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的灯, 不知道是哪里生产的,底部烙着花枝的标志。 有人猜测, 灵石灯和针山倒塌有关,但谁也没有证据。 程家小少年的父亲思考了很久,那位程庚神侍,爱好挖土收集破烂,又卖灵石灯。虽然修为低微,笑料百出, 但保不准和针山倒塌有关。 如今灵石灯来了殷阳,又会发生什么事? 小少年的父母二人皆嗅到一丝危机,山雨欲来风满楼,他们该往哪边走? 他们只是旁支,其他神侍高不可攀。他们惹不起,淌不了这趟浑水。 还是闭嘴做普通人为好。 小少年依然呜呜哭个不停,母亲只好安慰:“鸡肉卷还能吃,但灵石灯不能在外面打,以后在房子里玩。” “为什么啊?” 父亲:“少管为什么!让你做就做。” 他怕小孩子管不住嘴,到处乱说。 父亲拿起灵石灯,放在手中把玩。 别说,这灯还挺好用,走夜路可以打,读书可以打,晚上在屋中点一盏,就和白天一样。 若是针山没塌,他都想买几个。 - 第二日,少年程漳和几个族中兄弟相约来到集市。 站在集市口,就看见前方一条长龙。刚来的人都有点懵:“怎么回事?排什么队?” “鸡肉卷。”一个人叹气,“我们都来晚了,他们天不亮就开始排,也不知道能不能买上。” 程漳顿时心慌起来,鸡肉卷店还没打招牌,就有这么多人,以后他想偷吃,该怎么办啊? 同行少年小声道:“都是本家人,让程庚给我们开小灶不就得了?” 日头渐渐升起,他终于排到门口,只见一个白白胖胖的男修忙进忙出,程庚则收钱记账。他什么都不会,写字倒挺快。但账算得一塌糊涂,气得钱玉直嚷嚷:“碰见老板,你算走了狗屎运了,就写个字本事,还平白拿三成利润。” 程庚委屈:“我就是学不会。” 最后老道仆来算账,他负责记账,卖货速度才慢慢提上来。 程漳揣着灵石,走到台前,脸上咧着灿烂的笑容:“庚叔叔。” 程庚吓得一抖,程家的明日之星们,何时叫过他叔叔,都张口“程庚”闭口“土人”的。 “庚叔叔给我多卖点肉卷吧,侄儿馋死了。”程漳和几个少年眼含期待。 少年心肠最易变,变好或变坏只在一瞬间。他们先前瞧不起程庚,如今馋得不行,又觉得程庚好厉害,能做出这种鸡肉卷,难道从上古铭文中得来的秘方? 程庚看了眼库存,摇摇头:“没有了。” 程漳开始闹:“叔叔你就卖给我吧——” “是真没了,你看。” “……” “不是叔叔不想卖,而是刚才叔叔一个老朋友来了,给他买走一百个。” 程漳感到一阵后悔,如果他和程庚关系再好一点,现在都抱着鸡肉卷啃了。 同族堂弟戳戳他:“没事,从现在搞好关系,以后我们能天天吃。” 程漳咬咬牙,过两天就要继续修炼,看来还得忍一段时间。 没有鸡肉卷吃的日子,简直和炼狱无异。 忽然,钱玉撩起帘子出来:“到了。” ——是初霁来送货了。 她带了一批牛肉饼,鸡米花和铁板豆腐。 新吃食,程庚没见过。他犹豫问:“没鸡肉卷了,你们要吃点别的吗?” 程漳几人猛地回头,冲道台前:“要!!” 他们捧着满满一乾坤袋回家,半夜馋了就吃。程漳买的太多,顺便赏给了常见的几个道仆。 道仆们拿到凉了的铁板豆腐、鸡米花时,左看右看,豆腐有什么好吃的?他们在程家,吃山珍海味,饮琼浆玉露。区区一个豆腐,一盒炸鸡肉,打发凡人呢? 道仆们本来不屑一顾,但程漳吃得不亦乐乎,他们勉为其难放进嘴里。 “……” 是真的好吃。 加热一下更好吃了,那香气远飘十里,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不多久,小半个殷阳都知道东集市上开了家小吃店。 到了月末,程庚掏出手头的灵石,数了数。 刨去成本,这个月已经赚了一万三千多灵石了。 不仅如此,他还学会了算账和做牛肉饼,生意太好的时候,也能给后厨帮帮忙。 然而,一万三还是太少,这些年他林林总总欠了二十多万灵石。 上次程满柘的人来,问他要债,程庚只掏了三十块灵石,别人将他一顿好打。 这次交了一万三,要债的人掂量了一下:“才一万?” 程庚吓得扯他袖角:“宽限宽限,下个月一定还。” “上次就说下个月,上上次还说下个月,到底有完没完?” “真的!下个月就还了!你看我这小吃店。” 那人沉吟片刻,对他客客气气点头,出门去了。 程庚傻了:“他怎么没打我?” 初霁坐在旁边,笑了笑:“你只要还卖小吃,他就不会打你。” 打了被程庚记恨,今后吃不上东西,该怎么办? 可剩下二十多万,该怎么在下个月前凑齐,程庚愁得挠头。 初霁:“多开几家分店不就得了。” “可我没钱啊!” “我有,赊呗。” 于是,程庚再次欠了初霁一大笔钱。并在殷阳开了第二家分店,这家利润分成五五。 程庚再次感叹,初霁定是仙女下凡,来拯救他的! 旁边的老道仆再也忍不住,气得直骂:“你休要再坑害我家神侍!他如今为了生计奔走,都不挖铭文了,每天就知道赚钱还钱。” 初霁面无表情:“所以你更希望他每天欠钱,最后被追债人打得半死?你家神侍一边欠债一边追逐梦想,真是好伟大。而债主做错了什么要被欠二十万灵石不还。” 老道仆支支吾吾:“那、那你也不该骗走他院子和神侍塔!他现在什么都没捞着……” 初霁无语,好心当成驴肝肺。 说实话她有点生气。 看在道仆年迈的份上,初霁没和他吵起来,扭头就走,免得刺激老人家心梗。 道仆被她这么一说,也觉出点不对味。但怎么想也想不清楚。 身后,程庚捂着脑袋:“伯伯老糊涂了!我哪里什么都捞着,不是租了一家铺子?再说了,我不会做生意,人家给我找现成的生意人帮我,给我食谱方子还帮我解决了铺子,我一个只会写字的,还有什么不满意……” 但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