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陌生的画面,勾起的却是熟悉的记忆,以前读到过的文字而今以影片的形式呈现在眼前,随着剧情的深入,蒋南晖越来越能回忆起高中时代对于科幻作品的热衷,他甚至还想起来,自己也曾幻想长大后要当一名科学家。 落入地球的神秘区域能够折射外界的一切事物,包括细胞,区域让这些被复制的细胞自由组合,从而创造出美丽与恐怖并存的生物。画面上偶尔呈现的是「花园」,偶尔是「地狱」,影片中有许多引人深思、关于生命的论点和话题,岑寒落时不时会和蒋南晖探讨剧情,两个人聊得十分投入。 电影放映结束,蒋南晖的那份炸鸡一块没少。跟着岑寒落离开私人影院,当星空与霓虹灯出现在视野、车辆鸣笛与人声传进耳畔时,蒋南晖才重新感受到现实的真实感。 岑寒落问:“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蒋南晖回道,“我是第一次看这种类型的影片,跟我当时读到文字的体验感相同却又不同,很新奇,也很刺激。” “推荐给你的电影刚好你也喜欢,这让我特别有成就感。”岑寒落走在蒋南晖身边,和他一起望着前路,说,“南晖,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很合拍吗?一直以来相处得都很顺利。” 岑寒落说的是事实,蒋南晖没办法否认这一点。岑寒落道:“我们既相像又互补,生活中肯定还有很多我们共同喜欢的事物,之后慢慢了解和相处吧,好吗?” 蒋南晖点头回应:“好。” 岑寒落说:“你要是喜欢看科幻类的电影,我可以再推荐你几部。” 蒋南晖还是点头:“好。” 岑寒落问:“这家私人影院的设施、环境都不错,我们要不要常来?” 蒋南晖第三次点头:“好。” 迎着炙热的晚风,岑寒落仰起脑袋,双手握拳,举高手臂伸向天空,开心地晃了晃:“YES,目的达成。” 蒋南晖听闻转过头,疑惑地问:“什么目的?” 岑寒落笑道:“想要和你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 第18章 我们的故事。 生活因为一个人的出现变得充满期待,过往的一切不再掌控现在,能够有意识地想要摆脱坏心情的影响,真的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来日方长……蒋南晖感受着自己心境上的变化,不得不承认,他也想跟岑寒落来日方长。 不管未来两个人的关系如何发展,是朋友还是伴侣,蒋南晖都不愿意错过岑寒落,错过这个愿意陪伴他成长、带给他力量和希望的人。 更何况,他已经错过了一次。 乘坐地铁返家时,岑寒落忽然想买花,家里的粉月季和金合欢需要换新。走出地铁口,夜色浓深,两人寻找了一路还在营业的花店。 运气不错,找到一家24小时不打烊的花店,实属难得。店内花香四溢,其中就有岑寒落想要的那两种花,老板用玻璃纸帮他简单包装,赠送了两包花卉营养液。 付完款后,岑寒落有目标地又选了一束花,雏菊配满天星。 “这一束帮我包得好看点。”望一眼等在店门外的蒋南晖,岑寒落回过头小声问,“您这儿有笔和卡片吗?” 老板回答:“有的。” 卡片只剩心形的了,还是大红色,不过正合岑寒落心意。岑寒落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既然要追人,那就要追得坦坦荡荡。 弯腰在桌子上认真写下两行字,岑寒落把卡片藏在花束最深处,尽量不让蒋南晖轻易发现。 抱着两捧花迈到店外,蒋南晖见状立刻上前帮忙,岑寒落将雏菊和满天星交给他:“你帮我拿这个。” 蒋南晖问:“怎么多买了一束?” 岑寒落回答:“送人。” 步行回到旧小区,青檀树下有野猫玩闹,冬青丛间隐约点缀着萤火虫的光亮。站在楼门前,该道别了,蒋南晖把花束还回去,岑寒落没接,说:“我妹最喜欢粉月季,我妈最喜欢金合欢。” 蒋南晖两手捧着花,僵持着动作,不明所以地看着岑寒落。 “我比较博爱,什么花都喜欢。”岑寒落道,“我记得十六岁遇到你的那段时间,我最喜欢的花是雏菊和满天星,因为想要送给你,所以买来送给你。” 蒋南晖怔愣地问:“这是……送我的?” 岑寒落说:“嗯,不过还有个原因,等一下会告诉你的。” 等一下?蒋南晖注视着岑寒落的背影消失在单元门后,手上仍抱着花束,迷茫地站在原地。等岑寒落家亮起灯光,他才转身进楼,刚推开家门放下包和花,换好睡衣,手机在静谧的空间里突兀地响铃,来电人是岑寒落。 “要睡觉了吗?”岑寒落问。 明天是周末,况且蒋南晖习惯了晚睡,现在是十一点半,他回答:“还早。” “准备点饮料和零食吧。”岑寒落口吻愉快道,“小岑茶话会要开始了。” “嗯?”蒋南晖迟缓地反应,起身去厨房热牛奶,笑着问,“是要跟我讲什么吗?” “对。”岑寒落说,“讲讲我十六岁时遇到你的事情。” 毫无征兆的,蒋南晖的心跳突然加重,注意力完全被岑寒落的话吸引。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蒋南晖放下牛奶杯,语声郑重地回道:“好,我在听。” 窗外是无边的夜幕,窗内,蒋南晖没开灯,脚边落着浅浅的月光。电话那端的岑寒落坐在餐桌前靠着椅背,握着手机放缓呼吸,花瓶中盛放着粉月季和金合欢。 “第一次遇见你,是思慧英语补习班开课那天。”岑寒落说,“我们是同桌,桌子是并在一起的。” 蒋南晖听着岑寒落温柔平缓的声音,跟着他追寻本不该遗忘的记忆。 “补习班是每周六日各上四节课,所以我一周能见到你两次。” “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岑寒落道,“我的桌子上总摆着一瓶康师傅绿茶,左边挨着我的铅笔盒,右边挨着你的讲义,听课的时候时不时就要喝一口。” 蒋南晖凝住眉心:“好像……有点印象了。” “那是我最爱喝的饮料,每次去上补习班都会带一瓶,都会摆在同一个位置,我们都能看见的位置。”岑寒落缓声说,“最开始,我们没什么交流,各自听讲、写作业,谁也没有打扰谁。直到五月初的第一个周六,我第七次去上补习班,第七次坐在你身边,那天……我的心情真的很糟糕。” 热牛奶就在蒋南晖的手边上,散着热气,一次都没有被拿起来过。 “大清早浑浑噩噩的,没吃早餐,没带手机,书包里只装着书和讲义。”岑寒落道,“坐在教室里,我尝试了好几次,根本听不进去课,索性倒头就睡,不想再学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