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也笑了:“你就是那个买乌金天青衣的?” 初霁:“不才正是在下。” 中年男人:“那你可穿着这身衣服见望潭了?” “见过了呀。”初霁耸肩,“刚才他还来给我劝架……” 电光火石间,初霁猛地反应过来。 黎望潭。 黎望潭,不就是那个喜欢夜袭寡妇村,还想买她衣服,最后被黎家家主关禁闭的人! 实在不怪初霁,在她想象中,与她争夺乌金天青衣的黎姓修士每天穿黑衣,戴黑面罩,拥有一张变态脸,猥琐的笑容。 和黎望潭那副清绝脱俗的模样完全不搭啊! 中年男人叹气:“以后少在他面前穿吧。” “那不行。我不仅穿,我还要天天在他面前晃。”初霁理直气壮,“就是为了每天提醒他,人要走正道,不可为个人特殊癖好耽误修炼。” 中年男人:“……那真是多谢你了。” 初霁羞涩一笑:“不用谢,我就是这么善良,舍己为人,无私奉献。” “在下急着做老板,先走一步,对了。”初霁递出一张的薄纸,“多关照生意啊。” 中年男子打开一看,夸张的红蓝黄黑配色辣得他眼疼,上书一排歪歪扭扭的字: “初记牛饼店黎家分店,专营富含灵气的袖珍牛肉饼,原价10铜板一块,学生打七折,精卫吃了填平东海,夸父吃了追到太阳。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这词写得,很难让人相信货真价实。 但初霁已经走远了,连背影都看不到。 他一转身,就见黎昕快步走来。 “终于。”黎昕蹙眉,“家主,我一直在找您。” 黎家主好奇问:“何事能让你这般急了?” 黎昕详细说了初霁牛肉饼的事。 黎家主听罢面无波澜,黎昕还有点奇怪,她一低头,看到家主手中的宣传单。 “……” 初陪练传单都发到家主手上了? 黎家主淡淡道:“她最开始多少钱一块?” 黎昕:“一直卖七铜板。” 家主垂眼,视线落在纸上,红色大字鲜亮:“原价十铜板一块,学生打七折。” 很好,看来童叟无欺也是假的。 黎昕尴尬地咳了咳:“其实也对。您不是童,也不是叟啊。” 家主:“……” 原来是他不配。 - 初霁忙完回院,已过凌晨。青瓦白墙里,隐隐亮着一盏灯。 出门前明明没燃灯啊。 她猛地想起,李伯今晚要来。差点忘了,还好她带回来两个牛肉饼,李伯爱吃这个,给他尝尝。 但一进院,她却被浓郁的肉香吸引。 “我还以为你忘了老夫。”李伯冷哼道。 初霁心虚地笑了:“没有没有。” 她取出两只肉饼,“这是孝敬您的。” 李伯这才哼了声,剥开油纸:“现在的年轻人还挺懂尊老。” 可不是么! 初霁一双眼四处瞄,锁定在桌上的砂锅。 她被这股香气勾得五迷三道,不知为何,这锅饭闻起来特别好吃。好像……吃了就能吃饱一样。 “李伯,尊老对应爱幼。”初霁指指自己,“你不表示点么?” 李伯唇角微抿,施施然揭开锅盖。顿时,空气中肉香更加浓郁。 砂锅腊肉煲仔饭超好吃,初霁馋得两眼放光,右手伸向碗—— ——啪! 手被李伯打掉了。 初霁出离了愤怒:“那你也不许吃我的牛肉饼。” 闻言李伯一口吞掉牛肉饼,嚼嚼嚼,咕嘟咽下去。 初霁:“……”这老头。 李伯擦擦手道:“只要你和我打个平手,我就让你吃。” 初霁扭头就走:“不打。我最近给刚入门的学生喂招,没怎么精进习武。” “所以才要看看你长进没有。”李伯伸手就要撇树枝。 初霁瞪眼:“你别薅我老板家院子的树!” 话音未落,树枝如利箭袭来。李伯比黎家学生强悍太多,出招速度之快,令人喘不上气。 初霁咬牙,只想快速解决战斗。她一挥手掌,所有树枝凭空转弯,噌噌噌插在左侧地上,组成一排齐齐的矮篱笆。 李伯怔愣:“这又是什么招?” 初霁微笑:“左对齐。” “?”李伯笑了,“名字还挺生动形象。” 他恍然大悟,这么短的时间,初霁斗转星移术又精进了。 但姜还是老得辣,李伯很快发现她破绽。初霁所用左对齐之术,只能在她正面前方施展。李伯纵身而过,从四面八方接连射出树枝。 初霁连用矩形屏障,左对齐,箭头,才堪堪抵挡。 时间一点点过去,李伯终于露出一丝破绽。初霁瞅准时机瞬发直线,却不想李伯唇角微抿,趁她出招,反将一军。 三条树枝射来,初霁直冒冷汗。 要不是这段时间她身法更快了,刚才绝对中招。 “现在的年轻人不知世情险恶啊。”李伯幽幽道。 随即,他从轮椅上站起,出招更凶猛。 初霁满场乱跑,李伯满场乱追。 但李伯无法击中她,她也无法击中李伯。二人形成一种诡异的平衡。 一炷香后,初霁举手:“我认输!” 再这么比下去,他们要跑圈到明天早上了。 李伯笑了笑,脚步慢下来。 突然,初霁两指掐住一根飞来树枝,往回射出!同时她出招左对齐! 其余树枝噌噌噌钉在地上一排,最后一根击中李伯肩头。 “你作弊!你骗我你认输。”李伯不服,“我们是平手。” 初霁摇摇手指,压低了嗓音,学李伯的语调说话:“现在的老年人不知世情险恶啊。” 李伯:“。” 就在此时,隔壁墙头颤巍巍冒出一个脑袋。 黎家管事惊恐望着院内满地树枝,和旁边很秃然的几棵树。 又看看轮椅上的李伯。 现在的管事才是真弱小可怜,不知世情险恶! 初霁没管太多,她累了一天,几乎虚脱,端起砂锅踮着脚尖绕过李伯,坐进屋里吃了起来。 李伯在一旁念经:“修士比试之道,就是要学会灵活变通。将已有的招式变出千万种花样,兵不厌诈,你要……” 初霁:“好饱。” 李伯忍无可忍:“你有没有在听我说?” “有啊。”初霁从锅中扬起毛茸茸的脑袋,“你这是什么神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