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说我没有证据,就算徐姑娘死了,但他说她是……说她跟人跑了旁人也只会信他,而她则会遭万人唾骂。我当时怒极,失手杀了他。后来惊魂未定杀了人回去,因为当晚吃了酒就昏睡过去,等醒来才知道,所有人都以为是景家兄弟杀了霍二,我干脆隐瞒下来。” 两个小厮如同鹌鹑一般发抖,他们张嘴想说不是,但却说不出口,因为二驸马说的才是真的。 霍相爷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在下一刻所有人变了脸色。 二驸马原本是低着头,却突然发出一声闷哼,二公主最先从怔愣恍惚中回过神。 她发现不对,猛地朝二驸马扑过去,却只看到他双手握着一把匕首,手里的匕首已经全部没入腹部,鲜血如注。 二公主疯了般喊着御医,二驸马却是上前握住她的手腕,攥得死死的:“我对不住她,她死了,不能平白被人这般污蔑,看在……看在我认下一切的份上,替她正名……找到她的骸骨送回家乡。还有我的,也一并……送回……算我,最后求你。” 二驸马望着二公主的眉眼,最终用最后的力气把匕首猛地拔了出来,血彻底止不住,他默默望着一处,伸出的手让景长霁微微怔愣,最后一刻把那枚玉佩送入他的掌心。 二驸马蓦地攥紧,瞑目闭上眼,在二公主怀中没了气息。 整个御书房乱成一团,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众人只能听到二公主痛苦的喊声,却已经把人唤不回来。 景长霁虽然想过二驸马会认罪,却没想到他认的这么容易,一时心情复杂。 他看向此刻痛苦的二公主,二驸马对徐姑娘的感情比他预料中深得多,当初所谓的悔婚,怕不简单。 所以二驸马自知活不成,干脆认下所有,借此让二公主替他完成遗愿。 他背弃于人,即使能活下来霍家人也饶不了他,不如就此离去。 以命偿命,回归故乡,尘归尘土归土,重新干干净净做人。 随着二公主伤心过度昏厥过去,整个御书房更是乱糟糟的,太后皇后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让人带着二公主赶紧先回去,成贤帝也揉着眉心,瞪了霍相爷一眼:“你儿子干的好事!” 霍相爷百口莫辩,这事他真的一开始不知道,也是后来听到徐姑娘加上前段时日自己夫人的不对劲猜到的,可没想到……还牵扯到二驸马。 成贤帝干脆把事情全权交给太子,也摆驾去瞧瞧二公主去了,让人先把二驸马的尸体护好,等二公主醒来再说。 太子直接将这事交给大理寺,让蒋大人彻查霍承盛谋害徐姑娘一事,将这事查清楚还景家兄弟清白。 二驸马亲自承认杀了霍二,那景家兄弟自然是无辜的,直接放人。 景长霁和景文惟心情都不太好,尤其是景长霁,望着二驸马的尸体被抬走,皱着眉觉得这事太过顺利,但人的确是二驸马杀的,如今也不过是还了他们兄弟二人清白。 景文惟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难过,这事跟你没关系。” 即使二驸马不死被二公主保下来,但名声尽毁,霍家也饶不了他,只能彻底依附二公主,过得生不如死。 如今不过是对方的选择而已。 景长霁嗯了声,如今事情解决,兄长活了下来,他也松口气。 景文惟揽着他的肩膀:“我们先出宫吧,接下来是不是要先回府一趟?” 景长霁却是看了眼一旁刚又睡了一觉醒来没多久的卫殷:“大哥你先回府吧,我还有些事要跟睿王走一趟。” 卫殷闻言抬眼,对上景长霁看过来的目光,倒是心情不错,人他护了,事也了了,也该是算算履行承诺的事了。 景长霁一行三人在宫门外分开,景文惟先一步回景府,景长霁则是随着卫殷回睿王府,他答应过事后要替他救醒高伯,既然应了,不如先把事情了了再说。 景文惟原本想陪着景长霁一起去,被景长霁拒绝了,兄长好不容易才脱离危险,他不愿将兄长再拉进来。 睿王要做的事不是三言两语要说得清的,更何况,以后睿王会与成贤帝以及太子成为敌对方,他为了救他们兄弟二人,已然上了睿王的贼船,他下不来了,但他不能将兄长也拉进来。 景长霁要救高伯,势必要用自己在现代所学以及从系统里兑换的药剂,他不确定睿王知道后会对他做什么,所以兄长最好是什么都不知道最好。 睿王府的马车停在宫外,卫殷下了步辇,上了马车。 马车的帘子在卫殷上去后并未落下,一直由侍从低头恭恭敬敬举着,意思显而易见。 景长霁知道卫殷没有真的信他,从这一刻出宫开始,到他救醒高伯其间,他已然成了卫殷手中的囚犯。 景长霁上了马车,轿帘落下,宽敞的车厢内一应俱全,铺陈着的地毯柔软舒适,上方的榻上卫殷歪在那里,闲适自在。 反观景长霁,他静静坐在一侧,没说话。 好在卫殷从上车后就在闭目养神,马车一路与景安侯府的车分开,驶向两个方向。 一直快到睿王府时,卫殷才开口,只是双眼依然闭着,声音也听不出任何起伏:“你口中能将人救醒的大夫在何处?” 景长霁放在膝上的掌心有汗渗出,与卫殷的合作先前是不得已为之,他很清楚是在与虎谋皮。 如今他并不能寻到所谓的神医,他口中能让伤到脑袋重伤昏迷不醒之人醒来的隐居山林的大夫,正是他本人。 景长霁轻吸一口气,还是坦然道:“正是臣子。” 整个车厢因为景长霁的这四个字陷入沉寂,只能听到很轻的卫殷指腹有节奏敲打车窗的声响,声音不重,却一下下如同敲在景长霁心头。 卫殷缓缓睁开眼,一双冷目漆黑森寒,只是嗓音依然没有起伏:“你知道上一次耍了本王的人此刻在何处吗?” 景长霁一点都不想知道:“臣子并非戏耍王爷,臣子既然承诺能救贵人,并非托大,只要王爷能让臣子试一试就可以知晓。” 卫殷锐利的目光落在景长霁身上:“你觉得本王会随意让你出手?如若是假的,你觉得你的命能赔得起吗?” 景长霁自然清楚,他虽是景安侯府的公子,但与一手将卫殷带大的老管家比,情分还是重要程度都比不上。 但他只能硬着头皮道:“臣子还是那句话,臣子如若不能将贵人救醒,愿意以命换命。” 卫殷没说话。 景长霁即使低垂着头也能感觉到卫殷在看着他,那种目光让他浑身不自在,最终卫殷还是决定试一试:“本王会寻人,你若是能救醒那人,证明了,本王自会让你出手。” 景长霁却是摇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