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如果林默突然问起柳明安的育儿心得, 少不了要被怀疑身份。 林默瞧了一眼老金。 看着后者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林默只能寄希望于这对夫妻俩早些提起这件事。 柳明安提前在院子里支起了烤肉架子,一旁的圆桌上摆着几盘穿在竹签上的肉串和蔬菜串,刷好了油,亮晶晶的十分诱人。 “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就一样准备了一些,猪牛羊肉都有。”柳明安分好调料碗,笑着招呼大家坐下来。 烤肉架子和小圆桌都不高, 他们坐着小马扎, 高度刚刚合适。 林默拿起一把肉串, 排开在烤肉夹上。 碳火燃得正旺,肉串上的油滴在木炭上,发出“滋啦”响声的同时,迸发出一股令人食指大动的肉香。 “这肉不便宜吧?” 林默是经常做菜的人,在老金客栈的时候为了让自己和李承铎吃上最新鲜的食材,她每天早晨都会自己出门采购食材。 所以对这些肉菜的价格和品质都比较熟悉。 这个品质的肉,绝对不便宜。 “哪里,都是吃的而已,不分什么贵贱,吃着好才好。”柳明安桃花眼微弯,笑靥如花。 这顿饭是为了感谢而办的,主办方自然希望自己的诚意能被对方看见。 这顿饭的价值就是诚意化做实质最直白的体现。 等肉串被烤熟的空闲,林默给李承铎使了个眼色。 李承铎拿出木盒,双手递向柳明安。 既然还开不了口,林默只好把取经的事先放一边,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将柳明安这个人脉稳住才好。 然而想真正结交柳明安,只靠老金这件事肯定是不足矣的。 当然了,林默也想不出什么绝妙的点子。 在原书里,柳金砚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是凭自己以及朋友的帮助解决的,并没有麻烦柳明安,她甚至很少回家。 所以林默知道的那些剧情也帮不上母女俩什么忙。 但林默知道,在所有感情中,必杀技只有一个—— 真诚。 无论是亲情、爱情还是友情,只要你拿出真诚,那么对方一定会感受到。 李承铎不会说场面话,林默便在柳明安看向木盒的瞬间,开口说道;“柳老板是永昌票号的大老板,自然是不缺钱的,这种小东西也不值什么钱,聊表心意罢了。” 柳明安心思灵活,并没有立刻接过来,而是朝林默露出一个礼貌又疏离的笑容。 “您这是做什么?您二位助我与夫君重逢,是我该感谢你们才对,怎么反过来送我东西?” 柳明安唇角微微勾起:“待会儿我带二位上永昌票号总行取些银票,留给两人路上做盘缠,这才算是我和老金的感谢呢。” 林默没有顾左右而言它,语气诚恳道:“我不缺钱的,柳老板。” 老金叹气:“你怎么不缺呢?为了来三十里庄你连祖传药方都卖了。” 林默赧然:“当然是有……比钱更缺、也更有价值的东西。” 柳明安知道对方一定有求于自己,她已经做好了跟对方扯皮个十几回的打算,结果林默突然直接表明心思,还让柳明安有些猝不及防。 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呢…… 柳明安也不藏着掖着了,她微微一笑,“您说得没错。” “我之所以开创永昌票号,就是因为金银是世界上最唾手可得的东西。” “世人奔波多为钱财,可钱财,偏偏也是最不值钱的。” “不过……” 柳明安语气一变,身周气压骤降。 柳老板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钱财也是我最能给你们的报酬,如果你们想要别的,也总要有些别的东西来换,您说是这个道理吧?” 柳明安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同样她也是个精明的商人,她不会蠢到因为小小的感激之情就头脑一热,对方要什么就给什么。 林默心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她就等着这句话呢。 “柳老板,我之所以来见你,还跟你说这些话,目的不是挟恩图报。” “想来老金应该也跟您说了,我和我的孩子准备出去来三十里庄前,根本不知道老金跟您的关系,更别说什么预谋已久。我是偶然得知您的身份,才突然生出想同您认识的想法。” “目的只有一个……” 林默拍了拍李承铎的背:“这是我的孩子,我想让他跟您学点东西。” 柳明安一愣。 “……学东西?” 林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没错,儿子,你自己说。” 李承铎双手一直保持托着木盒的姿势没变,听到林默的话,他点点头。 “晚辈初入江湖,又生来愚钝,很多事都不懂,所以想向前辈请教一二。” “日后晚辈有幸学有所成,必定不忘您的恩德,只要您有所求,晚辈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承铎在路上就记下了林默让他说的话。他虽不常与人交涉,但一点就通,说起这番话来也毫无违和感。 加上他极具欺骗性的长相,谦和地说出这句话,柳明安就已经信了三分。 不过这样声势浩大地“请教”,柳明安就知道这绝不是简简单单的请教了。 这个请教要到什么程度,是走到哪儿把他带到哪儿、给他做师父的程度,还是半年见一次答疑解难的程度? 柳明安思虑良多,看到李承铎双手捧着木盒,十分恭敬的模样,柳明安还是忍不住心软了。 林默察言观色,注意到柳明安神色有所松动,从腰间扯下丝帕,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开始了表演。 “我夫君前些日子去了,只留下这一个儿子,如今我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他要进江湖,这是他的志向,我不愿阻拦他,可为娘的总是要为孩子多思多虑。” “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定然是活不下去的。” 说到这儿,林默吸了吸鼻子,平复了一下情绪。 “我已经快奔四十的人,不可能时刻护在他身边,只能趁着我还能走动、能说话的时候,竭尽所能,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我的孩子能平安顺遂。” 说是表演,其实也尽是林默的肺腑之言。 “不知道柳老板有没有孩子,如果您有,一定能体会到我这个当娘的心情。” 林默放下帕子,眸中泪光闪动望向柳明安。 柳明安以为自己江湖漂泊数年,心早就和铁一样硬。 可听了林默这番话,柳明安不知为何,心里竟翻起阵阵酸涩。 她望向李承铎。 她女儿也跟面前的男子一般大,当年柳金砚初入江湖时,她也是百般叮嘱、万般挂念。 女儿说想学棍法,她就动用庞大的人脉,找到整个江湖中对棍法造诣最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