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镇定地解释:“这些金币沾上了别的力量,我刚才把它们激发出来了,盖密尔,你不能再为金币‘增加’第三个力量了。” “我不喜欢陌生的力量与你的气息混淆在一起。” 盖密尔坚持伸手,他的手掌分离出了一部分阴影,努力要勾到那些金币。 詹森的指尖也立刻出现了细长的藤蔓,死死缠住了阴影:“我们去找厄运的源头。” “先抹掉联系。”盖密尔不放弃。 “抹掉之后就不好找了。”詹森皱眉说。 “我能,刚才力量激发出来时,我闻到了那股气味,那是一个讨厌的家伙。如果跟他产生联系,你会很危险。”盖密尔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情绪。 詹森抬眼:“你认识?” “是一个古神,沉睡在另外一块大陆上。”盖密尔侧头看约翰,表示有侦探在这里不能说出那个邪神的真名。 詹森发现侦探双手插兜,眼睛看着车厢天花板,好像那里有什么精致漂亮的花纹似的。 詹森默默收回了藤蔓,盖密尔趁机抓起了金币。 “你没能付给侦探先生的钱,只是表面上的‘厄运’,真正的麻烦还是这些钱币的本质。” “钱币的本质是什么?金子?”约翰本能地接话。 金子又不是煤炭,有什么来自远古的哀嚎。 等等! 侦探整个人一惊。 他的喉咙发干,勉强回过神时,发现盖密尔与詹森都盯着他,好像在等他发表意见。 约翰压力很大,他硬着头皮说:“这个……这些西班牙金币是美洲铸造的,美洲就是你们说的另一块大陆,这些金银是美洲土著拥有的,因为掠夺的过程比较血腥,所以诅咒是来源于那些土著?那些土著信仰着一位邪神?” 盖密尔用手指翻转着手里的金币,放在耳边倾听,就像人类拿起海螺去听一样,他慢悠悠地说:“鲜血与厄运的力量源自数千年,经历过人类向神灵的多次血祭,它们跟尸骨一起埋葬在地下或者神庙里,在数百年前被人类重铸成这些金币,不过力量衰弱,根本无法察觉,而且它们又有了新主人。” 盖密尔看了詹森一眼。 詹森在沉思,他确实没有察觉到金币上过于悠久的气息。 一是那些气息实在微弱,二来他是新诞生的神秘,力量远不及古神强大。 “那位邪神……” “还在沉睡,我很确定。” 盖密尔认真地说,“所以那位银行家手里肯定有一件同样来历的东西,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就是来自美洲的古董,一件更有威力的神祭物品,是它激发了金币的厄运气息。因为原来的主人无处寻觅,金币就根据新主人的联系,同时遵循旧日的厄运诅咒,报复所有‘不该’得到它的人类。” 约翰目瞪口呆。 詹森沉思着说:“所以最初是买了金币的人,后来变成只要‘接触’了金币,就会被金币缠上吗?” 盖密尔丢下金币说:“死了几个拥有者之后,金币威力增强了……” 他还没有说完,车厢外面就传来一声惊叫。 只见银行家的秘书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医生?听说这里有医生,快来救人啊!” 秘书身后是老伯爵的管家,他的神情还算镇定,只是脸色发白。 他们的到来就像打破梦境的契机,车厢里所有人陆续从迷茫恍惚里苏醒,直接跳过了“桌子上有几个人”的争论,记忆接续的是马丁警探指认詹森两人与盗匪团伙勾结,下意识地闪避这一桌人。 列车长桑格先生捂着脑门,他下意识地想要阻止那个英国警探骚扰乘客,可是低头一看,警探趴在桌子上好像晕倒了。 桑格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到莱格利斯伯爵的管家凑过来低声说:“列车长先生,我们刚才强行打开了银行家鲍尔先生的包厢门,发现他浑身流血,快要死了。” “什么?” 列车长震惊,连忙喊人。 “医生在这……哎,医生你怎么了?” 众人发现阿贝尔医生两眼发直,神情惊恐,手指颤抖着想要指向前方。 约翰一个激灵,忽然意识到阿贝尔医生见过詹森。 因为整列车厢的人都被神秘力量影响,所以大家可以看见詹森与盖密尔了。对其他乘客来说,他们的一部分记忆被模糊了一下,并不会感觉到异常,火车上的乘客这么多,都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印象本来就不深,所以他们就被完美欺骗了。 可是阿贝尔医生是个例外,侦探肯打赌,阿贝尔在黑礁镇的那些记忆也一起回来了。 可怜的医生意志力没能经受住考验,剧烈的头痛让他开始惨叫,然后他昏了过去。 约翰只来得及把人接住。 现在餐车里三个躺着的人,女高音瓦妮莎小姐,阿贝尔医生,马丁警探,以及差点噎死的美国汽车商。 乘客们满脸惊恐。 什么盗匪,他们确信这就是诅咒! 约翰没有时间迟疑,他站起身,拿起阿贝尔的医药箱,急切地说:“我也懂一点包扎与医药,快去头等车厢那边。” ——银行家鲍尔为什么会忽然出事? 约翰推测,鲍尔在之前的一系列诅咒事件里都平安无事,很有可能是因为他拥有某个中美洲的古董,它激活了厄运金币,金币也把银行家当做一个中转站,挑选目标,杀死人类,再回到鲍尔手里。 现在,金币“找到了”詹森。 这个人类它们就不要了。 因为盖密尔强行把詹森的气息抹掉了,所以金币彻底失去了“主人”,它们自由了。 一袋自由的厄运金币,在这辆飞驰的火车上!如果不能及时把金币找齐,还会死更多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仿佛…… 约翰叫了一个暂停,寻求场外邪神提供技术+资料的讲解与援助 第41章 命案现场 鲍尔倒在他的单人包厢里。 门是打开的, 他的上半身还靠在床沿,脑袋歪在旁边,脸看起来就像是白垩土。 灰败、发白。 狰狞扭曲的面容,加上原本的皱纹, 就像魔鬼的笔触, 绘就了一副名为痛苦的油画。 其中最惊悚的颜色由鲜血构成。 包厢的天花板上、四面用来隔音的橡木壁板上、丝绒窗帘上……全都沾染了喷溅出的血液, 这些鲜血还在缓缓下流, 在地板上汇集成一小滩一小滩的水洼。 约翰站在包厢门口,神情恍惚。 眼前的那些水洼竟然跟法国加来车站上的景象重合了。 站台的顶棚在漏水,水滴落在地面上…… 当时银行家鲍尔踩进了水洼, 连袜子都湿透了,他骂骂咧咧,却又因为莱格利斯伯爵的到来必须让出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