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在原地。 “杵门口干吗?进来。”蒋兴鹏说,“你这四年是不是又长个儿了?进门都得弯腰了。” 郁青帮蒋南晖把行李箱挪进屋,蒋南晖尽量让自己的言行显得自然些:“也就三四厘米。” 换好鞋,正准备坐到父亲身边,蒋兴鹏突然换了副口吻,沉声道:“谁让你坐了?” 郁青一听,不乐意了:“蒋兴鹏你干吗,对儿子态度好点,别再把他吓跑了。” 之前的所有温情蒋南晖都扛住了,结果因为郁青的这句话,蒋南晖的眼眶瞬间发烫。 “吓吓他怎么了?这么扛不住事,就会逃避。”话虽这样说,蒋兴鹏的嗓音却是平稳的,“我承认我脾气是暴了点,讲话重了点,但谁当他爸都会跟我一样。” “他直接把那么大个雷扔给咱们,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蒋兴鹏道,“这是我一下子就能接受的吗?” 两只手无处安放,只得垂在身侧,蒋南晖沉着眼睑,内疚地听训。 “逃避能解决问题吗?你倒好,一躲就是四年。”蒋兴鹏说,“要不是你身边还有个安然,我和你妈都不知道上哪儿问你的消息去。” “吼你几句你就玩失踪,还跑到宾州那么远的地方读大学,你可真有本事啊蒋南晖,把头抬起来。” 蒋南晖惭愧地去望蒋兴鹏,本以为等待着自己的是严厉的训斥,没成想,蒋兴鹏却道:“养你这么大,我和你妈对你怎么样,你难道对我们一点信心都没有吗?” 蒋南晖就快无地自容了。 “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会包容你,因为你是我们的儿子。”蒋兴鹏说,“谁让我们这辈子是一家人呢。” 轻轻地叹了口气,放软面色,蒋兴鹏看着蒋南晖,心疼道:“一时不理解你,还能一辈子不理解你吗?”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 第24章 本来是想不留遗憾的。 回家之前的焦虑和犹疑,胆怯与徘徊,不过是对自己的不自信和对父母的不信任,蒋南晖终于能够体会到身为父母的不容易,时间没能在他和父母之间划出一道鸿沟,反而更加证明了,真正在乎你的人永远都不会放弃你。 蒋兴鹏发话道:“过来坐。” 蒋南晖快步走过去,坐下来,郁青将一盘开心果端给他:“儿子,你最爱吃的。” 抿了下嘴唇,蒋南晖两手接住盘子,说:“谢谢妈。” “我给你们买了乳胶枕,还有蛋白///粉。”蒋南晖指着随身携带的行李,“我也不清楚你们缺什么,朋友帮我拿定的主意,他的建议准不会错。” “儿子有心了。”比起礼物,郁青更在乎的是蒋南晖过得怎么样,迫切地想要了解他的近况,“前几天我跟安然聊天,她说你在电视台干得特别好,领导很器重你、赏识你,经常带着你一起出任务。” 蒋南晖不好意思道:“领导很照顾我们这些新人。” 郁青抓着蒋南晖的胳膊,力道有些大:“平时工作累不累?” “说不累是不可能的。”蒋南晖的状态越来越放松,掌心压在郁青的手背上,“但我正处在学习的阶段,累的同时也能学到更多新的东西,更了解这个行业,累一点是值得的。” “态度不错。”蒋兴鹏亦如往常,戴着老花镜,手上拿着报纸,仿佛蒋南晖只是刚下班回到家,正在进行的是父子间再平常不过的交流,“职场新人先学知识,再适应环境,有了能力之后才有资本和底气去挑选你中意的岗位。” 蒋南晖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郁青问:“还打算读研吗?” 蒋南晖回道:“等工作稳定一些,有时间的话想考个在职研究生。” “你从小学习就好,考什么都不在话下。”郁青的语气中透着骄傲,“别说研究生了,再念个博士也不成问题。” 蒋南晖笑道:“那还是有点问题的,妈。” “你妈看见你太兴奋了,就知道一个劲儿拍你马屁。”蒋兴鹏淡定地翻动一页报纸,“我和她对你从小就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 郁青心里憋不住话,一激动,什么想法都往外吐露。她期待地看着蒋南晖,问:“儿子,你有没有回景南工作考研的想法啊?” “不要总想着把孩子拴在身边。”蒋兴鹏接话说,“他有他自己的生活。” 郁青一听,委屈道:“谁拴在身边了,我什么时候拴着他了,我都四年没见儿子一眼了,我就是想……” 蒋兴鹏打断她:“心平气和点,万事平常心。” 抓在胳膊上的力道还在加重,蒋南晖望向郁青,安抚地说:“以后我要是有任何想法,都会先跟你们沟通的。” 郁青眉开眼笑:“那可真是太好了。” 三人挤在一张沙发上,交谈融洽,氛围温馨。蒋南晖心下感慨万分,正消化着感动,蒋兴鹏随意地问:“工作方面讲完了,感情方面呢?” 蒋南晖顿了顿,看了眼郁青,回答:“我现在是单身。” “当年你不跟我们商量,放弃理科选择文科,又把高考志愿填成宾州的学校,离开得那么坚决,我就料到这样的关系迟早会有结束的一天。”蒋兴鹏视线不离报纸,说,“要真是真心实意为你好、处处为你着想的人,不会一味地要求你只能围着他转。” 蒋南晖认真地听:“嗯,我明白。” 郁青问:“那你今天是一个人回来的?” “不是,是和朋友一起。”蒋南晖如实道,“其实……我是因为他的一些话才下定决心,趁早赶在中秋假期回来,不然,我可能会拖到今年春节。” 蒋兴鹏听闻转过头,向蒋南晖确认:“这个人只是你的朋友吗?” 蒋南晖的回应慢了几秒,他思忖着措辞,说:“目前来讲,是的。” 郁青又问:“他来景南也是回家的吗?” 蒋南晖摇摇头,这个问题他答不上来。岑寒落举家移民澳大利亚,他在景南应该没有亲人了,那么他回来的目的是什么,蒋南晖实在猜不到。 郁青道:“儿子,你晚上在家住吗?” “我朋友明晚就回宾州了,中秋节当天要出差。”蒋南晖说,“我明晚在家住。” 岑寒落的家早就不在景南了,无论如何,蒋南晖都不能丢下他一个人。 郁青拉着蒋南晖去看他的房间。卧室内干净整洁,所有的物品都还放在原来的位置,只有床单被罩换了新。白色窗帘淋着金灿灿的光线,随风轻轻浮动,有太多的记忆重现脑海,蒋南晖搂住郁青肩膀,用脸去贴她的头顶。 “行了,去忙你自己的事吧,这么久没回景南,四处走一走、逛一逛,会会朋友。”郁青拍着蒋南晖的后背,“晚饭时间还和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