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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喻骤然想起陆宣说过的关于贺慈的事,一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这人要一直针对贺慈,估摸着贺慈那个养母,插足的就是林照的家庭。
恍惚间,他看着林照的目光也有几分可怜。
但是贺慈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至少比林照清楚,贺慈默不作声地接济了多少家庭,这些年落在他身上的人情债,早该还清了。
他的母亲确实很糟糕,但贺慈本身,干干净净。
言喻一手提着猫包背在背上,端着喝了没几口的粥起身,一字一句断给他听,林照,我和贺慈,没你想的那么要好。或许你误会了,但我现在说的很清楚,我是我,他是他,没有任何联系和羁绊。今天的饭钱我会还给你,所以,别来烦我了。
话落,刚一转身,就看到那顶熟悉的棒球帽,以及身后离他不过几米的贺慈,端着餐盘的脸色漠然,看不出什么情愫。
心骤然跳到了嗓子眼儿。
言喻紧紧蹙着眉,刚才强忍着恶心喝下去的药,好像一瞬间又涌了上来,苦味在嘴里徘徊不散,却又好像不止是嘴里苦。
哪里都苦,苦的他鼻子眼睛都发酸,下意识的想哭。
贺慈真的太让人讨厌了,说他是累赘也好,说他是麻烦也行,可是现在这样反反复复的样子,又是做给谁看?
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什么力气,言喻看着被贺慈堵住的通道,沉沉吸了一口气,把那些委屈都咽回肚子里。
吃...饭。
同学借过。
贺慈的话被打断的戛然而止。
言喻推开他,擦着他的肩面无表情地走过去,蹭的贺慈校服兜里的塑料声响了又响,是他问阿姨借的冰糖和磨成粉末的药片。
言喻看也没有看他一眼。
贺慈紧抿着唇,木讷地站在原地,端着饭菜,沉默半晌一言不发。
贺慈,林照扶了把眼镜,略有些得意地走过来,把刚才剥好的鸡蛋放进他的餐盘里,言喻这么好的宝贝,惦记的可不止你一个,我还得谢谢你,对他没兴...
一阵凉风从身侧过,林照还没反应过来,带着强烈痛感的拳头已经落在了他脸上。
咣叽一声。
餐盘被打翻的声音在整个餐厅里响的格外清晰,紧接着是眼镜落在地上的微小声音。
正在闷声扒饭的陆宣吓了一大跳,我草,我哥怎么又动手了?
历泽明闻声抬头,看着眼身边一脸焦急的高心怡,赶忙摁着她的头吃饭,咱们先别过去,这会儿过去容易被打死。
高心怡:...
贺慈拎着林照的校服衣领,把人掼在墙上,一手擒着他的下颌,指节发出咯咯的活动声,神色隐忍着,不想死就别动他。
...可以...可以试试?即使生生挨了这人一拳,林照还是不知道痛一样,挑衅着他,试试看吧,贺慈,不止是言喻我要,就连陆宣,你也可以看看,他...咳咳,他能嚣张多久!
林照被他桎梏的几近窒息,声音断断续续的从喉咙里发出来。
从你逃掉的那场国赛开始!从你让我输掉比赛开始!从你妈开始!都是...都是你欠我的!
贺慈攥着他衣领的指尖因为过于用力呈现出骇人的青色,整个人沉闷的像一头发怒的雄狮。
你可以试试,黑色的棒球帽下,贺慈神色压抑,额角的青筋凸起,目光里的狠戾吓得周遭一圈人不敢上前,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试。
声音低沉到可怕。
周遭的压制忽然消失,贺慈松手,折身,拾起地上洒了大半的餐盘,放到洗碗池里,又面无表情地拿过工作人员手里的扫帚和簸箕,把倒在地上的饭收拾干净。
末了,给人说了声道歉,面无表情地走出去。
姗姗来迟的历泽明几个人混在人群队伍里,咱们酱哥不愧为三好干部,打架还不忘打扫卫生。
陆宣叹一口气,你再叫他一声酱哥,你看他会不会把你当垃圾扫了。
行了,去找言喻,这两到底啥时候能和好,烦死了!
言喻和贺慈一走,原本吃好看热闹的那些,也没得看,没多久,餐厅就没什么人了,一时间,还有些安静。
林照坐在刚才的位置上,脖颈上一道泛红的印子,久久消不下去,可见刚才贺慈使了多大的力气。
身边想起细碎的脚步声,穆远从地上捡起碎了半边的眼镜,从衣兜里拿出纸巾,擦了擦上面的饭菜残渣,递到桌子上。
学长,你的眼镜好像碎了诶。
林照抬眸,看清了眼前人,是学校里那个病秧子,一时间懒得应声。
穆远也不生气,掰着手指头数着,贺慈喜欢言喻,许政一喜欢言喻,就连学长你,也喜欢言喻呢。
再这样下去的话,我是不是也得喜欢他啊?
你什么意思?林照拿起桌上的眼睛,随手丢进垃圾桶里,冷冷看他一眼,别多管闲事。
嗯?穆远摇头,冲他甜甜一笑,伸出裹着纱布的手,你不喜欢贺慈,我不喜欢言喻。或者换个说法,没有永远的敌人。
学长,要不要合作啊,我帮你追他?
作者有话要说:林照:老婆?拿来吧你!
贺慈:我看你找削。
第47章失踪
几个人找了学校,也愣是没找到言喻。
贺慈站在学校门口,不停地打电话,又不停地被迫挂断,那边始终一直没有人接。
按理说,言喻再生他的气,可是和历泽明几个没有关系,不至于连他们的电话也不接。
贺慈看向边上刚打完电话的历泽明,对方冲他摇摇头,显然也是没消息。
男生面色清冷地站在电线杆旁,手里攥着药粉,眉头蹙得更深。
要说是走丢,那也不太可能,毕竟前前后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又在校门口,没有人贩子会这么猖狂。
要不咱们先回去?陆宣百无聊赖地捡了根儿木棍,在地上画着圈,言喻那么大一个人,指定丢不了...
陆宣的话还没说完,贺慈忽然冲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安静。
周围人一脸懵逼地静了下来,看着贺慈迈开步子,朝着学校尽头的小巷子走过去。
那条巷子不算长,距离校门口也是几步的距离。
咋了慈哥?历泽明一头雾水的从门卫室拿了根儿铁棍跟了上来,是不是有人挑事儿,吃老子一棍!
别跟过来。贺慈说。
听着那道细小的声音,贺慈脚步越发轻地走了过去。
言喻?
贺慈收敛着语气,小心翼翼的,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消气。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可巷子里还是没有回应他的声音,甚至是越发安静了。
安静中,忽然传过来浅浅一道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