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任何人差。考试成绩只是一个敲门砖,真正的知识,还是要自己去学,只要想学,在哪儿学都能成才。” 冬至嘿嘿笑:“谢谢郁伯伯。” 远冬和常乐也被家人安慰到了,本来他们觉得自家儿子成绩不太好,在这个大家庭里还挺有压力的,但大家见了面都从不攀比孩子成绩,总是想法设法鼓励冬至。 他们觉得,要是儿子真考不上重点大学,他们应该也能坦然接受吧。 他们的运气很不错,在登黄山的时候赶上了下雨,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快,所以他们领略了一番日出云海的壮丽奇景。 爬完山,赶路的人继续赶路,上班的人飞回去继续上班。 十一国庆还没到,远夏和郁行一就提前买好了票,准备国庆去北京看望老父亲。 结果9月29日这天上午,正在上课的郁行一接到了郁知文的电话:“行一,爸爸住院了,我怕他这回熬不过去了,你们快来北京!” 郁行一最怕接到这样的电话,他赶紧给远夏打了个电话,告诉他父亲住院的事。 远夏说:“我们的机票是明天晚上的,我想办法改签到今天。好了给你打电话。” “好。” 郁行一心里乱成了一团,他以为自己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到了这一天,他还是没法淡定。他没法静下心来给学生上课,只好让学生们自习。 学生也知道郁教授是个特别负责的老师,应该是家里出事了,才会这样反常,所以也很理解。 郁行一跟学院请了假,先回去收拾行李等远夏的消息。 刚到家,远夏就来电话了,说今天下午就有一班飞机飞北京,要抓紧时间去机场,他现在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两人前后脚回到家,稍微收了点行李,直奔机场,在去机场的路上才跟远秋打电话,让他帮忙照顾文博。 远秋听完后问:“要送文博去北京吗?” 远夏说:“我们先去看看情况。” “好。” 他们抵达北京的时候,是下午四点,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七点了。 赶上下班晚高峰,他们没敢打车,坐的是轻轨和地铁,后半程人很多,换车后上车非常困难。 路上的时候,他们已经跟郁知文聊了一些,知道这两天北京突然下雨降温,老爷子稍稍受了寒,上半年感染上的支气管炎又被勾了出来,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幸亏家里备有家用制氧机,才能支撑到救护车过来。 他们费尽周折抵达医院,天已经全黑了。 郁知文一家全都在医院,看见他俩,郁知文还没开口没,眼泪便出来了,她抹了一把泪,哽咽着说:“爸恐怕快不行了。” 郁行一和远夏都红了眼眶,郁振兴躺在单人病房的床上,戴着呼吸器,喘息得非常费劲,他双眼半睁,并没有任何焦点。 郁行一凑过去,抓住父亲枯瘦如柴的手,摩挲着他纸一样的皮肤,低声叫:“爸,我和远夏回来了。” 郁振兴闻言,眼睛眨了一下,慢慢有了焦点,眼珠缓缓移动,看着凑在跟前的郁行一和远夏,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来。 远夏握住了他的另一只手:“爸爸,我们回来了。您感觉怎么样?” 郁振兴努力扯起嘴角,想笑一下安慰他们,但他的眼角有泪珠滚落下来。 他大概也知道自己大限快到了,尽管早已看淡生死,依然还是留恋这个人世,留恋他的儿女,留恋他还没有整理完的译稿。 看见父亲的眼泪,郁行一和远夏眼泪都跟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郁知文靠在丈夫肩上握着嘴失声痛哭。 木拉提和索娜尔也忍不住抹眼泪。 好不容易控制好情绪,远夏和郁行一去找主治医生询问情况。得到的答复是老人年纪太大,多种器官已经退化衰竭,他们会尽力抢救,但也不知道能够让老人维持多久生命。 远夏和郁行一现在就想父亲能够好转一点,能跟他们说说话,至少说说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远夏赶紧给远秋打电话,让她明晚带文博来北京,远秋答应了下来,赶紧去订机票,文博的不用订,因为远夏和郁行一原本就帮他订了票的。 远夏和郁行一在医院守了父亲一整夜,就怕他什么时候突然就离他们,万幸的是,他又熬过了一夜,而且精神比昨天看起来要好了一些,而且还能开口说话了。 第254章 告别 老爷子非常虚弱, 需要凑到嘴边,才能听清说的是什么,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让你们担心了。” 远夏和郁行一听完眼眶就红了, 两人强颜欢笑:“爸, 我们不担心,咱住几天院,就可以回家了。” 老爷子努力扯了一下嘴角, 露出一丝笑意:“好。” 郁行一问:“爸, 您饿不饿?我去给您买点吃的,或者让我姐给您从家里做好送来。” 老爷子微微摇头, 手指动了一下,以细若蚊呐的声音说:“书稿还有些没整理完, 帮我交给吴旭。银行卡在你姐那, 取出来交给南大奖学金基金。家里的书画你和姐姐留做纪念,我和你妈的奖章,分给几个孩子作纪念, 小博也有……” 老爷子说话非常吃力, 也很慢,他断断续续地说了很久, 远夏和郁行一一边听一边流泪,他这是在交代后事了呀。 说完这些,老爷子许久都没再开口,半闭着眼养神, 显然是刚说那番话费了很大的心力。 远夏赶紧趁机出去买早餐,顺便给郁知文打电话告诉她情况。 郁知文说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一大早起来炖了参鸡汤, 还蒸了包子带过来, 让远夏不要自己买了。 远夏便打消了买早餐的念头,回病房去陪老人。 郁行一正握着父亲的手,在他耳边慢慢地说话,说的都是公司的好消息、文博取得的好成绩,想是为了让老人高兴一些。 老人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意,显然很满意。 郁知文和特力克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刚好查完房,护士给输上了液。 老爷子没有食欲,但也还是喝了几口鸡汤。 直到下午,老爷子才有精力跟他们又说了些话。那之后,就再也没开口,也很少睁眼。 木拉提和索娜尔兄妹都来了,一家人都围坐在病房里,大部分时间都静默着,不说话。偶尔想起什么来说几句,都是尽量压低了声音。 氛围有些压抑,郁知文年纪比他们大一些,而且常陪在父母身边,也更看得开一些,安慰弟弟说:“虽然很舍不得,但想到爸爸没受太多的病痛折磨,又觉得有些庆幸。” 这倒是事实,老爷子七十多岁患肠癌住过院后,后来也没有特别大的病痛,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