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不由多了些……惺惺相惜的怜悯之情。 “我……没有不愿意。” 无论她怎么想,它都主动找上门来了,那自己就更不可能任由它随意进出院子带来任何潜在的威胁,更何况它还直接来挠门,鬼知道它到底要做什么呢? 林默咬了咬牙:“开门吧!” 林默双手握住了镰刀,站在门旁一副蓄势待发的架势。 林郁也没再问,他一手握住砍刀,一手搭上门把手。 这个时候,外面再次传来了哀嚎声,只不过这次的声音小了一点。 林默怀疑它会不会真的听懂了她跟林郁的对话,所以连哀求的声音都变小了,姿态放得越发地低。 这样一来,气氛更加诡异了。 林郁朝林默递了个眼神,口型无声地数着1、2、3,最后一秒推开了房门。 林默紧紧地盯着门口,却没见有东西窜进来。 两人往外面望去,太阳已经落山了,外面漆黑一片,屋里桌子上微弱的烛光并不足以照亮太远,只能勉强看到屋外门口的一小片地方。 在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团子。 它全身灰不溜秋,灰色和黄色的杂毛乱糟糟的,毛发很长,盖住了它的眼睛,此时它正蹲坐在门口,抬头“看”着两人。 林郁:“……” 林默:“……” 如果它再长得大一点,两人或许能说服自己它对两人的生存产生了威胁,然而…… 这狗也太迷你了吧! 顶多只有林默十指张开的长度,毛茸茸的一团,比兔子大不了多少。 它生了一根又短又绒的小尾巴,此刻不停地摇摆着。 “嗷——” 它再一次发出哀求的嚎叫,一边挪动着小爪爪趴在了地上,然后慢慢翻身,倒在了地上。 林默:“……它是在示弱。” 林郁没有说话,手里的砍刀往上提了提,看了眼林默,又看向门口的小狗。 刀被放了下来,又提了上去。 “……” 林郁最终还是没能下得了手。 他表情严肃地盯着小狗:“你要是能听懂我说话,就给我滚远点儿。” 小狗:“嗷——” “休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嗷——” “林默,你把它处理一下。”林郁语气坚决道。 “嗷——” 林默还乐呵呵地听着一人一狗聊天呢,听到自己被叫到,一脸茫然:“我?怎么处理?” 林郁不耐烦:“你手上不是拿着镰刀吗?” 林默:“……” 你不舍得杀,叫我杀是吧? 有够双标的! 然而此时的林默已经看穿了林郁的心思,她装模作样地点点头,语气认真:“好,你先进去吧。” “看太血腥的东西而影响心情对伤口愈合不好。” 林郁古怪地瞥了她一眼,还是没说什么,往里走了几步坐在长椅上,背过身假装整理桌子上的东西。 林默有些好笑地看了眼他的背影,回过头蹲下了身子,跟小狗“对视”。 她实在找不到它的眼睛在哪里,只能看着它的脸大概所在位置,开始试图与它小声沟通。 ……过了一会儿,林默站起来,走进房子,关上了门。 林郁听到声音,身子晃了晃,还是没有转过身。 “处理好了?” 林默点头,声音铿锵有力:“处理好了!” 林郁搁在桌子上的手不由收紧,又缓缓放开。 “哦……” 林郁转过身,不期然与林默拎着的小狗打了个照面。 “……?” 林郁“腾”地站起来,连连后退几步:“谁、谁让你把它抱进来的!” 林默笑眯眯:“不是你让我处理的吗?我的处理方法就是把它带进来啊。” 林郁紧紧抿着嘴唇,看着林默手里已经被修剪了脸上的毛、露出一双黑溜溜大眼睛的小狗,心情十分之复杂。 林默放下调侃的心思,认真解释道:“我感觉,你不是特别想杀掉它。” “就像你说的,一条小狗而已,它不会对我们产生什么威胁。” “我们干脆把它留下来,也不会怎么样。” “可是它出现得很莫名其妙。”林郁木着脸说道。 “你也说了,它是跟你一起从山上跑下来的,先有了熊的吼叫,而后你才看见它,保不齐就是它惹怒了熊。” “万一把熊了引下来……到时候,处理一头熊可没处理一条狗那么轻松。” 其实林郁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想得也并没有话里那么坚决的意思,但是说出来,语气就不自觉地变了。 他记得林默说过,那头熊只追了几步便原路折回,现在时值晚秋,熊大概要冬眠了,连几步都懒得追,更别说一路跑下山了。 但林默没有怀疑,她以为林郁是真的觉得这条小狗会带来威胁,于是她点点头:“那我们明天一早就赶它走吧。” 一直趴在林默怀中装玩偶、时不时对林郁眨着大眼睛的小狗听到这话,又发出了一声哀求:“嗷——” 它两只前腿搭在林默的胳膊上,前爪悬空,很懂事地没有踩脏林默的衣服。 但是听到这话之后,它不停地晃着小爪子,试图表达抗议。 林默在明白了林郁的意思之后,就没有再多问,她放下了小狗,弯下身看着它。 虽然这件事听起来很离谱……但她已经可以确定,小狗真的能听懂他们说话。 这样一来,沟通就方便很多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进来,但是我们只能收留你一晚。” “今晚之后,你就要自己找地方了。” “嗷?” 小狗眨着眼睛无辜状。 林默:“我知道你听懂了。” 小狗顿时可怜巴巴地低下头,跺了跺小爪子,一直立着的耳朵也塌了下来。 不过它很快重新振作起来。 它“噔噔”跑到橱柜前,两爪搭上橱柜的门,“嗷”了一声。 林郁和林默对视一眼。 他们大概猜到它为什么会找来了…… 林默立刻作势拎起小狗:“我这就把它扔出去。” 这点粮食人吃都不够,怎么顾得上它? 早知道它打得这个主意,林默肯定不会帮它说情。 无论怎么比较,还是林郁和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算了。” 林默闻言望向他,后者在林默讶异的眼神下,低下头又重复一遍:“算了。” “不是还有半碗野菜粥吗?给它吃了吧。” 林默:“可那是给你留的……” “我晚上不吃了……”林郁顿了顿,“给它吧。” “明天一早就把它赶出去。” 林郁还是心软了。 林默知道,作为已经经历了人生中最大的变故、后