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中,一遍遍想要道尽的,其实都是那位仙子的名字。 却因为爱而不得和自愧,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再提起那个名字。 江羽便道:她叫什么? 彦重舟:金瑶。 江羽:金瑶…… 【恭喜玩家成功完成‘谪仙贬尘’任务一:探寻彦重舟被贬的真相。】 满山满林的琴声中,副本投影展示了当年彦重舟被贬前后的一幕幕场景…… 正如他自己所说,不过是个心心相印、却爱而不得、有始无终的悲剧罢了。 而悲剧的结尾,彦重舟在凡间浑浑噩噩,至今不知那位仙子自请的惩罚到底是什么,也不知她是否还在天界。 【靠,《登仙》编剧没有心,又给我看哭了。】 【不是,我没搞明白,他们仨就坐地上弹了会儿琴,子夜就跑了个腿拿了下琴,屁事没做,这任务就算完成了?】 【怎么完成的?副本忽然就交代剧情了?我不是一直在看直播吗?我断片了?】 …… 琴声渐歇,山中恢复了静谧。 或许是终于将心中郁结倾诉出来的关系,彦重舟不再需要《息心》,自己恢复了平静。 他收好琴,起身,对着江羽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子夜:“唉,他……” 江羽:“让他去吧。” 大能也有大能的苦。 大能苦的时候,也想一个人静静。 哦,还有个任务二…… 江羽当即扬声:“前辈!” 前辈住在山腰,一个破屋,一张木床,简单又简陋。 大家这才知道,彦重舟被贬后一直独居在此处,别说不讲求半点生活质量,吃喝也就是山里的果子、河边的细水。 子夜站在破木屋前,这个愁啊…… 任务二:协助彦重舟走出心障,重新振作。 其他心障就算了,爱情的障业,是你想带着走就能走出来的? 她要是懂这些,早嫁高富帅了,还打什么游戏? 子夜走到贺牧天身旁:“这个爱情,你懂吗?” 【他懂不懂我们不知道,他不直倒是真的。】 贺牧天往子夜脸上扫了眼。 子夜回想起战队里有关他们队长一心搞事业、二十多年大处男的传闻…… 子夜:“那你身边有没有懂的?” 哦,昆仑一群男光棍儿。 子夜:“或者旁观过?” 算了,电子竞技没有爱情。 贺牧天望向破木屋的大门:“找个切入点。” 失恋之后,总能有办法振作,昔日大能也不例外。 子夜循着贺牧天的目光看向木屋:咦,小江跟着彦重舟在干嘛? 在聊生活—— 江羽:“没有灶?”不煮饭吃什么? 江羽:“木板床太硬了。”你当还是大能的时候吗,腰没给你睡断了? 江羽:“有银子吗?” 彦重舟用一种很陌生的目光打量江羽。 做这些?他们?大能? 江羽一脸理所当然:什么大能,那是从前。 而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 江羽抬起手,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彦重舟的肩膀,一脸过来人,真的,什么都能没有,“不能没钱。” 江羽:虽然都是为了完成副本任务,都是在演,但他此刻说的这些,句句肺腑。 江羽:“下山,寻个营生。” 一NPC三玩家,凑在一起。 营生? 子夜摸着下巴:做什么好呢? 贺牧天也在想。 江羽一锤定音:“说书吧。” 【??????让昔日飞升大能去说书??】 【说什么书?自己在天上没混得下去的书?还是在爱情的错误道路上被女朋友捞回条命的书?】 江羽看着彦重舟:“你没钱,我们有,到时候我们给你找个酒楼再搭个台子,你上去说。” 江羽:“回头赚了,你八我们二,如何?” 【?????】 【艹,老子玩登仙这么久,第一次看到要和NPC一起搞事业分钱的。】 【小江,你很big胆啊!】 子夜和听到让他去说书的彦重舟也都是一脸惊讶。 唯有贺牧天,听完江羽的话,觉得很有趣似的,抿唇笑了笑,又侧头,低声问:“你有钱?” 江羽:他没有。 他之前赚的,通通拿去给原主还债了。 如今两手空空,账号后台比两只手还空。 但是…… 贺队有。 江羽回眸,亮了眸子露出牙,对着贺牧天友善微笑。 贺牧天唇边的笑意绽开,把后台的钱兑成游戏里的钱袋实物,沉甸甸地拿在手里,托在掌心,递给了身旁的江羽。 昆仑队训练室。 队员们早就不关心什么副本什么任务奖励了,他们全程在子夜直播间盯人。 盯着盯着,看到江羽对贺牧天投过去一个带着小表情的微笑。 队员们:! 不要笑!不要有这种表情!不要拿他的钱! 不要——! 你人要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被大灰狼嗷呜一口吃掉了 第26章 既然决定了送彦重舟去说书,大家便都行动了起来。 贺牧天去山下的镇子挑地方,看哪里合适给彦重舟搭台子说书。 子夜和江羽留下,一个协助梳洗,顺便开直播,一个陪说话陪聊天,顺便起到随时随地安抚镇定NPC的作用。 “小江怎么完成任务一的?” 破木屋外,小河边,彦重舟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子夜弹琴施术,从河中取水,给昔日大佬洗头发,边洗边开直播。 “怎么完成的?”子夜心里的声音传到直播间:“就是完成咯。” 【女人,你好好说话,不要飘。】 子夜:“都完成任务一了,礼物也不多刷几个。” 【又不是你完成的,你脸皮还能再厚点?】 子夜:“但我有全服独一无二的直播视角。”播的还是全服唯一一个已知的飞升过的前大能。 现在这个前大能还在洗头发,准备重新振作,迈入崭新人生。 谁?就问你们谁还能直播到这个分量的NPC、这个镜头? 【那你倒是离近点啊!都听不见小江在和大佬聊什么!】 子夜:“谢谢榜三哥哥的礼物套装。” 河边,江羽和彦重舟都听不到子夜在直播间的嚣张声音,只知道女修在弹琴施法,身姿款款。 彦重舟任由沾了术法的清水一遍遍淋湿长发。 他问江羽:“你雷劫未过,缘何还能活着?” 修士的雷劫如同飞升前的考验,越是大能,面临的考验越难,雷劫也越重。 而到了江羽、彦重舟这种程度,面对雷劫,只有两条路:要么过,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