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平原狼和梅花鹿却仍在鏖战。 路祈更敏捷,潘昊更凶猛,又都有格斗技巧在,你来我往多轮,还是没有谁能完全制住谁。 对抗已经进入白热化。 两个人拼力量,拼技术,拼意识,还在拼体力。 又一次从平原狼的攻击中挣脱,路祈正欲后退,一滴汗忽然划过眉峰,落进眼睛里。 蛰得难受,他下意识闭了闭眼。 潘昊看见了,本来打算迅速拉开距离以防路祈反击,却立刻改变主意,猛然绕到路祈身侧。 等路祈意识到潘昊要做什么,已经晚了。 平原狼的手臂勾上他脖颈,用力一带。 路祈被力量带得偏过身,后背贴到潘昊身前,脖颈被对方紧紧勒住。 勒颈,算是相对危险的格斗技了,潘昊本来没想用,但显然普通的战术已经不行了,平原狼只得硬着头皮当一把“挟持人质”的坏蛋。 “你输了。”他气喘吁吁道,一边控制着手臂勒颈的力量,不至于真的压迫到路祈呼吸,引发致命危险,一边用另外的手去扯路祈臂环。 可人是没办法同时给两件事都分出百分百精力的,潘昊去扯臂环,注意力自然就要被分散。 路祈突然双手抓住颈前手臂,猛一弯腰直接给潘昊来了个过肩摔。 潘昊都已经把臂环扯松了,差一点便能到手,整个人却毫无预警腾空。 天旋地转间,潘昊咬牙愣是抓住路祈训练服,来吧,互相伤害吧。 “砰”一声前所未有的闷响,俩人纠缠着摔到地上。 潘昊忍着头晕目眩用力睁眼,疼痛和混乱中也没忘记去找路祈臂环。 可还没等他看清,压在身上的人突然带着他就地滚了半圈。 原本潘昊肉垫,滚完变成路祈在下。 紧接着,潘昊的呼吸便猛然一窒。 他错愕地往下看,梅花鹿的手臂从后方横过来,勒住了他的脖子。 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但路祈没有去扯潘昊的臂环,而是越勒越紧。 潘昊已经完全上不来气,喉咙上的巨大压迫让他第一次感觉到死亡逼近的惊恐。 “滴滴滴――” 平原狼的臂环发出生命体征危险的警报,也是从上午到现在,对抗场上的第一次警报。 “路祈!”考务组老师立刻喝止。 然而在警报一响时,路祈便松劲了。 这点没有谁比潘昊更有发言权,除了第一声“滴”,后面的“滴滴滴”他都是喘着大气听的。 “没事吧?”路祈放开手,自己起来,也把潘昊扶起来。 “没事,”潘昊摇头,咽了咽口水,还有点疼,“你是真往死里勒啊。” 路祈拍拍他肩膀:“对不住了。” “别,”潘昊不轻不重给他肩膀一拳,“我先勒的,先动手者全责。” 考务组老师见俩人都没大事,松口气,宣布结果:“路祈,晋级!” “下一场见。”路祈朝潘昊微微颔首,准备返回。 不想潘昊直截了当:“越野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想碰见你。” 路祈愣了愣,笑:“那就侦查班见。” 潘昊看着路祈走远的背影,摸摸脖子,估计得疼到明天。 性格挺好一人,下手怎么完全两样。 现在冷静下来再复盘,可以确定路祈最后这招压根没打算抢臂环,从伸手的一开始,就决定勒到他的臂环报警,自动获胜。 让潘昊再重来十次,他都不敢这么搞,因为要把对手的生命体征压迫到危险值,而又保证不会失手真把人搞死,太他妈难控制了。 潘昊没这个自信,也没这个胆量。 但路祈有。 而且作为不幸的当事人,潘昊可以肯定地给梅花鹿作证,他把力道控制得非常精准。 整个觉醒场久久安静。 仿佛还能听见刺耳的警报声。 主席台上。 卫桥摘下眼镜,心满意足地擦拭。胆大手狠,他喜欢,即将到来的新学期,真是让人充满期待。 邱雪收回眺望大屏的目光,默而不言。 冯主任虽然这些年不搞教学走仕途了,但看见有天赋有前途的孩子,还是鹿科,多少还是有些惊喜:“这个路祈,我看可以。” 话说完,却没得到回应。 冯燎原转头,发现杜维神情凝重,有些疑惑道:“杜教授?” 良久,杜维缓缓摇头,眉心的皱纹里带上一丝忧虑:“凡事都要有个忌惮才好。” 这么冒险的手段,那个孩子从头到尾没有任何迟疑。勇敢不等于无惧,敬畏与害怕是阻止人走向极端的两道锁。 准备区,胡灵予也给路祈递上一瓶水,迎接他的胜利归来,只是神情有些复杂。 “怎么了?”路祈坐下来,掀起训练服蹭蹭脸上的汗。 “你以后别这么弄了,很容易出事。”胡灵予真心道。路祈那种赢法,完全是悬崖上走钢丝。 低头蹭脸的梅花鹿顿住,过了几秒,才继续擦:“我下手有数。” 胡灵予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已经清晰接收到了“这个话题没劲”的意思,抿抿嘴,不再嗦。 提前相遇(“怎么办不得第一都不行...) 三轮过后, 准备区里只剩四十三人。 对于这些同学来说,保底已经有102分(按第30名计),但几乎没有人在意, 他们紧紧盯着大屏幕上新一轮的抽签滚动,屏息等待通往更高分数路上的下一任对手。 为什么说“几乎”? 因为也有胡灵予这样的,本以为能在对抗的果园里侥幸打两个枣就好,结果不光打了枣,还摘了一串葡萄、捧了半个西瓜,现在满心秋收的欢喜与怡然。什么分组, 什么对手, 尽管来吧, 都不过是微风浮云。 “你别逞能了……”田园犬唯唯诺诺地劝阻。 “哎呀!”丹顶鹤不耐烦地捂耳朵。 胡灵予根本不必用余光看, 就知道身旁两位同学的表情和动作, 因为这样的“互动”从大黄发现贺秋妍伤势加重便一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