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什么?军妓么?那还不如让他们误会自己是孟枭的恋人,至少体面些。 今早出发的时候,孟枭很轻易地就答应了姜绒分乘两匹马,他其实完全可以拒绝,那姜绒也不会再坚持,他可以抱姜绒一路,可是他没有。 昨晚,他一如既往地抱着姜绒,缩在行军床上睡着,他睡得不沉,姜绒的小动作他都知道,只是不至于惊醒。 之前的时候,姜绒会在他怀里翻个身,热了离远点,冷了凑近点,都是无意识的。可昨晚的时候,姜绒以为他睡熟了,直接起身下了床,睡在座椅上,早上又若无其事地假装醒得早,都不愿意再回到他怀里骗一骗他。 于是他闹了脾气,单方面的。你要分开骑马,好,那就分开,即使他这样做反而使姜绒更顺心。 他自顾自地闹脾气,而姜绒看起来浑然不知。 “小绒医生。”跟着后面的中尉有些迟疑地开口,“方便问您些问题吗?关于Beta的生育。” “没什么不方便的,您问。” “是这样,这几年在外征战,一直没能和我丈夫相聚,我今年已经三十岁了,我们还有生儿育女的可能吗?”中尉有些不好意思,他心里是喜欢小孩的,但自己是个Beta,生育本就不易,更何况三十岁以后,腺体相关的一切包括生殖腔都会开始萎缩,如果已经不可能的话,他要早做领养的打算。 “有的,你和你丈夫,频繁一些,然后留在里面,可以延缓生殖腔的萎缩,三十五岁之前都是可以生育的。”姜绒站在一个医者的角度,尽量客观和隐晦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没成想还是让中尉闹了个大红脸。 “中尉加油啊!” “频繁一点!” “留在里面!” 身后的士兵起着哄,让中尉有些不舒服,姜绒感到抱歉,他并没有想让中尉难堪,好在孟枭往后扫了一眼,士兵们便立即噤声。 这一路上,孟枭都没有过任何的身体不适,甚至军队中途修整的时候,他故意去靠近军队里的Alpha,结果却没有任何反应,他感到奇怪,难道非要战场上那种剧烈的信息素侵袭才可以吗?可他跟姜绒说了,以后不再打了。 他本想着,借自己的应激反应去抱一抱姜绒,顺势“和好”。 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蠢,赌气地给姜绒添了一张行军床,看着姜绒因长时间骑马腿疼,也不开口提出共乘。 他以为他们关系已经够近,可姜绒竟然只是在完成任务一般,战争结束了依旧求死,所以他生了姜绒的气,即使原因是他自作多情。 但是现在他把自己哄好了,气消了,反而找不到台阶下了,所以他又想生气了,姜绒就不能主动搭理他一下吗? 他们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回了安城,反正孟沛南还在医院里,孟枭直接带姜绒回了家,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常年不回家的母亲今天回来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母亲认得姜绒。 “姜绒?” 姜绒其实没怎么在人前露过面,他大多数待在实验室里,一些外交场合会由真正的掌权人出面,甚至被拥着逃跑时,也没人看清他长什么样子,“孟夫人。” 他和孟夫人相识在一场晚宴,他并未出席晚宴,只是在场馆外的院子里坐着,连灯光都没有,恰巧碰见了出来躲避社交的孟夫人。 他不是没想到过会被孟夫人认出来,相反他期待着被认出来,然后等孟夫人了解完来龙去脉,确定孟枭也不再需要他的信息素,那么他应该会作为战犯被处死。 这不是他主动求死,这会是意外,所以就算不上违背约定。 “原来杜医生说的战俘是你。”孟夫人很意外地没有多余的情绪,表情都不怎么惊讶,转而去问孟枭,“那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近期没有出现过问题。”孟枭实话实说,母亲从没干涉过政治方面的事,他希望母亲这次也不要干涉,“但是我想留下他,以别的身份。” 三人站在客厅,孟夫人的视线饶有兴致地在其他二人之前转了转,“我还以为你要像孟沛南一样,跟战争过一辈子呢。” 孟夫人与孟沛南结婚是因为所谓的门当户对,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逐渐对孟沛南失望,也越发地厌恶孟沛南,当她看到孟枭和孟沛南越来越像的时候,连孟枭也不愿多看了。 但近年来,她们的母子关系是有些缓和的,因为她发现孟枭和孟沛南越来越不一样,不管不一样的点是好是坏,只要不一样,她就很开心。 简单来说,在孟沛南心里,孟枭越大逆不道,孟夫人越认可孟枭。 “随你,或许你可以把这个决定分享给孟沛南,他一定可以直接断气。”孟夫人说完便坐回了沙发上,继续看刚才看到一半的书。 “那我先回房了。” 孟枭一眼都没看姜绒,转身上了二楼。 长舒一口气,姜绒默默跟在孟枭身后上了楼,完了,孟枭肯定生气了。 他其实能感觉到,这几天孟枭一直是低气压。开始他并不在乎,孟枭与他疏远正合他意。可是后来他慢慢发现不是的,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同孟枭生活,孟枭不理他,他感到不舒服。 长时间骑马导致他大腿内侧以及腰背异常酸痛,他姿势别扭地上着楼,又不知所措地站在孟枭的卧室里,看着孟枭进了更衣室。孟枭不跟他说话,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现在该习惯与孟枭疏远一些了,本就应该这样不是吗,孟枭腻了才好呢,对吧。 脑子这样想着,嘴巴却不听使唤,孟枭刚换了居家服出来,他就开了口,“孟枭…我腿痛。” 一定是因为腿太痛了才开口的,一定是这样。 01:23:20 17 “孟枭…我腿痛。” 孟枭压了压自己快要上扬的嘴角,坐到床上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又在姜绒过来后拦住他,“你骑了一天马,裤子不干净。” 他们在浆城的衣服已经被孟枭扔掉了,理由是战场上不干净,容易有传染病。可是孟枭回家有的是换洗衣物,他没有。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姜绒说服自己,干嘛要想那么多呢,他不想要孟枭生气,那就把孟枭哄好啊,他这后半生要做的不就是听话吗? “那我脱了可以吗?” 哪有什么可以不可以,孟枭那句话就是在让他脱衣服,他在孟枭面前脱过无数次衣服,好像已经没什么可难为情的了。 他这边心里建设做得快,孟枭却还没有反应过来,听他说完只是愣愣地点了头,然后看着姜绒脱了裤子又脱了外套,穿着一件白衬衫坐在了他旁边。 白衬衫的下摆刚刚是扎在裤子里的,现在皱皱巴巴地缩着,内裤都盖不住。 姜绒自顾自揉着自己的大腿,他手背的肤色比大腿内里深一些,大腿的软肉被手指揉扁搓圆,好像就要这样揉得热烘烘的,酸痛才会减缓一点。 深浅的肤色对比映进孟枭眼里,不可避免地让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