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豆?” 客厅好大,梦中情豆这四个字在空旷的房子里带着回音。 情豆本豆漫不经心地笑着?,抿一口保姆端来的茶,“其实我对汉服也就一般,只是偶尔买买,平时我更爱穿这种布料少的,汉服穿着闷,小裙子多凉快呀。” 久经商场的大老板深吸一口气,手微微颤抖。 于扉立刻道:“爸,稳住!” 于爸花了两三分?钟才稳住,将手机还给窦晟。 他尽量沉稳地嗯了声,“不能只图凉快。叔觉得……还是汉服好一点,好好的男孩子,穿得太暴露不像话,露两条大白腿也不安全。” 窦晟惊艳道:“还是您考虑周到,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 “嗯对,我……我就是这个意思。”于爸眼神涣散了一会?,从兜里掏出一沓名片,“豆子,于叔认识好几个喜欢跟人聊天的老师,聊聊人生、情感,都行。你看看你有没有兴趣?” 窦晟大惊:“还有这种好事?” 谢澜已经麻了,掀起眼皮瞟向于扉。 于扉正在他老爸身后,冲窦晟双手合十疯狂祷告。 窦晟看他一眼,淡笑着?把那沓名片收下,“叔,我等会?上火车就给他们一个一个地打电话,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于爸连忙摆手,“不用急着联系,你们赶火车是吧?快走快走。哦对了?,汉服先?放我家吧,等旅行回来再取。那个,于扉啊,出门在外照顾点朋友,陪豆子好好散散心。” 于扉松了口气,“知道知道。” 距离火车开车还有两小时,生死时速,于家的司机白手套一戴,开启狂飙模式。 有司机在,一路上三人都没怎么说话,踩着检票口关闭倒计时五分?钟,冲下车直奔出发楼。 天上淅淅沥沥地下着?雨,窦晟推着箱子大步走着,“你果然喜欢刘一璇啊,就你这天天苟活于世的样子,竟然还有个喜欢的人。” 于扉暴躁道:“我就是对可爱没有抵抗力,我有什么办法啊?!” 窦晟哼笑,“拿什么报答我?” 于扉在雨里吼,“命都给你!” “谁稀罕要。”窦晟淡淡一哂,“大少爷,追人上点心,出手砸礼物简直土死了。” 于扉背着?大包在雨里加快脚步,“我求你闭嘴!等会?见到刘一璇什么也别说,下次你直播我一定?给你个排面。” 窦晟轻描淡写道:“我一个老UP要排面干什么,给谢澜吧。” 谢澜走在前面,脑子里乱糟糟,突然被cue。 他下意识停下脚,等窦晟推着拉杆箱走到身边才又重新快速迈步向前。 雨夜黑沉,火车站门外灯光昏暗,两人湿漉漉的胳膊蹭在一起,又不约而同地往旁边闪开了?。 雨越下越大,挂在谢澜眼睫上,渐渐地有些迷眼。 他们抢着最后一秒冲进闸口,一路奔跑到车厢,终于上了?车。 谢澜第一次坐国内火车,绿皮车软卧车厢,床铺是分栋的,每一栋左右上下铺共四张床,有个拉门可以和外面狭窄的走廊隔开。 其他人都到了,刘一璇董水晶在左边那栋,中间是戴佑车子明于扉,谢澜和窦晟在右边。 五一假日,车厢满员,谢澜和窦晟这一栋里还有对老头老太。他们刚坐下,车子明就抓着?把瓜子晃了?过来,“你们三个咋回事?啊?好家伙,这也能迟到?” 窦晟将尺寸惊人的拉杆箱踢进下铺和地板间的缝隙,淡然道:“鲱鱼顺路来接我们,结果司机走丢了,绕了?好几圈。” “震惊,什么年代了?还能走丢?”车子明把瓜子伸过来,“吃不?” 谢澜摇头,窦晟拿了两个,站在狭窄的过道上飞快嗑完,瓜子皮还给他,手往上铺一撑,脚踏着踏板直接飞上了?床。 火车缓缓驶离站台,站台上的工作人员从视线中渐渐消失,谢澜坐在下铺,背抵着有些冰凉的墙。 隔壁车栋很吵,一群从学校里放出来的人开启了亢奋聊天模式,谢澜起身抓起唯一的洗漱包,“我去洗脸。” “去吧。”窦晟在上面回应,“陈舸说要过来。” 谢澜脚下一顿,“陈舸也来了?” 窦晟嗯一声,“车子明问他好几次,一直说不来,今早突然又说买了站票,神经病。” 谢澜下意识瞟了?眼隔壁车栋,大家伙正围着刘一璇的电脑看今天拍摄的粗片,于扉坐在她旁边,有些拘谨地表达着剪辑建议。 远处两节车厢衔接的地方,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走来。陈舸还穿着上次看榜的那身,连校服外套都没脱,走过来冲谢澜“诶”了?一声,“新视频挺厉害,在我首页挂了?一天。” 周遭安静了?一会?,而后车子明跳起来道:“你他妈还敢来?” 一句破了冰,几个男生顿时喧哗一团,董水晶片刻后才笑笑,低头继续看着?屏幕上的粗片。 陈舸视线从她头顶扫过,往车子明身边一坐。 “就跟你们出来走走,我妈出院了,五一之后我要办个转学,暂时不在H市了?。” 车厢里刹那又归于寂静。大家都不说话,许久,董水晶平静问道:“离开H市,家里的麻烦能少一些么?” 陈舸嗯了声,“我把房子挂去中介,想找个地方安心念完高中。老胡帮我联系的D市学校,以后大学上哪,我妈也跟着?。” 大家一时无言,只有董水晶笑了?笑。 “挺好的。”她轻声道:“大学上哪,各凭本事,谁也影响不了?谁。” 陈舸闻言往墙上一靠,轻轻勾起唇角,目光有些柔和。 “还是能影响的。高一不就定下来要去哪所了?么,没变。” 谢澜立在门口看了?他一会?,才转身往洗漱间走。 身后那群人很快又欢腾开了?,车子明拉着?陈舸跟他挤一张床睡,被陈舸嫌弃地扒拉开。 谢澜走过一个又一个卧铺栋,直到那些欢笑声淹没在整个列车的喧哗中,他拉开狭窄的洗漱间门,把自己关了进去。 门一关,所有声音都好似被上了?一层钟罩,狭窄逼仄的空间却能带给人一种安全感。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拧开水龙头洗了?个手。 镜中,黑发被雨水浇得有些凌乱,那双一贯平静的黑眸却不似往日淡定?,眸光细微的波动是遮掩了?一整晚的慌乱。 题西林壁这首诗,早在上次窦晟提过后他就自学过了?。 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明白。 或许只是有点难相信,做足心理准备一口啃下去,柠檬却是甜津津的,谁敢信呢。 谢澜又拧开水龙头,水流很细,两只手叠着?接了半天才堪堪攒起一捧,泼在脸上。 他从洗漱包里抽出纸巾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