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宁低着头将她扶起来,孙氏擦了擦眼泪,看了一眼桌上盒子里的契书,没想到舒宁还有这么多家产。
她也只当没看见,保住兄长一家,她就有依靠。
舒宁怕再被缠着,好声好气送走孙氏,嘱咐点朱:“把重要的东西带上就好,衣裳这些就不带了。”
全都带走,只怕孙氏起疑心,以为她要和舒府断绝关系,又出什么异端。
庖厨准备好膳食,将家宴设在花厅,谢玉在舒府下人的带领下,去舒宁的院子接她,站在院门口,看到院里种了一株海棠。
这时节海棠花谢了,还剩青绿的树叶,树下有个老旧的秋千,日晒雨淋已经腐朽。
舒宁清点着东西,吩咐点朱让人把那些箱子都抬上马车。
谢玉隔门笑道:“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这架势是要都搬过去?”
“倒也不是都要搬过去,”舒宁有些愁眉不展,“只是搬些贵重的,许多还是留在这里。”
“怎么了?不高兴?”谢玉踏脚进来,坐在凳子上,伸手将舒宁拉进怀里,难得她没有反对,极自然的坐在他腿上。
“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回去再仔细说给你听。”
她不愿说,谢玉也没有强迫她,只是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柔声道:“有什么事交给我,你不必担心。”
下人又过来催促,家宴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他们二人。
舒宁从谢玉腿上下来,理了理衣衫,柔柔笑道:“走了谢侯爷,还要人三催四请呀?”
谢玉无奈一笑,二人并肩往花厅去,一家人都到齐了,就连今日一直没见到人影的舒怡和舒哲两姐弟也终于出来了。
舒怡见到舒宁,明显有些不高兴,见谢玉长身玉立温柔谦和,牵着舒宁落座,她一张脸黑得跟夜里见过鬼似的。
不过对她来说,与见鬼也不差了。托谢玉的福,她前不久才定下的婚事,因为舅父的案子,被人家退婚了。
舒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关在屋里大哭了一场,想不明白为什么舅父的案子还能牵扯到她的婚事,姑娘家被人退婚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且不说以她的身份再难找到之前那么好的婚事,就是今后再谈婚论嫁,也要低一等。
再看谢玉这个人间阎王,在舒宁面前冰山化水,铁树开花,心里愈发不高兴,这桩婚事本该是她的。
这顿饭大家都吃得不舒坦,除了谢玉。他跟个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时不时往舒宁碗里夹菜,舒宁吃不下,娇嗔着让他别再夹了,谢玉也是笑着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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