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地图经过我的加工,已经变成了一张非常完整的地图,我甚至把森林那边的大海也给画了上去。 梁临的手指了指西北方向,那个占据了非常大位置的工厂,跟我说道:“工厂里面制作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他们的。”梁临的手指在那片区域点了点,“工厂里的人力占了我们上城人口非常大的部分。” 我顿了顿:“我以为工厂是加工我们自己吃的、用的东西的啊?” 梁临的手指在工厂区域圈出了非常小的一个部分:“只有非常小的部分才是属于我们的。”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忖道:“那他们需要我们帮他们做什么东西啊?” 梁临耸了下肩膀,告诉我说:“我去过几次,但是也不太清楚是些什么东西。” “你爸爸也没告诉你吗?”我问道。 梁临说:“我爸也不知道,但是他说不太好让我不要碰。” 我沉思起来,觉得就这么一小会儿,我已经接收到了非常巨大的信息,我得慢慢地消化一下。 佩佩阿姨正好这个时候在楼下喊我跟梁临吃饭。 我应了一声,从床上蹦了下去,跟梁临打开房门往楼下走去。 我楼梯下到一半时候,看见佩佩阿姨手中正拿着许多信封,正从门口走进来。 她看见我下楼,抬起手冲我晃了晃自己手中的信:“白白,好像有一封是你好朋友寄过来的。” “姜依依吗?”我兴奋地喊道,立刻朝佩佩阿姨跑了过去。 我觉得今天好像是个很好的日子,我跟梁临的关系好像更加亲密了一些,也知道了更多过去不知道的事情,还收到了很久没有收到的姜依依的来信! 我开心地接过了佩佩阿姨递给我的信封。 一边拆信,一边朝跟在我身后慢腾腾下楼的梁临走了过去。 我走到楼梯处的时候,梁临恰好也走到了最后一节楼梯上,他探头过来看我的信。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不能看吗?” 姜依依也没有说过我跟她写的信不可以让别人看到,我就在梁临的注视下展开了姜依依的信。 这么久没有联系,姜依依竟然也没有给我写非常长非常长的信。 我不大满意地看向纸张写的字,姜依依字迹看起来有些乱,像是着急时写下的。 “小白白,很久没有给你写信了。先恭喜你要跟梁临订婚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想要去参加你们的订婚仪式。” 我的视线从开头还略微整齐的字开始继续往下看。 下面的字迹就又重又凌乱了起来。 “非常不幸地告诉你,我可能也要订婚了。订婚对象是个我只见过两次面的蠢货。” 我皱起了眉头,姜依依后面的字更加难看了,我勉强才能辩清,姜依依在信尾写道。 “我想死!” 这几个字触目惊心,梁临伸手把我手中的信给拿走了。 第65章 因为收到了姜依依这么一封信,我连晚餐都顾不上吃。 我朝门口走去,告诉佩佩阿姨我需要出门一趟,晚点再回来吃饭。 佩佩阿姨不同意我这个决定:“有什么事都要吃了饭再过去啊,都做好了。” 我知道晚餐做好了我不吃,对准备了一顿饭的人来说是一件非常没有礼貌的事情,我只能一边朝屋外走去,一边对佩佩阿姨道歉道:“对不起,但是我真的得先出去一趟,我回来再吃晚餐好吗?” 我打开房门走出去后,隐约听见了梁临在跟佩佩阿姨解释了几句。 我跑到院子里,扶起自己扔在院子里的自行车,推出院门就准备骑。 梁临小跑着跑过来按住了我的肩膀:“冷静一点,你要骑自行车过去找姜依依吗?” 我看了梁临一眼。 梁临把他刚刚从我手里抢过去的信,重新叠好放进了我的口袋里:“我去把车开出来?” “好。”我应了一声,把自己的自行车扔在了一旁。 梁临在几分钟后,就把他的车子开到了我面前。 几分钟的等待,让我的脑子缓慢地冷静了下来。 坐上车后,我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冷静询问梁临:“你觉得姜依依现在怎么样了?” 梁临的车子缓慢地发动起来,他看了我一眼,又重复跟我说道:“妹妹,你冷静一点。” 我把安全带系好,缓慢地呼出了一口气,我跟梁临小学的时候,也曾考虑过死亡这样的事情。但是那个时候,我对死亡是完全没有概念的,对当时的我来说,那种痛苦的程度,可能等同于我当着别人的面砸掉了我非常喜欢的玩具。 直到过了好几年,我陪赵闻礼去祭拜我的妈妈跟姐姐,她们两个就静静地呆在那一方小小的墓地里,赵闻礼沉默又怀念的表情跟冰冷的石碑对照起来,我才隐约对死亡有了一些概念。 我不知道现在姜依依对死亡有没有概念,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跟我写出这样一封信的。 但是我想不管是十岁还是三十岁,当一个人想到死亡的时候,那么她一定是正在遭遇某种痛苦。 我说:“我之前给她写信她总不回的时候,我就应该去看看她的。” 梁临非常理智地跟我分析了起来:“姜依依写完信后寄出来,收到你手上也至少需要两天时间吧。很大可能,是她写信的时候情绪非常糟糕。” “你的意思是,她可能现在冷静下来了?”我皱起眉头。 梁临顿了顿,显得有些冷漠地跟我说道:“我的意思是,你现在着急担心也是无用的。” “……”我顿了顿,转头看向了车窗外面,闷声说,“谢谢你开车送我去见姜依依。” 梁临开车的速度算不上慢,疾驰的车子让窗外的风景急速倒退而去。 梁临也顿了一下,他非常坦承地跟我说:“我没办法……” 我把自己的脑袋贴在了车窗上,就听见梁临继续说道:“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产生这种看起来漠不关心的想法的。” “那你可以不说。”我闷声道,突然觉得梁临也没必要这么坦承了。 梁临坦承过头,心里的想法非要告诉我,他继续说道:“姜依依对我来说,就是你的朋友而已。相较于对我而言只是你朋友的姜依依,我肯定会更加关心你的心情。” “我以为你们也是朋友。”我盯着窗外看,想到几年前,我一直致力于让梁临跟姜依依成为好朋友的样子。 梁临告诉我说:“如果非要说的话,应该也能算吧。” 我想到姜依依跟梁临见面总吵架的事情,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了起来:“哦,我忘了,你没有朋友。” 梁临反驳我说:“如果我愿意的话,我会有很多朋友。” “哦——”我长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