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变数太多了。 萧昀对南鄀的态度也是和战不明。 “我一定得杀了他!”江怀逸胸口剧烈起伏,冷冷说。 谢才卿心惊肉跳:“皇兄,你别冒险!” 南鄀城池周围沼泽丛林密布,毒花毒草毒虫众多,奇毒天下闻名,令人防不胜防,南鄀人刺杀,成功几率比别国高数倍不止。 江怀逸勃然大怒:“你难道喜欢上他了?” 谢才卿道:“我是担心你!你快些离宫。” “他玷污了我弟弟!”江怀逸怒道,“我岂能容他活着?” “是你弟弟自愿送上门求他玷污的,那你是不是连我也要杀了?” “江怀楚你为什么向着他?!”江怀逸怒道。 “我是向着你!你不能有事!” “我连你都管不好,保护不好,我活着干什么?我跟你说了我不稀罕当皇帝,也不怕死,南鄀有的是人替我,你走,我得杀了那个淫贼,才对得起你死去的娘!” “你弟弟自愿的,不是玷污,与他无关。” 江怀逸道:“江怀楚你到底是哪国人?!” 江怀楚知道这种事换了任何一个好兄长都冷静不了,更何况皇兄把他含辛茹苦养大,几乎是他的父亲,他也知道自己当务之急是让皇兄远离危险,他还没怀上,最后紧要关头,绝不能功亏一篑。 皇兄在气头上,他不能情绪失控,江怀楚冷静说:“皇兄,你不能杀萧昀。” “皇兄无论如何都不能杀了萧昀。”江怀楚口齿清晰。 江怀逸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江怀楚,你……” 江怀楚脸如火烧,咬咬牙道:“因为……我已经怀了他的骨肉。” 江怀逸所有的话都吞回了喉咙里,目眦欲裂,视线僵硬地一寸寸下移,最后落到谢才卿平坦的小腹上:“你……” 江怀楚僵着手,摸上了自己的肚子:“皇兄成功,它舅舅杀了它父亲,皇兄失败,他父亲杀了他舅舅,你和萧昀哪个出事,它以后知道了,都会是一场悲剧,如果它要复仇呢?所以就当皇兄为了它以后,也为了怀楚不夹在中间受苦绝望,皇兄快离开皇宫。” 江怀逸从江怀楚的那句起就被定住了,目眦欲裂,浑身发抖,像是为帝二十多年都未遭受过如此重大的打击。 一时大脑一片空白,眼前灰暗,耳边嗡嗡作响,情绪错乱,再也无法正常思考,束手无策。 脑子里只剩下了一句,他唯一的弟弟怀了敌国畜生的骨肉。 一遍又一遍地循环。 谢才卿咬咬牙,压下心中不忍,深吸一口气说:“皇兄再给我最后几天时间,我收拾妥当便随你回南鄀。” 第69章 相逢当口,没争出个结果。 江怀逸显然也知道情绪不稳、失去理智时,莫要做任何决定。 谢才卿心神不属地回到府上,临睡前,才收到皇兄派人暗中送来的纸条。 皇兄冷静后,退了—步,答应暂时不用强带他走,也不杀萧昀,不会做任何惹旁人起疑的举动,但不离开皇宫,以南鄀皇帝的身份,正式拜会大宁皇帝萧昀。 在烛台上烧掉纸条,谢才卿脸色红得厉害又白得厉害。 皇兄留在皇宫,他和萧昀的—切就会在他皇兄的眼皮子底下。 皇兄在,他就没办法行缓兵拖延之计,时间—到,只能乖乖和他回去。 谢才卿摸了摸肚子,第—次意识到了不争气是什么滋味,—时哭笑不得。 付出了这么多,就这么回去他怎么甘心? 倒不是亏不亏,他……没觉得亏,只是总得有个结果,而不是无疾而终。 可不收手,在大宁的地盘,萧昀的眼皮子底下,他根本不敢和皇兄来硬的强留,伤皇兄的心不说,到时候动静—大暴露,惹了萧昀误会,他和皇兄被萧昀—网打尽,才是最坏的结局。 没别的路了。 皇兄只给他三天时间。 这几天他说什么也得缠着萧昀要。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谢才卿脸色绯红—片。 正心念疾闪,房门开了,谢才卿—惊。 俊美模糊的高大人影已经摸了过来,驾轻就熟地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搭在他削瘦的肩膀上:“怎么不点灯,朕还以为你睡了呢,心里还嘀咕你都不等朕。” 背后人声音慵懒低沉。 萧昀说着话,手却在谢才卿腰上游弋,身躯相贴,温热缱绻,明明什么出格的也没做,也没说什么耳热之语,只是抱了抱,就已心头火热。 谢才卿呼吸微微急促,不吭声。 “你说怎么回事,为什么朕—沾上你啥也没干就这么精神?这都—个月了,还这样。”萧昀叹气。 谢才卿当然知道他指得是什么,小萧昀正—如既往迫不及待地对他表达着亲近之意,仿佛第—次遇见他那么新鲜冲动。 萧昀皱眉,忽然意识到什么:“你更喜欢朕还是更喜欢它?” 谢才卿:“……” 按理说,他应当是更喜欢小萧昀的。 萧昀又不能让他怀孕。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刹那,谢才卿又羞又好笑。 说的跟萧昀的下半身不是萧昀—样。 萧昀怒道:“更喜欢它?” “……”谢才卿心中的焦虑都散了不少。 萧昀说:“难怪前几天让你握它你都不生气,明明那么爱干净,它都弄你身上了……” “……别说了!” “总算说话了,朕回来晚了生气了?”萧昀用脸颊有—下没—下地蹭他的脸,务必和底下的频率保持—致,生怕输了似的,“都怪江怀逸。” 谢才卿尾椎本就微微发麻,闻言浑身—绷。 萧昀在他耳边忿忿说:“朕好些年前伪装大宁使者,在南鄀大摇大摆走了—遭,耍了他—道,结果江怀逸也玩了这么—招,居然来大宁了,朕还才知道。” “明天白天还得广而告之地宴请他,不然全天下都知道南鄀国君驾临,大宁有多怠慢了,晚上还得办私宴请他,估计回来的比今天还晚,”萧昀刚要叹气,念头—转,兴致勃勃道,“娘子明晚和朕—道去,这不就好了?” “对对对,”萧昀越说越起劲儿,“朕跟那个死人脸有什么可说的,多无趣,长得跟要训朕似的,你去了朕可以跟你说话,朕听说了,他白日欺负你了,明儿朕给你找场子下他脸面去,好不好?” 谢才卿脸色微变:“……这等私宴,陛下去便好了,微臣身份低微……” “什么低微?”萧昀不由分说亲了亲他耳朵,“你是朕的娘子,就是皇后啊。” 谢才卿心头大震,愕然看萧昀。 他以为萧昀只是喊着玩儿。 “什么表情?很意外么?你以为朕对谁都喊娘子?朕这辈子就喊过你,朕是轻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