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打消了他这一点积极性,忙不迭应声先行进去了。 萧昀快步往长廊上走,瞧着柱子底端露在外面那一小片衣袂,像是揪住了兔子耳朵。 萧昀走到有五人合抱那么粗的柱子跟前,却没瞧见谢才卿,怔了一瞬,单手叉着腰,没好气笑了。 “状元郎?”他佯装纳闷地在长廊上喊了一声。 果不其然没人应声。 萧昀作势就要转头回去,却骤然回身,往柱子一侧跨了一大步,一把揪住了刚松了口气的谢才卿。 “你跟老子玩儿捉迷藏呢?还绕柱走?” 第31章 刚才萧昀走过来时,谢才卿就贴着柱子朝里挪了挪,躲在了萧昀瞧不见的地方。 被陡然揪住了腰带,状元郎惊骇抬头,和萧昀对上视线。 萧昀似笑非笑看他。 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状元郎第一反应低下头,往柱子另一侧瞧去,本能地挣扎两下,似乎还想躲,刚往前挪了两小步,就被萧昀一个大力完全拽了回来,甚至因为用力过猛,一个趔趄,差点撞到萧昀怀里。 谢才卿手里的经史书籍哗哗掉了两本。 萧昀压根没管地上的书,结实有力的胳膊抵在了两边的柱子上,将人锁死在方寸之间,逼得他不得不直面他。 男子炽热而侵略性十足的气息扑面而来,过于有压迫力的身高和强健的体魄似乎让谢才卿感受到莫大的威胁,他显得有些无所适从,眼神飘忽,微微瞪大眼睛。 似乎被逮了个现形,他长长的睫毛轻颤,在男人的肆无忌惮地注视下,一张白皙的脸绯红了起来。 他稍稍抬起一点眼睛,瞥向肩侧的手臂,咬咬唇,彻底低下了头。 萧昀注意到了他这个小动作,冷冷道:“还想躲?” 谢才卿没说话。 “问你话呢!”萧昀凶道。 谢才卿道:“……没有。” “撒谎。” 谢才卿往后靠了靠,不吭声了,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眸又开始漾着浓浓的难为情,羞红一片。 “……微臣知罪。”他肩膀紧绷,在男子的逼问下,无措得很,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搁。 “知罪知罪,朕要你的知罪有何用?你改了么?”萧昀顿了顿,见他这副情态,依旧没好气道,“抬头,看朕。” 谢才卿轻摇摇头,抗拒着。 “抬头!”萧昀斥道。 谢才卿身子抖了一下,这才慢吞吞抬起头,冷不丁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瞳孔缩了缩,眼神又开始飘。 “瞧瞧,瞧瞧清楚,”萧昀笑了,“朕是长得凶神恶煞还是怎么的?吓得状元郎一瞧见朕就跑?” 谢才卿摇摇头。 “问你话呢!哑巴了?不会说话?” 谢才卿不知是吓还是羞,声音低不可闻:“……陛下俊美无俦。” 萧昀“呵”了一声,并没有被拍马屁的愉悦:“多少次了?送个香囊,朕叫你走了吗?朕喊你你听不到?上次值房朕饶了你,躲得可真深啊,这么能躲,你怎么不刨地三尺啊!昨日朕让你走了吗?哪来的规矩?你躲朕干什么?想被打屁股?” 不知为什么,明明是血肉模糊的三个字,这时候说出来,却有种截然不同的意味。 谢才卿明明退无可退,还往后挪了挪,腰臀紧贴柱子,羞得无地自容,像个被训斥的年幼学子,两手乖乖背到身后。 “说话!别搁这儿装傻充愣!之前的机灵劲儿呢?你以为这样,朕今儿就打算放过你了?” “……微臣知罪。” 萧昀嗤笑了一声,忽然贴近他,唇几乎擦过他赤红的耳朵根,恶声恶气问:“状元郎说要报答朕,就这么报答的?天天躲着朕,有事儿没事儿给朕找气受?” 谢才卿身形一震,像是被提醒了什么,心虚愧疚之色尽显,连连摇头。 “当初是你扑过来,你往朕怀里钻,你摸朕,你脱朕衣服——” “陛下……!”谢才卿小声祈求道。 萧昀又“呵”了一声:“朕都没不好意思,你羞羞答答个什么劲?朕被你非礼了,朕还没委屈呢,你委屈个什么劲?哦,你看见朕你都能钻到那种地方了,那朕看到你,朕是不是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啊?” 眼前人已经羞得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了。 “你搞搞清楚,是你非礼朕,不是朕非礼你!躲得好像朕对你耍流氓似的。”萧昀没好气地笑了一声。 “……陛下没有。” “抬头抬头,眼睛又垂下去了,朕叫你看着朕!” 谢才卿不得已抬头,和他对视,萧昀的眼眸很深,侵略性铺天盖地而来,还含着三分不正经,轻易将人打得方寸大乱。 谢才卿呼吸局促了起来,心口也微微起伏。 “逃避就能解决问题了?别以为自己年纪小就能胡作非为,朕可告诉你,再有下次,打一顿屁股少不了的,听见没?” 谢才卿像是被唬住了,身形微微颤抖:“……微、微臣知道错了,是微臣小家子气想不开,陛下大度,微臣不会了。” 萧昀本来只是想发泄教训一通,见他这副模样,又是好笑又觉得好玩儿,莫名就起了点坏心思。 他手臂微曲,身子贴近他,俯下身凑近,像一只狼犬在嗅在恐吓弱小的猎物,一点点逼近,享受着他的战栗惊惶,准备将他拆吃入腹,享受美味。 炙热的呼吸喷洒。 谢才卿瞪大眼睛,浑身僵硬。 萧昀附在他耳边,用慵懒低沉的语调,缓缓说:“说到就得做到,状元郎可得好好想想怎么报答朕。” …… 萧昀甩袖走了。 谢才卿松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发红的耳朵,心还突突跳得有些快。 萧昀压迫性太强,还攻势迅猛,陡然发难,让人一时难以招架,他生怕暴露了一点儿破绽。 怎么会有人这么厚颜无耻。 仗着他不知道欺负他。那日后来,厢房里萧昀明明都替他解衣服了,还抱着他从身后低头亲他。 怎么到他嘴里就理直气壮的变成了自己非礼他。 真不要脸。 谢才卿有些匪夷所思,为什么萧昀颠倒黑白时脸不红心不跳,要是他不知道,定是被他牵着鼻子走,满腔负罪感。 他从未见过这等品行恶劣之人。 耳朵不受控制地越来越烫了,谢才卿压下讨厌的情绪,低头瞧着原本没有一道褶子的腰带上被萧昀揪出来的一个皱巴巴、难看无比的手印,神色微恹。 好讨厌,更讨厌了。 他朝萧昀离去的方向瞥了眼,眉眼一弯。 那么讨厌,当然得乖乖听他的话,好好报答他。 …… 刘韫在御书房里美滋滋地喝了两杯大宁南部进贡的新茶,见时辰差不多了,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