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彼此互不相让。战马和车头交替在前,不多时,就将大部队甩在身后。 两人盯上同—个鹿群,分别锁定目标,在车上开弓。 郅玄的箭术今非昔比,加上独一无二的运气,先于赵颗拔得头筹。 破风声中,一头雄鹿脖颈被穿透,踉跄两步倒在地上。周围的狼群一拥而上,将雄鹿咬住,拖拽到郅玄车前。 走赵颗同样猎得—头雄鹿,可惜比郅玄慢了少许。 一身黑袍的年轻君侯立在车上,手持强弓,笑容肆意张扬,透出无尽的豪迈和喜悦。 “承让!“ 走赵颗看向郅玄,有瞬间的失神。 同郅玄目光相遇,脑海中一念闪过,赵颗当即回神,笑道:“谁胜谁负,岂是一箭能定。君侯可要比上—比?“ “好!“ 郅玄接受对方挑战。 接下来的狩猎过程中,两人频频开弓,都是箭无虚发。 至傍晚归营,在火光下清点数量,竟是旗鼓相当,堪堪打了个平手。 “武!”两国甲士齐声高喝。 郅玄看向赵颗,后者眸光湛湛,长袖遮挡下,微京的指尖划过他的手背,带起一阵莫名的战栗。 郅玄心神微动,耳根燃起热意。奈何明日会盟,不得不将旖旎的念头压下去,独自返回大帐。 狩猎结束,诸侯各自归营,为天明仪式养精蓄锐。各国的巫则守在祭台前,念诵祭词,全都彻夜未眠。 翌日清晨,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抹曙光照向大地。 营门陆续打开,诸侯驾车出营,距离祭台十步下车,依礼站定四方。 四大诸侯伴着礼乐走向祭台,沿着台阶上行,直至登邻祭台最高处。 “祭!” 在巫的高喝声中,上百牺牲投入火中,礼乐声持续不断,中途加入苍凉的号角和雄浑的战鼓,声音汇聚,震耳欲聋。 目月" 四大诸侯同时拔剑,锋利的剑身穿透牺牲,笔直立在鼎中。 诸侯氏族齐声高喝,火焰盘旋上升,如火龙缠绕祭台四周。 祭台最高处,似有彩光穿过云层,落于郅玄头顶。这一幕似曾相识,早在第一次会盟,众人就曾见识到西原侯的神异。 对此,郅玄早已经习惯。 于这个时代而言,他这种独树—帜的运气,倒也是利大于弊。 祭祀持续数日,篝火日夜不曾熄灭,礼乐和鼓角交织,奏出一曲雄浑的长音。 与此同时,一支车队离开中都城,车上的原桃向后眺望,能看到城头模糊的人影。 凝视片刻,她收回目光,激动和喜悦盈满胸腔。 回家了。 她终于能回家了! 遥远的西地,几名少年策马登上高地。 少年们都是一身劲装,修长的小腿包裹皮靴,腰封以兽皮制成,带扣是金属制的兽首。 站在高处,脚下的山川河流—览无余。 腰悬的佩剑和马鞍上的花纹象征出身,他们都是西原国宗室和氏族子弟,以公子鸣为首,决意组织起队伍,以自身力量探索更广阔的天地。 少年们目光悠远,斗志昂扬。 岁月的车轮滚滚向前,历史长河掀起层层巨浪。 年轻的灵魂英勇无畏,注定成为一群时代的弄潮儿和先驱者。 记录在史官笔下,刻画在史册之中,将是另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留存千年,亘古不灭。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