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闷道:“你是忘了我名字吗?” 对面没有接言。 我潜意识还将他当成那个弱气的哭包,忙又放轻语气,温声地哄,“你直接叫的我名字好不好?我没什么事,我就是想你了……” 我顿了下,在不明实情的情况下,没有表现得过于热烈,又接口刚刚的话锋:“我们好久没见过了吧——我就是想跟你聚一聚。” 他淡淡地说:“有必要吗?” 十九岁的我“不久前”还能抱你吻你,与你生疏的是二十五岁的我,为什么让还没放手的我承受这份疏离,我感觉很委屈,“我有些话,一定要跟你当面说清楚。” “你定个时间吧。”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现在。”我不假思索。 “现在不行,我下午还要上班。” 他现在不会事事顺着我了。我正失落着,沈瑜沉吟了一会儿,将见面的日期定在了晚上。 这是我穿越以来最值得高兴的事情! 我翘着腿,坐在一桌没人用餐的位置上接完电话后,将沈瑜存为我的联系人,正美着,忽然发现郁行辰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旁边,从他不晴朗的脸色看得出并不仅仅是路过。 这货什么毛病,我都考虑到他心情,没当着他的面通话,他却上赶着跑来偷听。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素质。”我觉得郁行辰莫名其妙。 明明这些话他听了心里肯定会难受。 我有点摸不懂郁行辰的脾气了。 郁行辰的性格对内热,对外冷,不好招惹是肯定的。 可这会儿,他对我的挑刺却什么都没说,用一种我姑且称为“半生不熟”的目光看着我半晌,随即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现今的我“无家可归”,下午索性就近去了公司。 然后发现隔壁的郁总竟然还在这。 我都以为中午这遭之后,给他气跑了,结果对方扭头跟没事人似的,又殚精竭虑的给我当起了高级工具人。 郁行辰的心理承受能力真是强,我有点佩服。 我跟着他认人,跟着他看文件,跟着他熟悉办公流程,跟着他学习企业运营。 我好累。 上学还有课间,我却没有。 我明明只是来公司看我没看完的球赛的。 有封电子邮件需要回复。 电脑开机有密码。 “521028。” 在我脑子一根筋地输入沈瑜生日,并且连我自己都不意外的密码错误后,郁行辰报出这串数字。 521在密码界算是广为流传的常用字符,朗朗上口,且俗。 为了能对密码加深印象,我问:“028是什么意思?” “1028”随着回车的敲击与windows开机提示音,郁行辰平声:“我生日。” 我挑了挑眉。 莫名感觉吃到了二十五岁的我和郁行辰这对狗男男的狗粮。 这电脑屏幕好大,打游戏应该挺爽。 脑袋上被郁行辰弹了一下。我怒了,我的怒火对他来说毫无威慑力。 郁总沉着脸教育人时还挺唬人,“专心。” 我又专心了起来,我不是被他吓唬住了,我是领情。 见过郁行辰没刺的一面过后,他就唬不住我了。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回过神来发现已经到下班点了。 我今晚有约。 郁行辰说带他一起。 这是我第二次对他说:“有病。” 我又联想到他中午时的偷听,脑回路正常的人谁做的出这种操作?这不上赶着找虐呢么? 纠缠向好听了说叫深情。 问题他的情感托付对象也不是现在的我啊。 “你们只管聊你们的。”郁行辰面无波澜地说:“我坐别的桌,也不会跟你们找存在感。” 虽然十九岁的我与郁行辰接触的时间很短,但也看得出以他的行事做不出那些撒泼使坏的八点档狗血剧的阴招。 那是为什么? 好奇我和沈瑜的分手原因,还是想窥探他二十五岁的男人与他初恋还有没有感情纠葛? 郁行辰回了我为什么。 “你说的对,爱我的那个他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他记着我们之间的约,履行承诺的同时,他也记着约定的时限。 郁行辰看着我,忽然笑了笑。 “我多和你相处一点,就少爱你一点。” 22:35:51 我不至于 约定好的餐厅里,我隔着竹制的栅栏,跟个隔栏探监的家属似的,召唤坐在后方包间的郁行辰。 虽然在郁行辰的视角里,我大概更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哈士奇在乱吠,很没智慧的那种。 “你别在这杵着了行不。”我烦躁地嗷嗷,“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感觉他就像个抓早恋的教导主任,他在边上,我说不出的不自在。 郁行辰已经自顾自地点完了菜,将菜单交给服务生,仿佛只是个来此就餐的客人,并不认识后面那只二哈。 服务员可能觉得我是对面店派来扰乱的奸细,走出三米远都还在警惕地回望我。 “辰哥……郁行辰!” 很快,我的注意力就不在他身上了。 我看到了沈瑜。 沈瑜的个子相比与我分别时长高了些许,穿着一件很衬他肤色的浅色套衫,体质还有些文弱,但已经没了那种畏首畏尾的唯诺,整个人散发着平和儒雅的气质。 他向我走来,叠着记忆中少年的影子,餐厅的过道变成时空的长廊。 记忆中的男孩在短短几步间就长大了。 我起身迎接的动作顿住了,就这么愣怔地看着他。 我心中觉得沈瑜长大后就会是这个样子,可真正看到心心念念的人之后,又因为那些被我错失掉的时间,而生出了隔阂。 便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对现下处境不着边际的我,深刻的意识到了真实与现实。 都不一样了,都回不去了。 沈瑜也停顿着,消化着与我的相见,客套的向我打招呼:“李先生,久违。” 我颦了下眉,试着缓和我们之间的生疏,“先什么生,你不会真把我的名字忘了吧。” “怎么会忘。”沈瑜弯了下眼角,“之前你让我帮着写作业时,连试卷上的名字都是我代写的。” 后面那句谈笑被我自动过滤,我听着他那句“怎么会忘。”心跳积极的快跳了两拍。 他对我的态度还是挺好的,所以先前我们是和平分手吗? 我观察着他的手指,没有戒指之类的信物,忍不住先问出了我最关心的问题,“你现在有交往对象吗?” 沈瑜的反应像是我的这个问题很唐突,但他沉默了会儿,还是回道:“我一直是一个人。” 我的欣喜简直要写在脸上了。 沈瑜却忽然神情复杂地注视着我,“你不是有男朋友吗?” 他察觉出话中的不妥,又道:“我没特意去关注你,我是偶然从别人那里听说的。” 沈瑜焦虑时还是会习惯性的微微低头,解释出了掩饰的意味。 爱情令人盲目,也令人耳聋。 我的耳朵只从他的话中拆分出了“他还在关注着我”,生怕伤他的心,生怕他误会,更忘了后面还有个旁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