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也赶紧道,“兄弟,你过敏的话就别洗了,让他洗吧。你要不要出去透透气?这里面狗毛乱飞的。” “我没事。”赵卿北翻过手掌,拍了拍李星河的手背。 “我的过敏比较轻微,而且我其实是对狗的唾液过敏,提前吃了药不会有事的。”他认真解释道。 李星河仍然沉着脸,盯着他的脖子道:“少瞎扯,你脖子都红了。” 要是提前知道的话,他绝对不会让赵卿北走进这家店。 他拽住赵卿北的手,准备把他拉出去。 门外,赛罗迈着小碎步,一颠一颠地跑了过来。 赵卿北感到手腕一紧,一股拉力将他猛地后扯。 李星河上前一步,挡在了他和赛罗面前,凶神恶煞地说:“走开,不准靠近他,不然我让你爸断你粮!” 赛罗被他凶的呜咽了一声,王老板无奈地笑了起来。 他留给赵卿北一个后备,略显单薄的肩骨撑起薄薄的纯棉T恤,领口处的碎发半遮半蜷,露出一小片瓷白细腻的后颈。 赵卿北望着他头顶那个小小的旋,感到胸口被轻轻地撞击了一下。 第21章 李星河跟老板打了声招呼, 顺手拿起背包,头也不回地将赵卿北拖出了宠物店。 一路上,他的嘴就没停过—— “我说, 你也不能为了拍摄这么拼吧,你知不知道过敏是很危险的?” “刚才赛罗舔你的时候,你要是直接把它推开就好了。” “要不你别拍狗了,重新报别的小组吧, 你对其他动物还过敏吗?” “拍鱼吧,鱼没有毛。”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李星河顿时有些光火,回头道:“你他妈, 你还笑得出来?” 他一个没忍住,差点骂人,这家伙自己都不难受的吗?他看着都难受。 “嗯。”赵卿北不但不知道反省,低头看了看他拽着自己袖口的手,又笑了起来。 李星河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 “你被热傻了?还是觉得自己是十八铜人?你别拿过敏不当回事儿, 我看见之前的新闻, 有人坚果过敏吃死了你知道吗……” 他的视线落在赵卿北的脖子上, 发现似乎还有点红。 “你别动,让我看看好点没有。”他有些着急,凑过去想仔细看清楚。 两人身高差了七公分, 他不得不踮起脚尖, 才得以用平视的角度贴近观察对方的脖颈处, 两道呼吸温温热热地喷洒在皮肤上面。 这个姿势让赵卿北愣了一下,他不知想到了什么, 耳朵上的红晕迅速蔓延, 一直红到了脖颈。 “哎我操, 好像更严重了,都红成这样了。”李星河扒拉着他的衣领,喃喃道。 赵卿北猛地后撤了一步,迅速和他拉开距离。 李星河半个身体的重心都倚着他,刹那间没站稳,踉跄了一下,险些栽倒在地。 他怒道:“你干嘛?吓我一跳。” 赵卿北飞快地扶了他一把,然后又抽回手,胸口上下起伏,偏过头去回避了他的目光。 李星河懂了,嗤笑道:“我就看一眼,你个大男人还怕别人碰啊。” 他忽然想起来,好像的确没怎么见过赵卿北跟其他男生一样,和朋友勾肩搭背的,也许他不太喜欢别人碰他的肩膀。 赵卿北微微低着头,没有解释,呼吸声稍有些急促。 “那什么,这里太热了,我带你去找个地方歇会儿。”李星河也没再调侃他,开口说道。 赵卿北终于有了反应,抬起头道:“你不继续拍了?” 李星河摇了摇头:“不拍了,你都过敏了我还拍个锤子,我是那么没有人性的人吗。走,我带你去蹭午饭。” 赵卿北本以为他会带着自己去饭店,最多最多去个朋友家里,却没想到,他直接去了他外婆家。 李星河的外公和外婆住在城南的一个居民区,房子是一楼带院子的,环境安静且优美,非常适合老年人居住。 “阿婆,我回来了。”隔着铁栅栏,他冲这着里面浇花的老妇人挥手喊道。 蒲慧琴正在院子里给绣球花浇水,听见声音马上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一路小跑着去给他开门。 “哎哟,星星——”她拖长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喜悦,“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跟阿婆说啊。” 开了门,才发现还有一个人。 赵卿北朝她点了点头,神情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拘谨:“外婆好,我是星河的学弟赵卿北。” “阿婆,想死你了。”李星河上前,揽住只到他肩膀的蒲慧琴撒娇。 蒲慧琴笑得合不拢嘴,“你个臭小子,在外人面前还这么没羞没臊的。小赵是吧,快进来快进来,外面热死了,里头凉快。” 赵卿北像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家庭相处模式,进门后环顾着敞亮的客厅。 李星河招呼他:“我带你随便看看吧,我外公外婆都很好相处的。对了,阿婆,我外公人呢?” 蒲慧琴正给他们倒茶,走过来道:“他遛可可去了,大夏天的,他中风才刚好没多久,还有高血压,我让他别去他非要去。来,你们尝尝这个茶。” 可可是那只杜宾。 李星河明显对茶没什么兴趣,无奈道:“他老这样,上次冬天摔了一跤还没够,这么热还要去遛狗,真是闲不住。” 他想了一下,说:“等下外公回来,你让他把可可拴在院子里,我朋友对狗毛过敏。” “知道了,可可不掉毛的。”蒲慧琴对他说,“你从家里过来的?你妈怎么没来?上次她还说要带点荠菜回去包饺子吃,结果到现在也没来拿。” 李星河顿了顿,“我……和朋友在外面写作业,写完顺道过来的。” 他下意识撒了个谎,赵卿北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蒲慧琴又问了两句,祖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都是些琐事,但却是寻常人家触手可及的温馨,赵卿北在旁边安静地听着,好像在听一段很陌生的对话。 他在屋里坐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个家里竟然没有一张照片。 沙发的正上方,电视柜上,到处都看不见相片的踪影,哪怕是相框框起来的画都没有。 墙上挂着干花当装饰,尽管这些干花看起来很不符合老年人的审美。 蒲慧琴热情地说:“小赵,你尝尝这个茶,这是我上周刚采的茶叶。” 李星河满脸同情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她的邀请让人招架不住,赵卿北应了一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从小到大,他在家宴上、酒桌上,喝过无数珍贵的茗茶。有吹捧的几十万一斤的,有说是珍稀到上供才能喝到的,五花八门。 但没有一种茶,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