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2:36:45 我的永远 我和郁行辰当了半个月的网友。 郁总还是很现实的,在我脑子能再度处理公务后,宛如一个文件中转站般,将公司的大小事宜又一股脑的扔回给了我。 脑部术后有着轻度的后遗症反应,在痊愈前过度用脑还是会有眩晕感。 我跳过那些繁芜的条款文字,与郁行辰就工作的交接语音沟通。 郁行辰的声音有些沙哑,闷声咳嗽了两声。 我听着他那边所处环境很安静,像是独处的样子,将语音转为了视频通话。 “是不是咽炎又犯了?” 郁行辰点头。 我摸了摸手机的边框,假装自己摸到了他的脸,“我说,你听着就好。” 郁行辰将手机支在一旁,不知从哪拿出来一支钢笔,随手将我汇总出的重点内容记在了手背上。 他手中这只钢笔有着镀金的外壳,外观高端奢华,是我失忆时用来画王八的那支签字笔,我说过后怎么找不到了,办公室丢笔是常态,老板也不能免俗,原来被郁行辰随手顺走了。 郁行辰这一动身,所处环境就显现了出来。 郁总竟然在上班时间偷懒,正躺在我最喜欢的休息室的床上犯困。 我最喜欢的地方,是有他的地方。 想抱抱他。 郁行辰挑起视线,以眼神询问我为什么停下了。 我:“暂时就这些了。” 郁行辰风干了手上的钢笔墨水,缩回到了床上。 他犯咽炎时,偶尔会低烧。 “困了就睡一会儿,空调温度不要开得太低,盖好被子。” 我双线程开启微信,在郁行辰助理那询问了郁总今天的工作日程,让那边有什么公务事宜先跟我联系。 郁行辰拿被子遮住了半张脸,又闷咳了几声。 “你办公桌左手边第二个抽屉里有我上次放的润喉糖,别贪吃,一天最多两片,多喝水,记得按时吃药。” “辰辰,手机拿近点。” 我隔着手机屏幕亲了他一下。 “还有,我很想你,很爱你。” 郁行辰整个人都蒙在了被子里,单音节的“嗯”了一声,挂断了视频。 原来对一个人的爱意是没有上限的。 术后的第二十五天,我痊愈出院了。 我跟回自己家一样去了郁行辰的公司。 追求要有追求的样子,我没听狗友们的馊主意,定什么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而是拎了一袋子自家平台线下超市买来的食材,满怀诚意地叩响了郁总办公室的门。 菜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食材都是郁行辰爱吃的。 郁总看到来访的我,并没发表什么感言,不过今天他提前些下了班。 我脑袋的状况保守起见暂且还不能开车。 因为郁行辰开得是我的车,所以同回的是我的住所。 当然,我更愿意将其称为我们的家。 我是这么想得,也是这么说得。 郁行辰没反驳,所以四舍五入郁行辰默认了。 房子雇家政打扫过,室内物品与摆件依然放置在原有的位置上。 与郁行辰离开那日一样,像是他从未离开过。 沉寂已久的厨房再度生起人间烟火气,买来的食材大部分是已经搭配好作料用量的半成品,烹饪起来不是什么难事。 郁行辰站在厨房门口,“需要帮忙吗?” “嗯。”我将郁行辰招到近前,“围裙的带子开了,帮我系一下。” 我将正在凉拌的柠檬鸡,挑了一筷子喂给郁行辰,“你嗓子刚好,没放太多辣椒。” 郁行辰抿着嘴角,有些纠结地盯着我,我回看他,略有几分不正经地笑道:“你往常这样看我时,是想跟我接吻。” 郁行辰没回避,主动凑上前在我的唇角上吻了一下。 恭喜我自己喜提今日份的心花怒放。 就餐完毕,来做客的郁总打算告辞。 我必不可能让他离开我的身边。 我没拦着他去哪儿,他去哪儿我去哪儿。 但我觉得我们两人实在没必要互相登门拜访。 “辰哥。”我以心智十九岁的腻歪唤他,将郁行辰从门口处扯回到屋里,“我们是不是可以晋升回室友了?” 这晚我和我的新晋室友谈了心。 我和郁行辰坐在茶几前碰杯,各自喝着一杯加冰的鲜榨果汁。 “辰辰,是不是谁跟你说过什么?” 犹记那日在酒吧,在我念出“小瑜”时,郁行辰冷声回的那句,“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惦念着那个人。” 我从不知道他清楚沈瑜的存在。 郁行辰懒散地坐在沙发上,偏头看着我,似笑非笑,“你自己提过的。怎么,这件事没记起来?” 郁行辰也没为难我这才修理好的脑子,以很平和的语气说道:“我当然知道他。” “邵文琦结婚那年,你当伴郎,被灌醉了,他们起哄让我送你回家,你搂着我,叫我小瑜,瑜和我的姓谐音,我以为你喝多了乱称呼,直到你开始一遍遍的向我道歉。” 邵文琦是我失忆后邀约酒局的五人里,孩子都有了的那个,而他结婚是在将近三年前。 “我那时就喜欢你,过后跟钱莱他们几个打听了你心里的那个人,还觉得你挺痴情的。” 难怪那段时间郁行辰忽然跟我疏远了起来,还是我主动邀约他,制造巧合的相遇,才挽回了这段在我心中已经远超友情界限的关系。 “辰辰,现在你清楚了,我对他只是歉意。” 郁行辰陪着失忆的我一同重温了旧时分手的实情,他心中的芥蒂拆解开后,原来只是个不好笑的笑话。 “你先前是因为这件事才不清楚我对你的感情吗?” 倒也不至于,“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郁行辰若真计较这么个“昨日黄花”,早就挑明说出来了。 郁行辰以一种“你做了什么好事你心里没数吗?”的愤慨眼神看着我。 “你再晚失忆几天,我可能就会着手收集你出轨的证据了。” 我出车祸后,因为就医,以不圆滑的言辞夜不归宿了两天。 我出车祸后,因为车子送修,没再开与郁行辰同款的车高调秀恩爱。 我出车祸后,因为身上受伤,以工作忙碌为由与郁行辰分床了一段时间,多次拒绝了郁行辰亲热的明示暗示。 我真是太可疑了。 “你对我一直都不怎么交心,我一直以为你没那么在乎我。你失忆以后说的那些不爱我的话我每句都信了。但是你又那么快就跟我说喜欢,说爱我。”郁行辰看着杯子上的凝霜,声音里也像有水汽似的,“李与峥,我该相信你吗?” 我握住郁行辰被杯子冰得发冷的手指,立下誓言般的郑重,“感情方面我是不会骗你的。” “你就是个混蛋。” “嗯,我是混蛋。”我拥着郁行辰,在他的头上摸了摸。 “混蛋!” “我是混蛋,我太坏了,都是我不好。” “……” “对不起宝宝,委屈我的宝宝了。” 郁行辰越被哄越委屈,越委屈越生气,怕误伤我这个才拼好的伤患,将怒气发泄成了印满我肩颈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