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什么重大消息。 荆恨月好久没有如此期待一件事了。 他拎起这件白色男装,心想,如果他穿上男装以后,初霁看见,到底是什么反应。 如果她就此发现他其实是个男人。她的脸色一定很精彩。 “喜欢。”荆恨月说,“我去试试。” 初霁:“现在?!” 荆恨月挑眉:“不行?” 初霁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但薛凝还在下面。 她微微探出脑袋,薛凝依然垂着头。初霁看不清她手中养气钵,但想来还未发现她踪迹。 荆恨月去另一间屋子换衣服,初霁陷入沉思。 片刻后,楼下的掌柜传来惊呼:“啊?真的吗?” 人的天性是八卦,初霁竖起耳朵,也想听听。 然而,她听见薛凝的声音传来她耳朵里—— “千真万确!我刚刚看见殷阳城主就拐进这条巷子中,应该进了哪间店。” 顿时,周遭一片哗然。 这条巷子里,从贵宾到店小二,从修士到凡人,通通沸腾了。所有人都兴奋地,争先恐后凑到薛凝面前问:“你真看见城主来了吗?” “不是看错了吧?我怎么没看见?” “城主到底长什么样?” 初霁一向低调,殷阳城几十万人,见过她真容者,寥寥无几。 本来人们就好奇她到底长什么样,现在薛凝说殷阳城主就在附近店中,他们再也扼制不住,纷纷涌入周围店铺,一双双眼睛扫过每一个修士,恨不得当场揭穿初霁的身份。 能见殷阳城主一次,足够让他们在朋友家人面前吹嘘三四年了! 初霁:“……” 她看见薛凝唇角的笑。 这人,竟然利用广大人民群众来逼她现身! 可惜初霁脸皮比城墙还厚,不可能。 她转过头,扬声催促:“姐妹你好了吗?” 初霁也没报希望荆恨月能这么快就换好衣服。她上辈子陪朋友去商场试衣服,朋友不试个三小时不罢休,非要找到最好的那件。而初霁则先查好攻略,直奔目的地,通常只试一两次,合适就迅速买单走人,不管别的。 回答初霁的,是荆恨月的脚步声。 她抬起头,整个人忽然愣住。 面前站着的人,和以往都不相同。 荆恨月喜欢穿红衣,脖颈上、腰上还缀着层层叠叠的金环配饰,自带几分绮丽和放肆的气质。 脱下红衣换成白衣,那股子香-艳的氛围减弱许多。属于男子的五官和英气反倒更明显。 但他长得实在太美了,还是让初霁有种身在梦中的感觉。 荆恨月走近,看初霁一动不动的模样,心道这回你可算明白,谁和你是姐妹。 他笑道:“你在看什么。” 初霁垂下脑袋。 其实,她今天穿的这身黑衣,也是男装。 但走在大街上,没有人会把她当成男人。主要是因为她有凶,也没刻意隐藏。 她容貌身段都和男性相差太远。 就算裹胸,她怎么穿都还像个姑娘。 “我只是感叹,我们,我们好像区别很大。”初霁说。 荆恨月唇角止不住地上弯。 初霁真情实意,仰天长叹:“姐妹,你扮男的可真踏马的像啊!” 荆恨月:“…………” 魔尊,只是有点想打人。 初霁放轻脚步,来到楼梯旁边,从低下头,就可以看见薛凝的衣摆。 如果薛凝不曾隐瞒实力,那她应该是金丹大圆满。 一条条直线在初霁手上凝出,起先三条合并成一条,后来几十条合并成一条细细的线。 初霁能感受到灵魔两气在这条直线上流转。 但是还不够,那紫金钵是薛凝的本命法宝,为了保证一击必中,可以再加点砝码。 初霁:“你放些魔气。” 荆恨月扬手,灼热精纯的魔气从他指尖涌出。 初霁不断使用[居中对齐],将荆恨月的魔气也压缩到这条细细的直线里。 不出三息,这条直线已凝实得不能再凝视,但表面看来,依然是条孱弱的线。 初霁眼中浮动着笑意,和她玩阴的,就要承受被她阴的准备。 初霁侧身走到另一扇窗边,探头一看,底下是条空寂狭窄的破巷。 正好方便打架。 初霁摘下幕蓠,给荆恨月带上:“你穿这身衣服引她进巷子,但不要出手。” 荆恨月眼中划过一丝流光。初霁是让他冒充她? “拿你引她出来罢了。” “啧,危险的事都让姐妹做了。” 初霁举着手上直线:“有本事你来凝一条。我就去引。” 荆恨月:“……” 他比较喜欢铺天盖地琉璃业火烧过去,让周遭都陷入火海中。 荆恨月打开窗户,纵身一跃。 楼下,薛凝扬起头,只见一袭白衣金绣从窗中乘风而起,她尚未反应过来,已经将这样式的衣衫和初霁挂上钩。立刻抄起养气钵,紧跟其上。 “等等!” 她这一声,众人皆扬起头。 没听过殷阳城主长什么样,但都听过,初霁那身标准的白幕蓠和白衣金绣。 顿时,四周扬起轰隆隆的人潮,无数道声音交杂在一起。 “城主往小巷子跑了!” “不是城主那是个男人!” “城主在哪里快让我看一眼啊啊!” 初霁摸了一把冷汗,站在左侧窗边,眼睁睁看着荆恨月拐到小巷子里。 眨眼间薛凝也到了。她气息急促,手持养气钵,视线粘在荆恨月身上,大惊失色:“……你不是初霁,你是魔修!” 荆恨月低低笑了声,但幕蓠遮着他的面容,让薛凝看不清他生得什么样。 就在此时,一道微弱的魔气攻击从左侧窗边袭来,薛凝想都不想,翻手以养气钵一挡。 薛家养气钵,最大的特点就是吞噬万物,包括灵气。 她还在震惊有人拙劣地冒充初霁,根本没把楼上攻击放在眼里,微不足道的魔气何须谨慎小心?吞了它便是! 紫金钵如重莲次第开,一口吞下初霁发出的细线。 一息,两息,三息。 薛凝眉心一蹙,猛地喷出一口血! 她手上紫金钵疯狂震动,咔嚓一声响,细微的裂缝从钵底蔓延到钵口。 薛凝不敢置信地盯着紫金钵。 她的本命法器,薛家的传世至宝,竟然……裂了。 手一翻,只见钵底还裂出一个小洞。 这口紫金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