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暴毙。 胡安与洞穴新神的第一次遭遇,就是这么回事。 但第二次就是陷阱了。 阿拉贝卡山地表,阴影像一阵烟雾,又像一片密不透光的黑色塑料袋,随着山风飘进了洞窟。 盖密尔不喜欢山洞,除非回音良好,构造巧妙。 这种狭窄幽暗岔道众多的地洞,他是看不上的。 按照海神的审美,这座山体早就被流水侵蚀成了空洞,那就保留支撑主体,其他该敲的应该全部敲掉,再丢掉多余的岩石与土壤,根据回音结构仔细修饰,最后搬走阿拉贝卡山放到南极,呼啸的狂风穿透山体里大大小小的窟窿,这不又是一座新的音乐演奏厅吗? 寒冷也很符合詹森的喜好,还能控制冰层厚度,雕琢出美妙的花纹。 盖密尔认真地思索着。 很快他就放弃了这个计划,因为他没有智慧神托特的好手艺。 都怪托特离开了地球。 盖密尔的化身阴影进入洞穴之后,以最快的速度穿透土层岩石。 被藤蔓抓住的洞穴邪神感觉到了盖密尔的气息,慌乱地再次挣扎。 藤蔓干脆不拖拽了,隔着冰层死死摁着这个家伙。 “砰。” 整座山体都在两个邪神的力量拉锯战之间颤抖。 “这家伙的力气怎么这么大?”詹森很纳闷。 如果不是寒冰与时间的减速停滞作用,詹森可能反过来被洞穴邪神拖着在洞窟里疯狂奔跑,然后就会出现新神甩不掉詹森,藤蔓也拽不住蜈蚣的两难局面。 阴影无声无息地罩住了这片通道上空。 新神的挣扎忽然停止,瑟瑟发抖。 古神的威压与负面影响,让它失去了抵抗能力。 “……是它吗?” 是那个从流沙岛岩石宫殿里逃出来的新神吗?虽然詹森几乎肯定了这个答案,但他还是要向盖密尔确认一遍。 盖密尔没有回答。 藤蔓松开,形成一张网挂在岩壁四周。 詹森正摆出战斗形态盯着敌人,忽然身体被阴影轻轻碰触,然后它们像流水一样毫无间隙地融为一体。 詹森奇怪地从阴影斗篷里伸出一截藤蔓触手,不理解地问:“它很难对付?” 融合做什么? “是你说过,你不想在别的邪神面前暴露真身。” “嗯?” 詹森想起了自己的决定,不过—— “这不是岩石宫殿的修补材料吗?”詹森用藤蔓触手敲了敲冰壳,纳闷地问。 都已经商量好怎么杀了,还在乎它看到多少秘密? 詹森疑惑:“……而且它跟灰蝶一样没有脑子。” 盖密尔:“……” 不,不是这个理由,其实盖密尔刚才看热闹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他一点都不喜欢看詹森用真身打架。 ——那些藤蔓非常有力,被死死缠绕过的怪礁有发言权! ——藤蔓上的锯齿尖刺毒性强烈、威力惊人,能穿透肢体,在灼热燃烧遍布躯体的时候是一种美妙的体验,人鱼也有发言权! 哪怕藤蔓球在战斗的时候收缩主干遮掩核心花盘,可是那金色颗粒遍布的果冻状花盘不止是詹森的弱点,也是最强的一点,这个位置意味着藤蔓彻底缠绕住了敌人,是一个最好发力的位置,詹森会把落进自己“怀抱”的猎物彻底绞碎。 那种画面盖密尔稍微想一想,就难以忍受。 不行不行,任何接触到意中人怀抱的同类都应该立刻变成碎片。 不,就算变成碎片也不许碰! 在融合状态里察觉到了盖密尔情绪波动,洞悉真相的詹森:“……” 藤蔓恼怒地蹿出阴影。 “你在想什么?我跟这家伙中间还有一层冰呢?” 冰还是詹森与盖密尔的力量混合成品呢! 盖密尔含糊地回答:“冰很有用,我知道。” 如果没有冰层,他早就冲进来了,还会等到现在? 藤蔓继续恼怒地戳了一下阴影。 阴影这次没有沿着藤蔓触手融入,而是很配合地凹下去一个小坑,好像那是巨鲸肚皮上一块肉。 藤蔓愣住了,试着再次戳深。 阴影同步凹陷,还扭曲一下飘浮的姿态,装作被藤蔓推得连连倒退。 “……快把它带走!我还要去看调查员的情况。”詹森无力地缩回藤蔓触手,重新变回了人类化身。 “胡安没死。” “差点就死了。” 詹森强调,要在一个速度快到诡异的邪神嘴巴 既不能让这个人类因为太接近邪神死亡(扔独木舟),也不能让人类被掉落的洞窟碎石砸死,还不能让新神跑了…… “那片区域太深了,人类喘不上气,昏迷时间太长会死亡。” 詹森把战利品交给了盖密尔,转身就往洞窟深处走。 这次不用伪装人类了,他很快就到了胡安昏迷的地点,发现调查员满头满脸都是细碎的伤口,额头滚烫,呼吸微弱。 再抬头一看,捷列金与罗塔不仅没有找到通往地面的出口,还被困在比洪水的营地更深的同道里,更因为刚才新神的挣扎逃脱撞击岩壁,导致那条通道前后都被石块堵住了,简直无路可走。 算了,三个人一起带上地面吧。 *** 原本建在山体对面的石头哨所里一片死寂,窗户被厚重的帆布挡住了。 桌椅翻倒在地,地上还躺着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一个人躲在柜子后面,努力克制着喉咙里发出的怪声,他的皮肤表面冒出了鳞片。 门口站着两个持木仓的士兵,他们盯着柜子后面,满脸惊慌。 子弹在空屋子里扫射,哒哒的十分热闹。 詹森无声无息地站在他们身后。 “谁?” 准备更换弹匣的士兵忽然从木仓管的反光里看到了背后的人影。 他失控地惊叫一声,飞快转身冲向詹森。 他的意志力濒临崩溃,反应速度与危机应对却还透着强悍的气息,他拔|出了□□,而另外一个士兵端起武器冲着詹森的方向又是一通扫射。 可是这些攻击似乎坠入了无形旋涡,从他们的位置到詹森的距离只有半米不到,一个人拿着匕首冲刺了一分钟都没跑到,另外一个人打出的子弹从各种诡异的角度撞到了天花板与墙壁上,像一个庞大又奇特的符号。 “啪。” 哨所的门重重地关上了。 两个士兵茫然地站在门外,一个人徒劳地扣动扳机,打空了的木仓管发出机械地咔哒声,另外一个人手上的匕首扎进了墙里,怎么都能拔不出来。 “呼、喝……” 怪声响起。 那个浑身鳞片的异变生物缩在走廊墙角里,好像不明白为什么柜子消失了,又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里。 两方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