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们还有个不能说的秘密,就是他们随身携带降温贴,在天气热到不行的时候,他们也会进医院蹭空调,医院的人,老把他们当成新来的门卫。
被两个迷你风扇持有者簇拥着领到他们的雇主面前时,一个雇主在睡觉,应该是刚从某条航线上下来,身上的制服都还没换掉;一个雇主破天荒地亲自开了车,副驾驶位空着,后座也有个位置空着。
她本来想坐副驾驶,可难以置信的是,贴着张粉红小公举专用座贴纸的副驾驶位居然不是她一个人的专属座位!开车的这位眼都不眨,抬手轻轻一挥,心领神会的保镖就把白蓁蓁塞进了被空调吹得冷冰冰的后座空位里。
伴随着一道落锁声响起,她被后座的儿童锁锁在了车上。
儿童锁,顾名思义保护儿童。是为了避免一些多动症小孩东摸西摸,不小心把车门打开摔出去受伤,家长们落下锁以后车门只能从外面打开,副驾驶一般不会安装这种功能。
车子一开出去,身边睡觉的弗朗茨精准靠上了白蓁蓁的肩。虽然没有睁眼,但他应该是醒了,白蓁蓁动作嫌弃地推开了他的脑袋。
还没过一秒,他又靠了回来,嘴里嘟囔着什么困什么睡几个字的,白蓁蓁抬手就把他又推了回去。
此后。她推,他靠,她再推,他再靠,两人乐此不彼几十个来回以后,弗朗茨的脖子不酸,白蓁蓁的手也要酸了,索性就随他去了。
一路上,沃尔纳在前头开车,后座的两位话唠选手,一个安安静静睡着了,一个盯着窗外风景安安静静当木头人。车厢里除了彼此交错的呼吸声和空调声,还有另一个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声音,是白蓁蓁的手指摩挲皮包的声音。
她的皮包上有条装饰丝巾,边缘已经隐约起了毛边。自打它被系上成为小挎包的装饰,它就备受她主人的摧残。它的主人不爱思考,但一旦开始算计琢磨起什么的时候,手上就闲不住,一定要找个什么东西,搞出点动静脑细胞才肯活跃起来。
车开一路,脑细胞也活跃了一路,有没有琢磨出结果尚且不得而知,不过白蓁蓁下车以后的逃跑速度倒是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更上一层楼。
但……
还是没有成功。
她被揪住了。
被揪住了后脑勺的丸子头。
她逃,他揪,他挡,他们都画地为牢。
“人对自由的追求的是与生俱来的。”她如此庄严,如此肃穆,如此冷漠地诉说着。此刻的她就像一位遍观俗世的睿智哲人,“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你们不能阻挡我前行的脚步,更不能揪住我高贵的丸子头。”
“有梦想谁都了不起。”沃尔纳从容放开了她高贵的丸子头,然后拍了拍有点变形的那颗丸子,本来是希望它再次支棱起来。
但……
可想而知的是,丸子头直接塌了下去,他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白蓁蓁闷闷不乐进了电梯,没有发现她高贵的丸子头已经瘪成了低调的生煎包。
她的父母有多不待见身边这两个法外狂徒,双方都心知肚明,所以沃尔纳他们也不是天天都会上赶着来医院讨嫌接走她,但是接走了就代表,大概是有什么场合需要她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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