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真是只臭狗。” 大魔在贺牧天耳边坏笑,“你听,他骂你臭狗呢。” 贺牧天从来不与那魔费口舌,这次回嘴道:“他骂的是你。” 大魔:“可摸他的是你啊。” 大魔:“我听闻你们修士有合籍双修之说,如今能缕缕占得一个大能的便宜,如何,爽不爽?” 说着,就要再带着贺牧天缠上去,这次直接是往大能的衣袍里钻。 贺牧天忍无可忍,正要挣扎反抗,忽的,裹挟着他的魔息整个被弹飞了出去,烂泥一样拍在树上。 拍得贺牧天头晕眼花,大魔也跟被锤了一顿似的,安静老实了。 大能淡淡的:“狗东西。” 声音伴着脚步近了。 一张清晰的、如皓月清风般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贺牧天透过层层魔息看过去,这次看清了,也赫然认出,那是…… 流光的脸。 江羽?! 贺牧天一下醒来,睁开眼睛,对上床边江羽的面孔。 江羽倾身过来:“醒了?” 贺牧天一时难以分清是梦、是现实,还是游戏。 直到他喘了口气,注意到这里是病房。 是了,预热赛都已经结束了。 刚刚只是梦。 对上江羽询问的目光:“喝水吗?” 贺牧天撑胳膊坐起来,醒了醒神,“嗯。”看看时间,晚上了。 转头抬眼,江羽在倒水。 贺牧天下意识往水杯看去,不知怎么的,也可能梦还新鲜、尚在记忆里,竟然把眼前江羽的手,与梦中大能采摘药草的手部画面,交叠在了一起。 贺牧天神思倏地一晃。 因为他发现不是错觉。 梦中与眼前,确是能重合在一起的,尤其是手上那些细微的动作。 而流光,游戏里的流光,不就是江羽么。 贺牧天挑了挑眉峰,有种异样奇怪的感觉。 不过醒来的第一时间能看到江羽,他又觉得浑身舒坦。 接过水,贺牧天看着江羽,笑问:“打比赛你也能进来?” 江羽坐下,反问:“怎么用了我的剑。” 贺牧天耸肩,“临时想起来,就用了,没想到能变成。”这一点也挺怪的。 江羽看看贺牧天:“还疼吗?” 当然是早不疼。 而如今不在副本在现实,贺牧天伸出手,手腕递到江羽眼前,“下次想握,可以握真人,别用剑穗。” 江羽平静的面孔下是再一次对臭狗的唾弃。 别的不行,专会坑他。 贺牧天笑得坦荡又狭蹙,还眼神鼓励江羽来握,别怕、没事,队长大方。 江羽给他把手按了回去,心底平静地想:水友的刷屏没哔哔错,这位队长,确实、非常、不直。 江羽心道:还对我有意思。 前楼,与贺牧天病房平行的楼层。 特助一言难尽地站在旁边,看着他家老板拿个望远镜拉长了脖子往对面楼看。 医院长廊上人来人往,周围人指指点点。 助理忍耐着,小声提醒:“陈总……” 陈德岛站在落地窗前,一脚踩在栏杆下面,半个重心趴在扶栏上,两个眼珠子恨不得怼进望远镜,嘴里还念念有词: “醒了?说什么呢?” “终于让你们两个单独相处了是吧?” “呵,当年没老子,你们两个能认识?” 助理:“陈总,陈总……” 陈德岛甩开助理的手,凶道:“别吵!” 一左一右两道影子落下。 陈德岛这才收回视线,转过头。 两位高高大大、穿着黑衣的医院特卫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做什么?” 特卫肩上的通讯器亮着绿光和声音:“收到,已经报警,已经报警。” 特助:“……” 陈德岛:“……” 妈的,差点忘了,这里是法治世界。 陈老板冷静地指着对楼:“说了你们可能不信,其实我在捉|奸。” 第44章 赛场上晕过去,这次即便还是查不出任何问题,老马也一定要贺牧天在医院多住几天。 而为了以防消息透出去引起不必要的非议和争论,老马按住了队里所有的队员,不让他们冲来医院,只许视频慰问。 结果贺牧天直接连视频慰问都省了,反正住两天就回去了。 只有江羽在战队、医院两头跑。 队员们又担心又幽怨,问江羽:队长还好吗? 队长没有心,我们明明那么担心他!他竟然连视频都懒得接,队友的慰问都懒得要! 江羽想起贺牧天让他转达的话:“他让你们复盘预热赛,想想大魔复生之后后续可能的剧情发展。” 队员们:哼,反正队长没有心。 江羽:贺队还说,等他出院,要回来看你们的实力、阶品。 ——比赛中受的伤、被收割的人头都可能造成阶品的掉落。 这种掉落如果不在比赛间隙补救,下次登陆副本,实力和比赛都会受到影响。 当然,普通受伤只是受伤,不至于影响到阶品,但预热赛上很多选手是在复生大魔的那个献祭阵上挂掉的,献祭阵的伤害可一点都不普通,多少会影响实力阶品。 而一听队长回来要查他们,一众队员就跟听说周一早上老师要抽查作业一样,赶紧扭头往训练室跑。 江羽看这慌慌张张的一群年轻崽子,仿佛回到了当初彦重舟的门派,好笑又欣慰: 大魔复生,王朝覆灭,仙门祸乱。 大陆和人间,还得靠你们啊。 病房里做着病号的贺牧天则靠上了他家小羽。 “鸭肉?不吃,不喜欢。” “桃子吧,这个天的苹果不好吃。” “帮我剥个皮。” 江羽看在这个月刚打的五位数薪水的份上,“日日奔波”“任劳任怨”。 而以他现在对钱的重视程度,但凡薪水再上一位数。 江羽:别说吃个桃子要洗干净剥皮,工资奖金到位,洗澡前要他给帮忙脱衣服他也绝对没二话。 以上,来自打工人的打工魂。 何况都是上班,料理图书馆和料理队长本质上来说没什么不同。 江羽总归都是寻常心。 贺牧天的心情却不太寻常,而是好得很。 尤其这次预热赛之后,准确点,是在他一梦醒来后。 看江羽,哪儿哪儿都觉得顺眼,又顺眼又“亲切”。 尤其对比赛中那条晃他手腕的剑穗念念不忘。 贺牧天也是不直得坦然又彻底,嘴里没好当着江羽的面说,心里想:那穗子晃得,跟在他心上晃似的,晃得人神思不属。 他问江羽:“你变剑会顺便再变一条穗子?” 江羽剥着当天的第五个桃子皮,抬了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