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骨裂很难养,没康复前不许到处乱跑,你把我话当什么了?”齐烨劈头盖脸地,新仇旧恨凑一起,也不管有没有夹带私货,总之就是给他一通骂,“付早早,你把我话都当耳旁风是吧?” “哎,我错了,错了,好吧。”付晚伸手去抱他哥的脖子。 被骂了一通,腰的位置紧紧贴着齐烨的小腹,他倒是安心了。 齐烨的体温似乎比他要高一些,温度有了电流的形状,从齐烨扣着他腰的位置一路流淌,心脏的位置一阵酥麻,脸颊微热,像是疲惫摆尾的小鱼,路遇了温暖的洋流,四肢百骸都跟着一起复苏了。 就好像,齐烨是他唯一的……过敏源。 “你就没把我当回事。”齐烨说,“晚晚老婆。” 恰逢二舅路过,阴阳怪气地说了句:“呵,兄弟俩吵架呢?激烈啊。” 兄弟这词儿,付晚平时用得多。 比起刚刚面试的那对塑料兄弟,他和齐烨才是合格的好兄弟。 照这个逻辑,齐烨对他好,都是因为把他当弟弟。 他忽然,很不喜欢“兄弟”这个词。 他正漫无边际地想着点不相干的事情,对某个词汇心生不满,齐烨开口了,语气还挺冲—— “没吵架,教训两句总不听话的老婆,床头打架床尾和,二舅您有意见?” 作者有话说: 日后,床头打架,晚晚从来就没赢过(。) 35 托词 二舅猪肝色的脸被呛成了菜色。 “小年轻,没羞没躁。”二舅低骂了一声后,像是躲着什么脏东西一样,走远了。 付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位长辈误会了什么。 这是在躲黄色废料呢。 齐烨把他抱到办公室的长沙发上,让他把脚搭在自己的膝盖上。 白袜子被往下折了些,露出一小节纤瘦雪白的脚踝,没有红肿,表面上看不出什么问题。 齐烨一手扣着他的脚踝,另一只微凉的手指压着按了按,问他疼不疼。 “按了不疼,但走路好疼的。”付晚说,“我裂开了啊。” 齐烨的指尖上像是有看不见的小火星,噼里啪啦地落在他的皮肤上,把他的脚背灼得燥热难耐。 不愧是唯一的过敏源。 不知道齐烨压到了哪个地方,他嘶地抽了口凉气:“齐烨,压得疼。” 齐烨挑了下眉,看来是真疼了,平日里付早早一般不会直呼他的大名。 “那你坐着。”齐烨说,“我去联系医生,晚上你跟我回家,别睡外面了。” 付晚答应了。 他趴在沙发上,看齐烨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 天空已经放晴了,这间办公室所在的楼层高,能望见窗外天空里悠游自在的云朵。 风是细微的,雪白娇憨的云慵懒地躺在天幕上,软趴趴地戏弄着飞鸟的羽毛。 齐烨站在云下面,身形颀长,白色衬衣袖口的边缘镀了光,声音温浅,跟电话那边的医生说情况。 “嗯,他很好动,可能是先前没有恢复好。”齐烨说。 付晚有点不好意思。 齐烨先前为了让他快点康复,追着他让喝骨头汤。 结果还是,功亏一篑。 他似乎一直都活在齐烨的庇护中。 当初协议结婚的时候,宾客都说他俩般配。 付晚现在自己看着,确实般配,齐烨疏淡的气质,像天也像海,允许他自在游弋。 结婚真好,能让他完完整整地享受齐烨对他的所有偏爱。 能让他借着一纸结婚证,以合伙人的身份,理所当然地霸占着齐烨身边的位置指点江山,以合作为借口挑三拣四,修饰成心弦微动的托词,把自私的占有欲望伪装得冠冕堂皇。 “齐烨,给我拿个居家拖鞋吧。”付晚说,“太子妃想在你这里瘫会儿。” 齐烨挂断电话,视线垂向地面,一路走过来,盯着他看了会儿,从柜子里找了双鞋,递给他:“你别乱跑了,我等下带你去医院。” “行。”付晚乖乖地说。 但他到底不是个安分的人,齐烨回邮件期间,他在沙发上翻滚了无数个姿势,差点把自己拧成了麻花,还拿手机从多个角度偷拍了齐烨。 他才发现,还有这么多个角度的齐烨,他都没收集过。 齐烨第一次来公司实习,是他陪着的,第一次学着跟人签合同,他也在,他看着齐烨一步步成长为现在的样子,收集的碎片,慢慢地变成了完整的齐烨。 “齐烨。”他突然开口,“我跟果果他们其实不熟,也就之前聊过一两次,她还是小主播,被下头男主播欺负的时候,我和安夏帮着骂过几句,后来就没什么联系了。那会儿老张让我给你吹耳旁风,我没有吹,我从来不干涉你的判断。” 齐烨十多年没听过他喊自己大名了,相当不习惯。 他心说自己这段时间大概是全白忙了,某个人现在老公和哥都不喊了,直呼他大名了。 退却的想法徘徊在一念之间,与其折腾弄得两个人都不开心,还不如缓一缓,就维持现状,把人看在身边。 “你就放心吧,没有资源倾斜,是妈看好她,提前打了招呼。”齐烨说,“我总不至于让公司当冤种。” 明明是在说商务方面的事情,但付晚却高兴地一直在咸鱼翻身。 “走吧,我回完了,今天没什么重要的邮件里。”齐烨站起来。 “嗯?我想起来你是不是还有电影的红毯活动要去?”付晚问。 “翘了。”齐烨俯身去抱他,“老婆比较重要。” 付晚哦了一声。 医院里,医生拿着x光片和付晚大眼瞪小眼。 “我滴个乖乖。”医生说,“你这孩子,挺好动啊,之前就跟你说了,骨裂比骨折还难搞,你得养好了,才能到处乱动,知道吗?” 付晚不知道,他只知道这医生每说一句,旁边齐烨目光的温度就下降一点点,冻得他心虚。 “让你爸妈,没事跟你后边唠叨几句,你就记得了。”医生说,“回去再养养吧。” 付晚没有爸妈唠叨,他妈妈常年在外不回家,爸爸是个感情问题一塌糊涂的卷王,除了齐烨,没有人关心他。 “谢谢您。”齐烨说,“我看着他。” 齐烨说看是真的看,回家之后,处处盯着他的行动。 上下楼不让走楼梯,也不让他到处走动,就差没把他绑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