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酒酒:“当然不喜欢。这里看上去这么荒凉。” 白遇淮:【混沌暂时找不到,我们来这里给你挑一个身体】 白遇淮刚打完字,就有一道手电筒灯,扫了过来。 “你们干什么的?!”来人怒喝了一声,听声音像是四五十岁左右的人。 荆酒酒转头看过去。 那是个瘸腿瞎眼的男人,他头发稀疏、花白,面容是与声音不相符的苍老,眼角的皱纹堆积在一起,仿佛能夹死苍蝇。 荆酒酒:? 荆酒酒:“这就是你要给我挑的身体?” 白遇淮:“……” 白遇淮:“当然不是!” “哦。”荆酒酒悄然松了口气。 那我可就放心了。 “白哥,你和谁说话呢?”mc云馨怯怯问。 其他人倒是更关心那个瘸腿瞎眼的男人。男人左腿瘸,右眼瞎,手里拄着棍子,像是他的拐杖。拐杖上锈迹斑斑。等走近了,大家才看清,那棍子的一半是半圆的,而另一半,却是锋利的刀棱。 再看棍子的最下端,削成了一个尖,往松垮的地上一杵,就能插进泥里。 大家都被吓了一跳。 摄影师连忙上前去和他解释,大意是说他们来这里录节目的,经过了当地有关部门批准,手续齐全。自己也准备好了医疗团队、救护车、救援人员等等,准备万全,不会劳动到当地的人。 “医疗团队?”男人冷嗤一声,就没再说了。 荆酒酒低声说:“真奇怪,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白遇淮:“嗯?” 荆酒酒:“他是个很有钱的人。他手里拿着的文明棍,是用瘿木做的棍身,棍头上还镶了一颗红宝石。如果说宝石不算值钱,棍身却一定是值钱的。很多有钱人,都分外欣赏瘿木奇特病态的花纹。会留作收藏玩赏用。他卖掉这个,就能换个地方好好生活了呀。……他为什么不走呢?” 这里为什么大片房产空置? 说白了就是因为配套设施的缺失。 当周围没有了医院、学校、超市、交通……这些人们赖以生存的基础设施,自然就没有人肯再居住在这里了。 更何况是这个彻底被废弃的矿山呢? 白遇淮:“你说得对。” 他顿了下,淡淡道:“他是这里的看守人,他走不了。” 荆酒酒:“啊?这里还有什么值得看守的?” 那头男人说完话,就默默地又拄着棍子离开了。 而简随帆却突然惊得摔了一跤。 “那老头儿就是来弄这些东西的?”简随帆惊魂未定。 其他人听见声音,忙用手电筒朝四周照去。这才发现枯败的树枝上,挂着许多剪成人形的白色纸片,和木头削成的,或者是组装起来的人偶,挂满了……连工厂的大门上,都挂满了。 荆酒酒一下明白了:“……这些才是要给我挑的身体?” 白遇淮:“嗯。”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还是有个驴友非要来这里探险,无意间发现了矿山上挂着的这些玩意儿,连滚带爬下了山,之后就开始四下找大师。他分别找了周大师,和另一个玄学圈子里小有名气的人物。 白遇淮从周大师这里知道后,直接就把消息拦下了,没再让其扩散开。 白遇淮:【在这里制作人形的物件,已经有十几年的历史了,久而久之,手底下的东西自然也就有了灵性,不再是死物】 那头简随帆匆匆往白遇淮他们这边走,却是一脚又踢飞了个什么东西。 简随帆低头一看。 “草他妈的。” 那是个泥塑的人像。 除此外,还有石头打磨的,全部都放在地上。 荆酒酒看了他的方向一眼,说:“看出来了。先是用泥巴,后面慢慢换成了石头,再后面换成了木头、纸人……做的形状,也都从粗糙慢慢变得更精细了。” 白遇淮:“是。”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荆酒酒疑惑出声。 “有一种可能,是为了寄放亲人的灵魂。因为这座矿山已经被挖烂了,实在无处埋骨。亲人火化成骨灰后,有些人迷信,认为尸骨不入土,就无法魂魄安,也无法入地府轮回。” 荆酒酒顿了顿:“不对。” 白遇淮:“嗯?” 荆酒酒:“应该不是这样的。” 这时候简随帆惊魂未定地在白遇淮身边坐下,勉强笑笑说:“白哥好像完全不怕这样的场面啊。” 他看了那一期节目,他开始还以为那只是节目组为了讨好白遇淮,给他专门打造的人设。 但现在看上去,好像不是? 白遇淮被他打断了,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姿态冷淡地应了一声。 荆酒酒:“……” 荆酒酒:“他坐我脚上了。” 简随帆打了个哆嗦:“有点冷啊,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进工厂里呢?要找线索的话,不可能是漫山遍野找吧……工厂里还能避避风。” 荆酒酒抽回脚。 简随帆猛地往前倾了倾,惊得他一下脸色大变:“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东西?” 其他人连忙过来安慰他。 印墨这时候走过来,压低了声音说:“这里阴气很浓,我们上山的时候是下午,那时候倒没什么感觉。”“酒酒呢?” “挑身体去了。” “草,我怎么没想到……”印墨飞快地转头去看那些纸人、木偶。 那头简随帆在大家的安慰下,慢慢平静了许多。 他转头看了看白遇淮的方向,心下不由失望。 印总和白影帝竟然都没理会他。 不过大家被这么一惊一乍吓的,最后都决定进工厂了。 “谁也没真正见过鬼,这就只是一个节目。咱们的主要目的还是找线索……”简随帆说着,带头往工厂里走。 他们挨着还未坍塌的那几面墙,重新布置了下帐篷、篝火、烧烤架。 有了房屋遮蔽,大家一下安心了许多。 而工厂外。 小鬼们爬上枝头,嗷呜嗷呜,指着纸人、木偶们一通乱叫,叫着叫着还打了一架。 荆酒酒:? 莫名其妙。 荆酒酒随手选了张看上去白净点的纸人,闭上眼,动用意念,钻了进去。 等再睁开眼,他的世界一下变得广阔了许多。 荆酒酒一脚深一脚浅地迈向工厂。 留下小鬼们还在外面吵哪个更好看,要把哪个给大鬼用。 明明只是纸人的躯体,但荆酒酒慢慢地却能感觉到凉意了,风吹得他呼啦啦响,好像脑壳里装了个风箱。 那种感觉尤为奇妙。 就是走路太费劲儿了。 荆酒酒皱了皱鼻子,想了想,干脆借着风力往前飘。 而这时候偏偏风向变了。 “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