身后突然传来声响。 落在腰带上的手一顿,郅玄顿时表情微妙。 忙了这些天,他都差点忘了,这不是典礼,是他的婚礼! 转过身,就见赵颢站在三步外,表情有些古怪地看着他,似乎想笑又在强忍着。 郅玄故意打量对方两眼,挑眉道:“想笑就笑,别强忍着。” 不出意外地话,两人后半辈子都要生活在一起。虽然不会天天相对,但见面就要绷着也实属难为人。 既然已经成婚,不如诚实以对。 不涉及到各自的利益,有些事不必隐瞒,让自己轻松一点不好吗? 郅玄话音落下,赵颢果然笑出声音。笑声传到殿外,常年侍奉他的府令都不免心生好奇,究竟何事引得公子发笑。 赵颢笑得畅快,郅玄也被感染,笑着走过去,一把拉住红色的发带,利落解开,顺势将他头上的玉冠也摘了下来。 黑发如瀑,鸦羽一般。 郅玄挑起一缕,凉滑的触感让他想起最顶级的丝绸。 赵颢握住他的手腕,取回自己的发,在郅玄惊讶的目光中握住他的一缕头发,长指灵巧缠绕,黑发编织成结。 “与君结发,福履成之。” 郅玄眨了下眼,领会话中含义,倏然绽放笑容,扣住赵颢持发结的手,另一手扣住他的后脑,掌心轻轻下压。在对方低头时,以吻封缄。 第114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郅玄醒来时, 天已大亮。 阳光从窗缝透入,洒落地面,映出点点白斑。光束中似有万千光点飞舞, 吸引人的目光,使观者许久凝眸。 看向帐顶,郅玄大脑放空, 有刹那间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感受到身侧的温热, 握住一缕覆在肩上的黑发,记忆才缓慢回笼。 疯狂的画面映入脑海,酸麻沿着脊椎攀升,郅玄侧过头, 看向身旁的始作俑者,下意识磨了磨牙。 该怎么说? 终日打雁, 却让雁啄了眼! 而且还不只啄了一回! 更要命的是,就算暗中运气,也不由得被眼前的美人吸引, 看着看着就有些失神, 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 乌发如缎,愈发衬得肤白如玉,眉黑似墨。 目光沿着挺直的鼻梁下滑, 落在微启的薄唇上,郅玄禁不住伸出手,指腹触碰唇角,沿着下颌描摹,滑过颈侧,掠过喉结,抵至颈窝。 在他想要收回手时, 原本沉睡的人忽然睁开双眼,乌黑的眸子盛满笑意,长臂一揽,两人的位置瞬间颠倒。 黑发垂落在脸颊边,丝丝凉滑。 手腕被扣住时,郅玄眨了下眼,十分认真地问出一句:“你还有力气?” 赵颢顿住,抬起目光凝视郅玄,很快用行动向郅玄证明他不只有,而且很有! 郅玄也切身体会到什么叫祸从口出,什么是不作不死。 一切疯狂停歇,郅玄疲惫地不想起身,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时间已是午后,身侧依旧温热,赵颢却不见踪影。 躺了片刻,混沌的大脑变得清明,郅玄单手撑着坐起身,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腰,耙梳过垂落额前的发。 双腿还有些麻,郅玄起身时动静不小,候在门外的侍人婢女听到声响,立即端着洗漱用具入内。 郅玄打了个哈欠,接过布巾覆在脸上。 温热的触感让他禁不住深吸气,顿感舒服许多。 在他漱口之后,婢女展开衣袍,为他更衣梳发。 黑袍是婚礼前新制,袖摆领口绣神鸟纹,腰带嵌玉,玉边缘以金包裹,愈显华贵。 婢女一下下梳着他的发,动作灵巧轻柔,熟练地为他梳成发髻,戴上玉冠。 “君上,是否摆膳?”一名侍人道。 氏族每日两餐,雷打不动。不过郅玄早习惯三餐,服侍他的人也十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