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纳抽了下嘴角,“——又”
白蓁蓁忿忿不平地说,“在那之前我本来就被罚抄过!”并伸出三个手指头,“三遍!”
沃尔纳伸出修长的手指轻弹一下她的额头。
心头仿佛多了一只乱撞的懵懂小鹿,额头那块他碰过的肌肤温度有些滚烫,然后她听见他的声音,沉稳的,磁性的,带着几分不经意的慵懒。
“我长这么大没见过脑子这么不好使的人。”
啪叽一声。
啊——小鹿撞死了。
她跟弗朗茨都没发现,玻璃展柜下压着的乐谱并不完整。不属于第一乐章也不属于第三乐章,只属于第二乐章,是整首奏鸣曲里最明朗轻盈的部分。让人想到明媚的太阳,舒畅的轻风,盎然的初春和簇拥着世间所有美好的人——它是沃尔纳最讨厌的部分。
不同于第一乐章的致郁抒情和第三乐章的狂躁不屈,升c小调奏鸣曲的第二乐章总是给人一种不被期待的期待。结合起贝多芬那场以悲剧收尾的恋情,就会发现,它是极度虚幻的,到最后也无法实现的假象。
不真实的期待就算穿上了华美的糖果色外衣,本质上依旧是一场停留于荒诞的美梦。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稍纵即逝。玻璃柜下的琴谱属于一个死人,一个不知姓名,不知生卒的死人,他的花就陪他凋谢在黎明降临之前。
因此在看见它的时候,沃尔纳最早记起的,是心底潜藏的恐惧。他无时无刻都在恐惧着,在某段他无法想起的遥远过去,也存在着这样一朵,凋零在黎明之前的花。
作者有话要说:
确认存活。
(1)月光曲出自小学课文,虽然读过小学的大家都应该知道,不过还是注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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