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还是毅然决然从那个巷子里把脏的像只流浪猫的他捡回了戏园。 林清歌悉心照顾了他一个月，才在某一天晚上哄他入睡之前耐心问他想读书还是想唱戏。方知锦想读书，他家还没中落的时候，他读过几年书。私塾的先生虽然古板，但是知识很有趣。 他知道林清歌很穷，所以他犹豫了好一会还是选了唱戏。 林清歌愣愣地盯了他半晌，才摸了摸他的头，哑声跟他说：“好，师父教你唱戏。” 后来他就开始了跟着林清歌学戏的日子。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吊嗓练声，吃过午饭后就要开始练习腿功和腰功，几乎每一天都腰酸背疼。 他那时候还只是个小小的少年，正是喜欢玩的时候，却要每天都在这个四方的小院儿里咿咿呀呀，他又开始后悔当时为什么没选上学。 可是当他看到林清歌背着他和师姐在屋里一天三顿只喝没什么味道的白粥的时候，他就不后悔了。 后来戏园开始慢慢有名气了，林清歌也成了荣城小有名气的角儿，来戏园听戏的人多了起来，好事和坏事也多了起来。 有天林清歌结束了一天的演出，刚要卸下行头的时候，门外就闯进了一波人，话都没说就开始砸东西。小小的方知锦害怕极了，躲在林清歌身后不敢出声，结果还是没能逃过来者的施暴。那是他这辈子最疼的一次，被人打的像是五脏六腑被移了位。 林清歌拼了命扑上来替他挨了好些拳脚，他躲在师父身下一声声凄惨地叫着师父。 后来来了位军官才平息了这件事，林清歌被那位好心的军官送去了医院，也让护士给他和戏园里的师兄师姐们简单的包扎了下。 身高还够不到医院门上的窗户的方知锦每天都踮着脚透过玻璃看林清歌，练功都没这么认真过，每天守时地站在那踮着脚往里望。 他觉得自己浑身疼死了，又看见林清歌虚弱地躺在里面那张雪白的床上，好像比他疼千倍百倍。 他捂着脸在病房门口低声哭泣，他真的好心疼师父啊。 “宝贝……醒醒……绵绵！”严少珩是被方知锦低声哭泣的声音吓醒的，他看着方知锦闭着眼睛哭的像个泪人，一直在抽泣，几乎要透不过气了。 方知锦被他喊了好几声才慢慢睁开眼，他茫然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在哪。 严少珩把他抱进怀里轻轻拍他的背，轻声哄他：“不怕不怕，都过去了。” 方知锦还沉浸在刚才的梦里，不太想说话，缩了缩自己埋进严少珩怀里。 他胡思乱想了一会才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么一个梦，因为身上真的好疼，腰疼腿也疼。 他撇了撇嘴，揪着严少珩胸前的一块布料揉搓了半天才开口：“我疼……” 严少珩慌神了一会，“哪疼？” 方知锦又开始沉默，把他胸口那片揉搓得皱巴巴的布料捋平了才慢慢开口：“哪都疼，你昨天折腾的哪儿，哪儿疼。” 严少珩心下一紧，这是开始算账了。 方知锦因为那个梦情绪不是很好，也没力气跟严少珩闹腾，只想让他哄哄自己。 严少珩不负所望，立马就低声认错，保证再也不会，然后又说了好多句好听的话，才换来方知锦的一声轻飘飘的嗯。 严少珩还想说什么，被方知锦抬手捂住了嘴巴，“我没有在生气啦，但是有点累，抱着我睡一会好不好？” 严少珩哪里会说不好，立马把人抱紧了团进怀里。 方知锦笑了声，推了他一下，“抱太紧啦，透不过气了。” 严少珩又松了一点力气，亲了他好几口才抱着人又睡了。 第二十一章 翌日清晨，严少珩小心翼翼把怀里的人转移到暖乎乎的被窝里，准备下床洗漱。 今天他有正事要处理，也有些话想当面跟段松裕说。 把自己收拾妥当了，才回卧室。床上的人睡得正香甜，上半夜因为噩梦惊醒，精神也不怎么好，严少珩想让他再多睡会，一时间有些不忍心再折腾他要他跟着去办公室。 他走上前盯着那张被被子捂得红扑扑的脸。嘴巴昨天被吃肿了，现在还红嘟嘟的，像是在梦里也不满意谁一样，还微微撅着，下意识地跟人撒娇。严少珩忍不住想亲亲他，嘴巴不能亲就去啃他滑嫩嫩的脸颊，把人按进怀里舔到哼哼唧唧打他。 方知锦被搅了好梦，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位大早上不让人好好睡觉的流氓的脸。他有些恼了，推了推压着他的人的结实的胸膛，“烦人。” 严少珩又亲了好几口才低声问他：“还记得昨天答应了爷什么么？” 方知锦困得不行，还要被迫回忆起昨天晚上被操得迷迷瞪瞪的时候答应这人要带着好吃的糕点去办公室找他的事。他把脸埋进软和的枕头里，小声哼唧：“不记得了，我不要去嘛……” 严少珩看他实在困得不行，也不再闹他，轻轻叹了口气说：“好吧，那我就去军部了。” 被子里的人没出声，睫毛轻微动了动，被子底下的手摸索半天钻出来，勾住了严少珩的手指。 严少珩又凑近了点，低声问：“怎么了？” 方知锦小小声地软声道：“再……再亲一口吧。” 说完还嘟了嘟自己红彤彤的嘴。 严少珩快被他甜化了，把唇印在他嘟起来的嘴巴上面。 等严少珩走之后，方知锦慢慢地也清醒了。他认真想了下，还是不忍心让严少珩失落，决定还是拿着糕点去看看他吧。 方知锦拖着还有些疲劳的身体下楼，去厨房找到管家。 “王叔，我一会想给四爷做点糕点，您帮我把材料备一下吧。” 王叔笑眯眯地应了，他身后那位严少珩刚请来的甜点师惊讶了一声：“小少爷还会做甜点？” 方知锦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只会做一点，之前有段时间他爱吃我才学的。” 甜点师是位西洋人，性格十分爽朗，闻言笑眯眯地称赞道：“二位感情可真好！” 方知锦被臊了个大红脸，结结巴巴地支吾了几句。 有王叔和新来甜点师的帮助，方知锦的糕点很快就做好了，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准备出发去军部找严少珩。 严少珩刚到军部就马不停蹄去了段松裕的办公室。 “解释一下，最近荣城没出什么大乱子，北面两省不过是块烂摊子，又不是上前线，犯不着派我去吧。”严少珩不跟他客气，进门就开始质问他。 “你觉得，荣城最近很太平？”段松裕手指敲了一下桌子，“还有，对待上司你就这个态度么。” 严少珩忽略了他后半句，“荣城最近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大事？” 段松裕摇摇头，“大事算不上，不过过几天可能会调整一些兵力，有些人不顺眼你我二人很久了，我现在不把你派出去找点事干，等着他们把你调走吗？” 严少珩半信半疑道：“就这？” “这不也给你腾出点时间让你做好准备吗，你以为我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