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荆酒酒:? 白遇淮:“……” 许三宇心说我可聪明着呢。 我还记得您不是个人呢。 “许三宇。”白遇淮出声。 老板的声音到底是刻入脑海,不,都刻入dna了。许三宇一个激灵,坐着爬了起来:“我信了我信了!是真的!” “我听了您的话,就一直躲在被子里,太恐怖了,周围的声音真的太恐怖了,龚导他们呢?他们没有一点反应吗?” 许三宇过于紧张,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了:“我都给吓哭了,哭了还不敢伸手拿纸擦脸。就记着您说的,被子得裹紧了,闭着眼,不能睁开……结果那些声音吧,反而还来劲儿了。一声比一声响。我就搞不懂了,我都没生气呢,它们发什么脾气?到后头,我眼睛都闭累了,闭着闭着,我害怕啊,我就……睡着了。” 白遇淮:“……” 原来是睡着的,不是吓晕的。 荆酒酒从旁边扯了一张纸,递过去。 许三宇接在手里,忙说了声:“谢谢小少爷!” 他问:“现在又是什么声音?嗨哟,这鬼脾气还挺大?”这会儿许三宇有了靠山,有了底气,嘴上那倒也跟着厉害起来了。 白遇淮淡淡道:“跳楼的声音。” 许三宇打了个激灵,骇得一下说不出话了。 荆酒酒也咻一下,就贴白遇淮背上了。 差不多过去了半分钟,许三宇才缓缓回过了神,颤声问:“这一声接一声的,得多少人跳楼啊?” “集体自杀,或者,一个鬼魂,在循环重复自己的死亡过程。”白遇淮说得平淡。 许三宇的心脏却是惊得快离家出走了。 “现在怎么办?”“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这里死过很多人?龚导搞的什么鬼?” 荆酒酒牢牢抱住了白遇淮的脖子,现在是一点也不怕了,他咂咂嘴:“其实这里很多人,看上去都不太像是活人。他们身上的死气好重……” 白遇淮斧正道:“是临近死亡的人。”“龚导也是。” 许三宇回想起龚导的模样。 的确看着像是命不久矣的样子。 “那……那也不算是鬼啊,怎么这栋楼就开始闹鬼了呢?”许三宇说着说着就打了个哆嗦。 白遇淮摩挲了下荆酒酒的手腕,有几分漫不经心地出声道:“你知道为什么凶宅跌价跌得那么厉害吗?死过人的地方,终究是不一样的。” “我懂了……”许三宇惊得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 不不,岂止是床。 连脚下的地板踩着,都让他觉得心慌。 “龚导是不是把凶宅搬到这里来了?”许三宇欲哭无泪。 荆酒酒:“这么6?” 许三宇:? 这是6吗? 这是可怕啊我的小少爷! “他筹建这里有一段时间了,也许是把全国各地的凶宅,都照搬都这里来了。为了逼真,里面也许还有那些凶宅的旧物。旧物会残留阴气、魂魄。所以这里会重复上演凶宅里曾经发生过的事。1994年,青州发生过一起,拆迁楼住户集体自杀的事件。……这里可能就是遗址。” 许三宇捂着耳朵,抱着脑袋,就差没喊“别念了,师父别念了”。 “龚导也太……也太可怕了,他就不怕出事吗?” “人快死了,执念太深。” 荆酒酒:“这座影视城不就是一个大型鬼屋?” 许三宇:? 这叫鬼屋吗? 这叫凶杀现场! 荆酒酒:“这里生活着的人,是将死未死的人,这里的造景,是凶宅2.0。……这里的阴气一定很重。” “这里就像是一个天然的路标,之后会源源不断地有鬼闻着味儿过来。”白遇淮接声。 许三宇恨不得两眼一翻,当场昏过去。 荆酒酒:“拿这里做地府,琰魔一定很开心。” 白遇淮有点酸:“……嗯。” “我们要好好拍戏,之后从龚导手里,把影视城买过来。” 好好拍戏? 嗯,还有好多段没有拍。 白遇淮嘴角这才又勾了勾:“嗯……前提是,鬼多起来了之后,龚导不会死的话。” “龚导……会死吗?”许三宇愣声问。 “阴气引鬼。可如果你是凶宅原本的主人,你会喜欢看见有无数的鬼涌来,占据了你的家园吗?”白遇淮淡淡反问。 “不……不愿意。”“所以,凶宅的主人会对龚导愤怒、憎恶。” 话音刚落下,他们听见了门被推开的声音。 吱呀,令人牙酸。 白遇淮背着荆酒酒往外走。 许三宇害怕地赶紧跟了上去。 只见203室的门大大敞开。 地面上留下了一道一道浅浅的血色的印子。 那东西缓缓走进203室,最后在画架前停住了脚步。 “鬼鬼鬼!”许三宇哆嗦出声。 那东西似乎一下停住了,回过了头。其实许三宇是看不见它的,但他就是觉得那东西回过了头。 它看了一眼许三宇,又扭回头去。 盖在画板上的画布,发出了簌簌的声响。一个角被掀了起来。 许三宇颤声问:“它在干什么?” “掀画布。”白遇淮一脚迈入门内,面色骤然冷了下来。 许三宇忙又问:“怎么多了幅画呢?那是这家主人的画?” 白遇淮:“酒酒的画,我画的。” 话音落下的时候,白遇淮已经三步并作两步,一手按在了画布上。 许三宇:??? 许三宇心底的恐惧骤然消退,他盯着那只无形的鬼。 哦豁,你完了。 第67章 鬼并没有在意身后逼近的人类, 它好奇地将画布掀得更高,许三宇惊鸿一瞥—— 一截自然舒展搭在床边的小腿,微微勾起, 脚趾微蜷, 白皙, 扎眼…… 许三宇心头重重一跳。 给他八百个胆子, 也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了。 就在那电光石火间, 白遇淮抬起手, 衬衣袖子微微往下一拽, 露出一截强劲有力的手腕,腕上的镯子飞速转了起来, 像是下一刻就要炸开。 他于虚空中一捞。 一道模糊的身影终于显现了出来。 从头到脚,再没有一点透明的地方。 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头部残缺了半个。呃不, 不止。许三宇心尖发颤, 几乎不敢看, 可人就是这么奇怪, 越是害怕, 目光越是挪不走,反而还近乎强迫地仔仔细细打量了它一遍。 它有三颗头。 另外两颗是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小女孩儿。 它们面容狰狞, 身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流着血。 白遇淮卡着它其中一个脖子,将它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