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白夏下午在b市有些收尾工作,b市的分公司已经给他准备了工作餐,但是回去的时候风雪太大了,就在半途中一家餐厅吃饭,等着风雪过去再回公司。 餐厅人很少,环境很好,看起来很干净,白夏自己要了一个单独的包间。 饭菜的味道一般,比许苏和做的饭菜差远了,潦草的吃了几口,实在是难以下咽,就去旁边的面包店,买了些面包。 今天的雪下得很大,面包店离餐厅不远,走过去不到一百米,打着伞过去买,回来的时候风太大了,出去得把伞吹翻。 白夏买了一个面包和一瓶酸奶,在面包店里唯一的座位上坐着。 面包店外墙是个透明的玻璃外墙,店内挂着暖黄的小灯,晶莹美丽,白夏坐在里面等风雪停了让司机过来。 已经发了消息告诉司机自己在不远的面包店,让他风雪停了再开过来。 因为下雪的缘故,面包店的生意很差,几乎只有他一个客人过来,两名年轻的女店员已经轮番上来问他要微信,都被他婉拒了。 但不一会儿小姑娘还是送了一杯热咖啡。 白夏垂眸看了眼热咖啡,口味正好踩了他的雷点,他礼貌的道谢,但没有动一口。 估计了价格并且付了款。 室内的温度并不高,白夏还是没有取下那条围巾。 这是刚刚下车的时候戴上的,本来白夏是不可能戴这种围巾的,没有经过处理,全部由别人的手编织,不知道被摸过多少回。 但是外面实在太冷了。 他再次认认真真检查了那条围巾,确认干净和没有难忍的气味,最终还是戴上了。 以为的又软又软和,非常舒服。 他坐在窗边安静看着风雪,这是难得的没有带电脑,没有工作,安静的观赏自然风景。 白夏出神的看着风雪,偶尔吃点东西。 突然,有个人男人的声音。 “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带着轻微的气音,一身的寒意。 白夏转过头,看见一个陌生男人顶着满身的风雪进了屋。 肩上、头顶都是白色的雪,就像匆匆跑过来要坐在这里的一样。 整个面包店就这么一个座位,白夏只能说,“可以。” 因为安德那个臭小子非要他来探什么班,大清早的催命似的让他过来,半路遇到了风雪,开车过去不安全,只能歇下脚步。 卫朝和安德是表兄弟,卫朝的母亲是安德的亲小姨,两个人从小是穿一条裤子的交情,安德这个家伙嘴甜,卫朝的母亲非常喜欢他,要是被欺负了他妈立马就知道。 再有他们俩感情确实很好,也有很多合作的项目,所以来探个班没什么。 只是这个班探得奇怪,安德不知道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而卫朝肯定是个工具人。 这种混蛋事安德干得太多了。 因为那小子催得急,搞得卫朝很不爽,又因为天气,突然半途中不能走,于是打算下车吃点东西。 正好把车开在了一家面包店对面。 他下车的时候还是骂骂咧咧,不怎么有兴趣扫视了一遍这一带的餐馆。 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地方他浑身突然僵硬。 然后机械般的往一家面包店看了过去。 然后他猛然跑了过去。 下车的地点离面包店有一段距离,因为下雪路滑,还摔了一觉。 但他马上爬了起来了,继续走了进去。 他进来的时候带了外面的风雪,面包店的空调本来就不好,因此更冷了。 他进来的时候并没有要什么东西,眼睛一直看着坐在窗边的青年,直到店员问他要什么的时候,才要了杯热咖啡。 端着热咖啡在青年身后站了五六秒,才鼓起勇气说话。 “我可以坐这里吗?” “可以。” 青年听见他问话的时候回过了头。 他美丽得像下雪天出现的神明一样。 匆匆一面的年少时,很多年在酒店又是惊鸿一瞥。 寻寻觅觅,找了好久,以为人是石沉大海了,没想到在浪漫的冬日,在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他那么巧的被风雪阻了路,再次遇见了他。 是命运让他们再次相遇。 坐下来的时候卫朝才发现自己肩头和发梢都是雪, 他连忙拂去一身的风雪,捧着热咖啡喝了一小口。 四肢百骸暖洋洋的。 但是身边的青年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就像两个普通的陌生人,青年很专注的看着外面的雪。 他真是生得美丽极了,认真看雪的样子,没有任何表情,但不知道是灯光的原因还是还是他们外面是满世界的,像羽毛一样的大雪。 他看起来又有些温柔。 他应该是冷漠又干练的白领,内心是细腻温柔。 卫朝忍不住和他搭话,“你也是被风雪困住了吗?” 青年过了两秒,才轻飘飘的答了一句,“是啊。” 卫朝看着他的表情,露出和善的笑,“真是巧,我也是,我正打算去看我表弟,没想到突然下雪了。” “嗯,我出差。” 青年说话的时候会转头,特意看着人的眼睛,答话,即使一直轻轻的“嗯”,仿佛也是分外重视你。 眼睛特别的漂亮,看过来的时候明明的冷冷清清的,但像摄魂似的,卫朝耳朵红了起来,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明明找了这么久,突然偶遇了,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那年在艺校上学,因为是转校生,卫朝又不太合群,难免的被欺负。 但是卫朝并不是忍气吞声的主,他被困在厕所里堵了一天一夜,咬牙切齿熬过了,第二天把欺负他的家伙揍了个遍,他还是觉得不解气,就白夏欺负他的头子关在了厕所,从外面狠狠淋了一桶水。 艺校内宿,晚上却没有晚自习,下午五点半下课之后就是只有活动,大多数人去大教室跟着老师练习。 男生厕所在下课时格外的空旷,卫朝特别的狠,大冷天的往里面泼了几桶水。 那个带头的学生是个恶劣的混混,怎么收拾都不够,他在厕所外面堵着,敢开门他就狠狠的提门恐吓。 他一言不发,但是分外的可怖,里面的家伙不到半个小时就哭了。 哭起来竟然特别可怜。 声音很小,哭得稀里哗啦的哽咽声都很隐忍又胆小,仿佛生怕被外面可怕的魔兽杀掉。 卫朝吃软不吃硬的,那个小混混看起来是个硬骨头,没想到竟然一会儿就哭了。 但想想现在是大冷天,说不定真的已经到了极限了。 于是卫朝开了门。 没想到里面的人并不是那个混混,是个矮小的少年。 那个混混已经一名七几的大块头,而这个少年应该才一米六,或是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