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全人类通缉啦!这里容不下你,不如你和我一起去找哥哥吧。” 小黍还向他发出邀请,像是在邀请自己的同伴。 林希不为所动。 小黍却显得很开心,她的眼睛忽然变得碧绿,艳红的唇忽然张大,露出两颗尖利的獠牙,浑身的异胚层仿佛在此刻绽放出来,如同盛气凌人的动物,整个人疏地朝林希冲去。 她的速度比任何人都快、比任何人都狠,红红的小单鞋踩过瓦片,传来踏踏的响声。 林希迅速退后一步,一把扣住她的头颅。 “呜呜呜——”小黍大张着嘴,呲牙朝林希的手上啃去。 刽子手目光一冷,一把将人从手中劈出。 “砰——”女孩顿时在房顶上摔个四脚朝天。 这一回,巷子里的人终于听到了动静。 “谁?谁在那?”沉浸在欢乐中的变种人警惕地回过神。 巷子里的声音瞬间停了。 小黍这才从瓦顶上挣扎爬起来,冲林希撅了撅嘴巴。 “不愧是刽子手,好哥哥你真的好厉害。”她一边说,一边擦着满嘴的唾液。 她的嘴巴在刚才的挣扎中有些开裂,裂缝中淌着滴滴答答的血。 可女孩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害怕。 她开心地看着林希,仿佛找到了最好的朋友:“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好哥哥,你叫林希是吧?我一定会把你带到我哥哥那去的。” 林希眉色一冷,没有说话。 他听到变种人和监视官上楼的声音。 变种人和监视官代表着实验室。 然而他们的动作又比林希、比小黍都要缓慢,等到两人冲到林希待过的地方,白发青年已经压低毡帽,混入百米开外的人群里。 小黍也不见了。 东城人流一波又一波,东城的白墙黑瓦再度掩盖了她的行踪。 但编号37的话却在林希心头挥之不去。 他不知道实验室进行了什么实验,又创造了什么怪物,但从刚刚那名女孩能够使用异胚层强化自己的身体,便说明这个新生命体有别于II代、III代变种人。 他在城里走走停停,刻意注意身边人的行踪,直至确定自己没有再被人盯上,这才返回苍捷家中。 这一来一回,竟过了大半天的时间,此前他对付小黍出过手,林希又感觉到小腹开始隐隐不大舒服。 他拖着痛感回到苍捷家的小院。 此时已经黄昏,顾洋早已从集市回来,正愣愣地坐在院子里出神。 年轻的士兵身上落了几片叶子,看起来已经在门口坐了很久。 当他看到小白,原本呆滞的目光忽然动了动,仿佛看到了救星。 “小白,你终于回来啦!”他拦住了林希的路。 “什么事?”林希一愣。 顾洋也知道小白实际的脾气不是那么好说话,但他硬着头皮,在脑门上挠了几下。 “小白,我要问的问题,你可千万不能笑话我傻。” 顾洋确实傻乎乎的。 林希的话放软了。 “说吧。”他对着年轻的士兵道。 顾洋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光,他鼓足勇气问道:“小白,你觉得我哥哥死了吗?” 林希一下子陷入沉默。 他知道顾洋的哥哥名字叫做顾澄。 顾澄是东城守城军的指挥官,五年前的那场灾变,有人为他收敛尸体,在七零八落的战场上只捡到了顾指挥官常用的□□。 林希面色变幻几次。 “怎么忽然会问这个问题?”他佯装不经意地问。 顾洋却一下子激动起来:“小白,你可能不信,我今天在集市里遇到我哥哥啦!” 林希:“……” “我从小和他在一起,他的身高、他的样子,就算在最远的地方我都能第一眼认出来。” “他们都说我哥哥在五年前战死在东城门口,但我没看到过他的尸体,他会不会有可能还活着?” 顾洋一说到自己的哥哥,话里不由得憧憬起来,没有看到林希变得越来越白的脸色。 “如果我哥哥还活着,我就能告诉他我也参军了。我不像以前一样贪玩,不像以前那样老是劳烦他帮我擦屁股。 他走得那么突然,我有好多好多话没来得及和他说……我、我要告诉他,我成年了,我也一定可以成为他的样子。” 顾洋说着,眼睛里亮起了星星。 林希没有说话。 他感觉自己身体开始慢慢变冷。 他知道顾澄不可能活着。 这世上也只有他知道。 顾洋充满希望的话犹在耳边,林希的回忆却回到了五年前。 那日,他来到东城城门,看到一群青狼在分食一个人的尸体。 他怒不可恕,想冲上去救出顾澄的遗体。 然而青狼仰起头,将那遗体抛在空中 环伺的狼群、自由落体的尸体、顾澄死前的眼睛。 “呜——” “呜——”的游鲸鸣声生命的哀歌,悠长而发溃。 林希亲眼看到狼吻对准了那位指挥官的头颅。 “咕噜。” 一只狼一口将顾澄吞下。 第28章 生命大爆发 “啊——啊——” 那日,东城东门被破,异种如蝗虫过境,疯狂地寻觅和踩踏人类。 一群青狼也来到了这里,它们已经进化成为最高级的掠食者之一,狩猎的方式比其他任何生物都要狡诈、奸猾。 也就是那一日,他亲眼看到顾澄葬身在狼吻之中。 “我要杀了你们。” “是你们让我一无所有。”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这群异种,我要杀了你们!” 绝望的声音在东城东门响起,杀意和恨意相互纠缠,几欲冲破记忆的束缚。 林希没有告诉顾洋真相。当天晚上,他再度遇到了那个漫长的、痛苦的梦境。 梦境里,他拦下了东城东门的狼群和异种们。 “杀了你们。” 他听到自己决然赴死的声音。 他拿着惯用的刀,飞快地冲上去,想要割下那匹吃下顾城尸体的狼的头颅。 但旁边突然杀出数匹狼的同伴。 它们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拖到一边。 弯刀刀刃偏离了轨道,刺破了那狼的眼球,在狼的眼睛边划出长长的血线。 噩梦的混战中,他的听力渐渐模糊,耳边却徜徉起那段刻骨铭心的说教。 “生命是一个漫长的演变的过程,它不断地变异、遗传,继而发展成为我们现在缤纷多样的生态体系。” “物种可以变化,生物可以进化。生命之所以宏观壮大,离不开生物自身求生意志,也离不开造物主赋予自然各种离奇的环境变幻。” “五亿年前,寒武纪生命大爆发,多细胞生物突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