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露惊恐。 紧跟着,没有画面,只有声音。 “公主,公子尚小,清魂散……” “用吧。” 画面猛一变,上一世,素心倒在血泊中,旁边装药材的抽屉洒落,砸了她一身。 江羽听到小时候他自己的哭声:“阿娘!” 有人按住他的肩膀,他扭头,看到了一张戴着面具的脸。 那张脸后的男人说:“从今往后,你没有阿娘,只有责任。” “你身上流着皇室的血,该做什么,从你出生那一刻便已经注定好了。” “我是你父亲,随我走吧。” “想知道你母亲怎么死的吗?站上高处,做天下之主,你就能明白一切。” “还可为她报仇,杀你想杀之人!” “仙门?仙门动乱,自顾不暇,能护你几日?” “进了仙门,你不过门派走狗一条,只有坐在你该坐的位子,才能在浩荡尘世中寻到一席之地。” “你母亲死了,你不想为她报仇吗?” “你不想在动荡苦难中开创一个太平盛世?” “你不想做人人仰慕的大英雄?” “你不想平定一切?在这乱世中插一面名为‘流光’的旗?” “家仇国恨,你注定绕不开。” “来吧,来释放你的血脉,来展示你的骁勇。” “你的子民需要你。” “你注定要留在凡间,就算做不成枭雄,也要施展你的抱负。” 江羽:抱负?他的抱负? —— 登仙大楼。 电脑屏幕上刷拉拉走着NPC阿流的角色数据代码。 陈德岛和光头默默地看着。 代码中的中文文字字符走到“家仇国恨,你注定绕不开,来吧”这一行,光头喝了口茶,说:“‘他’在套路流光了。” 陈德岛蹙眉。 光头:“用副本剧情融合自身经历,唤醒内心深处的欲望。再用‘家仇国恨’毁一代大能的觉悟,不愧是‘他’,高。” 陈德岛甩过去一个闭嘴的眼神:“你站哪条队的?” 光头接着道:“都说避世大能,无欲无求能守金身,七情六欲则毁一切。我看流光在昆仑活得挺滋润的,七情六欲应该归位得差不多了,能不能扛得住这波……” 还没说完,但见屏幕上的数据卡了。 停在一个“\\”后,不动了。 陈德岛按了按空格键,又按了按了其他键,? 忽然,一行带着中文字符的代码跳了出来。 抱负?抱歉,没有,我妈让我好好修仙!gt 副本里,江羽冲破副本压制,一下在贺牧天怀里睁开眼睛。 接着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拔出贺牧天挂在身侧的流光剑,朝着旬相寒心口直刺而去。 心口被插,剑又握在亲生子阿流手中,旬相寒面露惊愕。 却见少年握着剑,眼不红、手不抖地冷冷回视道:“生而不养,是为你之大过。今日这一剑,为舂花,也全村无辜枉死的百姓。” 旬相寒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你……” “相王!” “主公!” 江羽把剑从旬相寒心口生生拔出,血泼了满地。 他面对众人:“放心,皇族的血,我迟早还你们。但现在……” 染了血的流光剑直指旬氏队伍中几个修士:“把你们拘的魂魄交出来!” 登仙大楼。 看到被遏制、恢复正常的后台数据,又看到屏幕上江羽那一剑,光头吐掉嘴里的茶,猛得起身,陈德岛一巴掌拍在桌上:漂亮! 光头指指屏幕:“我就知道,这么多年,‘他’和流光对上,流光就没怎么输过。” 陈德岛把鼠标扔过去:“放你的马后屁吧!” 光头开开心心跳着躲开。 副本上,昆仑其他队友从天而降,与贺牧天、菠菜一起,围着江羽,与旬氏残部一行人对峙。 江羽持剑在前,菠菜跟个跟班小弟一样,走出来道:“没错,把拘的魂魄交出来!” 旬相寒捂着胸口,在修士的护持中脸色发白地看着他们。 旬相寒的目光最终落向江羽:“好,好得很。” 透出的目光在某一个瞬间,并不属于旬相寒,仿佛属于另一人。 也好像幕后那人透过旬相寒的眼睛在静静地观察江羽。 江羽分辨出了那属于另一人的目光,默默地与之对视。 而就在这个时候,四周景象波纹般的晃动,焦黑的田埂变回了原先的金黄,烧塌的屋舍恢复原样。 村子还是村子,农田还是农田,没了旬氏,没了屠杀,只有昆仑这一众修士,以及握着剑、剑上干干净净的少年阿流。 昆仑队:? 水友观众:? 陈德岛、光头:? 光头:“看来‘他’让步了。” 陈德岛冷嗤:“什么让步,这叫落水狗开溜,又不是第一次了。” 副本上出现了一行提示,说刚刚那些,其实都是幻境。 【狗策划,怕被骂,这种招都想得出来。】 【估计是屠村这段太血腥了,跟电视剧电影一样,为了过审。】 昆仑面面相觑,江羽没有表情地把剑扔回给贺牧天,见旁边一头牛嚼着草走过,顺手就牵住了牛,一脸“既然什么都没发生,那我也什么都没做”“我只是放个牛路过”的超然淡定。 被哈哈笑着从一间屋舍后走出的老叟拦住。 老叟的身旁,是一脸恭敬的里正和村妇神情的舂花。 江羽牵着牛,表情一松:无论如何,舂花只是舂花,还在,还活着,没有被卷入什么国仇家恨里,就足够了。 【???所以舂花变公主那段也是幻象?】 【那阿流到底是不是前前朝的皇室血脉啊?】 【狗策划!搞这么复杂,害我动脑子掉头发,今晚就寄刀片。】 原来老叟是位修士,被里正请来,特意捏了一段幻境,想看看小阿流的心性与悟性。 老叟捏着山羊胡,频频点头:“根骨尚可,悟性通透,不错,不错。” 里正放了心,舂花亦十分高兴。 只有小阿流扔了牵牛的绳子,岔腿往地上一坐,耍无赖地踢腿:“啊~里正伯伯,阿娘,我正放牛呢!你们做什么又请个臭道士啊!” 小孩儿脾气:“我今天牛粪都没捡多少呢!” 里正气死了,直冲江羽挤眼睛:捡什么牛粪,你都过大师这关了,大师对你也很满意,臭小子还不快过来磕头拜师! 舂花妇人模样,谨慎地看看众人,小心翼翼朝江羽招手。 背着拂尘的老叟看破不说破,撵须淡笑。 最后是贺牧天走到江羽身旁,拿脚踢了踢他:“别装了。” 又来两幅面孔,不累? 贺牧天:“抽我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