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命途中,恰好遇到太玄仙宗五山外出招收新弟子,他便直接散了一身魔功,混入了招选的队伍中。 谢雪衣的特殊体质可以隐藏,表面也是普通的三灵根,为此,幼时还被单灵根的未婚夫家给退婚了。 因而,他十分欣赏纪景寰对阮离的深情,单灵根对三灵根原来也有真情,再加上回宗途中偶然的救命之恩,让他更对纪景寰好感愈深,便就此跟着纪景寰混了。 他羡慕纪景寰对阮离的深情,所以日常也爱观察这两人。 观察着观察着,他身为局外人看得更明白,便很自然察觉阮离这人只怕有猫腻,尤其跟他那个同龄的表弟肖心池相比,两人修养天上地下。 谢雪衣顿时有了惊人的猜测。 那么,纪灵宝是否就是因为意外知道这真相,所以才被害了? 谢雪衣到纪家之后,跟纪灵宝关系也非常好,把他当亲弟弟,像纪灵宝那么可爱无害的人,除了因为无意得知秘密被灭口,不会有人胆大包天敢冒着得罪纪家的危险来害他。 为此,谢雪衣特地去找了肖心池求证。 肖心池先是震惊,而后却梗着脖子不肯承认。 但谢雪衣何许人也,从他的第一反应便知自己所猜不假。 阮离看到谢雪衣与肖心池私下见面,他心中惊慌,便去质问肖心池到底说了什么。 肖心池委婉地劝他以后行事要多注意,他的身份已经引起谢雪衣怀疑了。 阮离大惊。 不过,他虽然是个没天赋的恶毒蠢货,但他好歹是纪景寰的未婚妻,身边却也聚集了一些攀附荣华、或者别有用心的修士。 于是,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准备带人直接把谢雪衣和肖心池全都给解决了,死人是永远不能说话的。 袭击中,肖心池被及时赶到的主角攻纪景寰所救,谢雪衣却重伤身亡。 杀人失败,阮离便知道一切再也瞒不住了。 他不敢再留下,就直接逃走,去投奔了邪道势力。 因为阮离在太玄仙宗紫极山呆了许久,知道太玄仙宗的不少信息,甚至还有不少心腹留下。 于是,后来的正邪大战之中,阮离的那些消息,给太玄仙宗造成了极大伤亡。 不过最后,还是邪不压正。 在主角攻受的携手努力下,正道最终打败了邪道,纪景寰成为太玄仙宗宗主,且在天下人面前和恢复本名的阮心池举行了道侣大典。 而肖离也被抓到了二人面前,纪景寰本欲将其挫骨扬灰,最后却在阮心池的苦苦求情下,只废了他的魔功。 最后,肖离和肖家人都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错误,跟阮心池忏悔道歉,就带着阮心池暗中赠送的灵石和丹药,隐姓埋名过回了普通散修的艰苦日子。 …… 对于这整个故事,顾思远表示如听天书,大约就是三个神经病凑一窝。 周身灵力转过一圈。 突然,他双眸一睁,对着窗户处冷声喝道:“进来。” 窗户被慢慢推开一道不大不小的缝隙,一道红衣人影轻巧地跳了进来。 顾思远盯着人:“有何事?” 谢雪衣蹲在他面前,鼓着嘴巴:“你怎么这么凶?” 顾思远神色冷漠:“不要撒娇。” “哈哈……”谢雪衣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撑着下巴,乐滋滋道:“哟,你这家伙还知道什么叫撒娇啊,你不是个只知道修炼的傻子吗?” 顾思远瞥他一眼,漠然道:“那你还靠傻子救命。” 谢雪衣收敛笑意,盘腿在他对面坐下:“顾思远,你就这么对你相公说话的吗?” 顾思远剑眉挑起:“你记得?” 谢雪衣嘴角勾起,瞪着人道:“原来你也记得,哼,那你居然还对我这么凶,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小时候就退婚抛弃我,现在长大了还对我这个态度?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是不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顾思远沉默。 嗯。 这个世界他的身份,不仅是太玄仙宗青辰山的首席师兄,还是那个因为嫌弃谢雪衣三灵根,而退婚的薄情未婚夫。 …… 第153章 娘子 二、 沧澜大陆, 有两条水系大河,分唤为沧河与澜江。 这两条河流,滋养了大陆上几乎大部分的生灵, 大陆诸仙家宗门亦沿水域而立。 其中澜江上游处, 有一大片高入云霄的缥缈神山,其山麓终年笼罩在云雾之中,圣洁且神秘。 这片山麓, 名唤太玄山脉。 沧澜大陆四大仙宗之一的太玄仙宗, 便坐落于此间。 雪白灵舟刚靠近太玄山脉。 顾思远便从打坐中清醒了过来,此地的灵气比之路途中丰沛了数倍不止, 而等真正入山之后, 想必更为惊人。 真正的仙家福地! 他站起身, 轻扫衣摆, 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软榻, 上面正蜷缩着一道红衣纤瘦人影。 面容白净, 睫毛纤长, 睡颜静美。 顾思远却无丝毫怜香惜玉之心, 冷声道:“你该出去了。” 刚刚还沉沉睡着的人,唰一下睁开了眼睛,双眸清明,瞪着顾思远道:“你怎么这么没良心,这人还没醒呢, 就要赶你相公走了?” 顾思远神色不变, 漠然道:“别对我撒娇。” 谢雪衣抱膝坐在榻上,闻言, 立刻嘻嘻笑了一声。 “嗯哼, 淫者见淫, 人家好好跟你说话,怎么就成撒娇了……思远哥哥是不是盼着我跟你撒娇呢,那你直说啊……” 顾思远负手立在窗前,看了眼外面的熟悉景象:“仙宗近在眼前,新弟子马上要集合,你若再不出去,他人问起要怎么说?” 昨天晚上,这家伙借口什么新弟子聚集的地方环境太差,硬是占了他的床铺,在这赖了一夜。 谢雪衣眨了眨眼,无辜道:“还能怎么说,实话实话咯,奴家遇到了定过亲的负心人,正好是太玄仙宗的当代大师兄,这不就又干柴烈火、重续前缘了?” 顾思远剑眉挑起:“实话实话?包括你在邪道呆了十年的事,也实说吗?” 谢雪衣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面色极寒,盯着顾思远:“你……连这也知道。” 顾思远淡淡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空气一时沉默。 谢雪衣从榻上走下来,一步一步走到顾思远身前,雪白赤足轻轻踩在顾思远玄色的法靴之上,比之冷玉还要更加精致动人。 他脑袋微斜,看着人时,神情妖冶又无辜:“思远哥哥不说出来的话,雪衣还不知道,原来哥哥这么关心我呢,我的一切,哥哥是不是都了如指掌啊?” 顾思远神色冷峻依旧,并不理会面前人的撩拨。 他只看着谢雪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